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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只若初见

古代闺阁女子及笄后是要嫁人的,挽义怀也在给二女儿物色一位好夫婿,他去年方把大女儿推上皇后的位子,他的二女儿肯定不能比之差很多。何况再次苏醒后的挽饶的气色正明显好转,应该是有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之势。他已有钟意人选,那人虽不是高干子弟,但才华谋略不下于自己,他相信以他的提拔,假以时日此人定会定飞黄腾达。

挽义怀是个有野心的家伙,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他早已控制了寻国朝堂,许是机关算尽,他一生并无儿子,只有两个女儿。他自然不能让自己辛苦打下的基业毁于一旦,他还要让寻国江山姓挽,于是他把挽杉嫁与皇帝,利用挽杉帮自己夺下皇权,再利用挽饶巩固自己的权力框架,这其中的代价即是牺牲两个女儿的幸福。于挽义怀而言,权力面前,儿女情长不过如此,正如他当初狠心辜负青染一般。

权力大过天,即便是他最为喜欢的女儿也只能居其次。

挽饶从不知自己婚事已订,直到大婚前她才从下人口中得知她将嫁给別人。婚姻大事当事人被蒙在鼓里,挽饶自是气恼非常。

挽饶去找父亲理论,用她一个现代人的眼光去批评这一举动,结果就是从不对她发脾气的父亲被气得火冒三丈,当即怒斥她回房,下人见状忙把挽饶拉走。

虽然挽饶极力抗争这场婚事,但挽义怀并不甚在意,也不曾想过挽饶会逃,毕竟他的女儿从来都是病榻上的人,能跑到哪去。

挽饶偏偏就逃了,趁着夜深人静她从狗洞溜出,为了能逃走,她没有别的办法了,这等有辱斯文的事反正也没人知道,不必在意。

正值冰寒料峭的冬天,冷风如刀刮了她一个周身,挽饶急急地走在紫陌大道上,心想着快些找个地方留宿。已是半夜,她身无分文,住不了客栈,只能挨着人家堆的麦草垛取暖。夜色被风霜浸染得寒凉,她倚着草垛坐下,双手抱膝来取暖,此时她的双脚已经被冻得没知觉,浑身都颤抖着。

离家出走不带钱是件可怜事,挽饶算是吃着了苦头。

暴露在霜风中怎能睡得安稳,一整夜,挽饶无眠,好不容易撑到黎明给予她薄薄的温暖,她这才勉强着站起身,肚子不争气地叫唤着,扰得她心烦意乱。挽饶信步走在大街上,青丝凌乱地披散在双肩,倒没人发现她的身份。

挽饶实在不相信有好心人会帮她,与其等待别人的施舍不如自己去争。她四处走走停停,想看看有没有招工的。倒真是有一个职业:洒扫。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地方是个烟花地,她真不敢恭维。迫于生计,挽饶还是壮着胆子去应聘,那老鸨一双眼贼溜溜地打量着她,眼中难掩欣喜之色,挽饶戒备地站着,并不敢特别亲近她。

挽饶被留了下来负责洛水楼的卫生,暂时不管工钱,但提供吃住,她已满足。

挽饶的消失已引起了轩然大波,打扫的时候常听到客人谈论挽府二千金失踪的事,洛水楼似乎是比较安全的,但洛水楼的人不好惹,乖巧些为好。老鸨一直盯着挽饶这块难得的肥肉,心中的鬼算盘打得尽兴,挽饶也明白,尽量慎言危行。

洛水楼的夜晚常是歌舞升平,脂粉缭绕。忙完活,挽饶喜欢呆在人少的角落欣赏花魁娘子烟语的舞,看她翻飞的水袖迷离众人,撩拨男子心神。

今夜似乎比较特殊,烟语跳舞异常卖力,和挽饶一起做事的人插嘴说今夜有几个身份高贵非常的人光临,但具体人影挽饶没见着。虽然是在角落里,可挽饶总感觉自己被人监视了,她抬眼望了望周围,并无异常,难道是自己的错觉?或许是自己多疑了。

不一会儿,老鸨笑眼盈盈地走过来,牵起挽饶的手细细地抚摸着,言语间尽显谄媚:“长宁啊,你看日日忙活真是苦了你了,人活着不就是为挣一口饭吃嘛,洛娘我这有一个更好的差事,保管你做了后衣食无忧!”

“是吗?那太谢谢你了,不过我不需要。”挽饶敷衍地笑笑,顺便抽出自己的手,她从洛娘口中听得出没有好事,定然不敢接手这个任务。

“是好事,干嘛这样防着我,倒真显得我恶毒。”洛娘不高兴地甩脸。挽饶见状,忙改口问,“那是何事?”

洛娘一听这字眼就来劲,登时就凑到挽饶跟前,一脸高兴地说:“你不知道,我们店今日来了贵客,人家指名要你去呢,哎哟,这等好事,人烟语姑娘求都求不来的,也不知你是走了什么****运,我跟你说,你今日若是把那爷伺候好了,好日子可就不远了。”

挽饶一脸惊耸,指着自己问:“为什么是我?”

“这我哪知道,准是见你姿色不错。”

“我不要!”挽饶冷着脸打断她的话。

“别劲洒不吃吃罚酒,老娘这么跟你说话已是很给你面子了,怎么?你不想是吧,这么好的生意你以为自己说个不想就能了事?真是痴心妄想!”洛娘的脸色来个突转,倒真让挽饶措不及防。

“来人,给老娘上!”洛娘作了个手势示意,一群姑娘拥了上来,二话不说就架走挽饶。

“你们要干什么?”挽饶慌乱喊出声,陪客,她懂,可是凭什么她要陪客?

“给她好好打扮!我要让她好好接客。”洛娘吩咐完就离开了。

挽饶就这般狼狈地让别人打理着,反抗再多不过徒劳,她得想別的办法,眼看着镜中的自己被动地被別人上妆,换衣杉,她从抗争无力到麻木了。

然后挽饶被送入一间客房,房中已有男子等候,挽饶被粗暴地推进房,脚下打了个趔趄,待到她站定,她才注意到房中的男子,还未看清男子,她的惶恐已经加深,只好连连往后退,男子转身过来笑着看向她,而后也亦步跟上。

男子转身的瞬间挽饶有过片刻失神,想不到竟有如此妖孽的男子,可是却出现在洛水楼,挽饶很快回过神,怎么这种时候还想着这样的事?

“你別过来,再过来我就喊了。”挽饶颤抖的声音里也夹带着害怕,危险逼近时她终于不再麻木。

“你喊吧,我倒想看看谁会来救你。”其实男子淡漠的声音非常好听,也不枉他一副媚惑的人皮,只是这种情况下管他生得多好看,挽饶都不能在意,毕竟性命要紧。

“道貌岸然的家伙!无耻下流!”挽饶脱口而出,甚至忘了后果。

“你都这样说了,我自然不会辜负你这番话。”男子走来贴在挽饶耳边低声说。紧接就按住挽饶的脑袋,把唇覆在她的唇畔,辗转叮咛。挽饶只觉头脑发热,心想完了,难道自己就要葬身于此?她真的不想,她依旧不停地挣扎着,好不容易赚得了呼吸的机会,脑海中突然闪出一事,于是就叫出来了“你可知我是谁?!”

挽饶一直都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够真实,也很少会去在意这个高贵的身份,平日里她很容易忘记自己的身份,一到关键时刻才想到它的用处,她知道这样做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她辛苦隐瞒的事也就藏不住了,可自己别无他选。

“你会说出你的身份吗?”男子并不惊讶,就好像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然后一直在等她自己说出。

本要说出的话顿时就不想说了,男子轻笑,替她说了,“堂堂一个千金小姐跑到这里受罪,这是何苦?

“你知道?”挽饶疑惑。

“从来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挽二小姐可是玩够了,该回去了罢。”

“知道你还敢非礼我,你就不怕我杀你头。”

“我等着!就是不知道小姐能不能杀。”

“你!”

“小姐随我回去吧,这儿可不是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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