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客户第一次见面,就出错被吼,欧欣欣果真是和年长女人气场不合,就这百分百的出错率都挺惊悚的。
“你来了?”贵妇锐利的眼神打量着她,在扫视一圈后,有些不满意地皱了一下眉。
这位贵妇姓夏,欧欣欣把鞋从花骨朵尸体上移开,很有礼貌地说:“对不起,踩到您的花。”
“没事,你不踩,那些熊孩子也会把它们弄死。”夏女士捂着胸口平复自己的心情,她脸苍白,看起来身体不算太好。
想到黄总还交代要注意她的身体,欧欣欣不免的仔细打量了她一眼,这位夏女士皮肤白嫩保养得极好,五官秀丽,年轻时应该是女神级的人物,当然现在也很美。
她看起来并不显老,若没有看到她的资料,根本看不出她已经是年近五十的人了。
欧欣欣心里暗想,自己到她的年纪还能这么美美的,又有气质,也不枉活一回了。
不过,再怎么美也是难缠的客户,欧欣欣打起精神,准备应付接下来的考验。
果然,夏女士休息够了后,开始第一轮挑剔她:“你吃饭了嘛?怎么这么瘦?”
欧欣欣想到无数被挑剔的可能,可她也没想到,会第一句嫌她瘦,她是来教书的,又不是来搬砖,胖瘦也不会影响教学效果吧。
当然她不能这么和客户说话,只能客客气气地说:“谢谢,我吃过饭了,夏女士,我们在哪里上课?”
“上课?”夏女士吐了口长气,想了一下,很郑重地说:“不是给我上课,我先要告诉你,我请你来是给这里的孩子们上课的。”
欧欣欣一听,不是给她上课,立即松了一口气,但她很快又想到,给孩子上课而已,夏女士为什么会有这么凝重的表情?
夏女士看出她疑惑,对旁边的司机大叔说:“老周,你告诉她吧。”
那位笑眯眯的司机大叔恭敬地点了点头,嘿嘿笑着说:“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是一间特殊的孤儿院,这里收的孩子,他们的父母大多是重刑犯。”
他刚说完,突然楼上一个东西飞了下来,“砰”的一声砸在离他们不远的小路上。
那东西碎开溅起一篷红色液体飞溅,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血腥气,那满地溅着红色的,应该是血。
楼上窗口的栏杆缝里,有几个孩子伸出脑袋向下看,很快他们发出喧闹的笑声。
欧欣欣顿时懵了,她难道要教这些孩子?
且不说她有没有歧视,教这类特殊儿童,已经完全不单是学习教育的事情了。
不管人类犯罪的诱因是因为外在的环境还是因为内在的遗传基因,这些孩子肯定都占全了,这种在特殊环境下生长的孩子,或多或少会有心理上的缺陷。
教他们困难不说,还具有一定的危险性。
黄总那张支票果然不是好赚的,居然给她找来这种事。
夏女士见她犹豫,有些失望地说:“你不想教也没事,我能理解。”
“不!”欧欣欣突然说:“我教!”
她带着楼上,脸上带着些莫名的兴奋,她可不是甘于平庸的怂包子,挑战什么的,她最喜欢了。
和孤儿院的老师交谈了解之后,她就带着书本上楼了。
夏女士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吩咐老周:“你看紧点,保护她的安全。”
“是,厉夫人。”老周依旧一副笑呵呵的表情,迅速地跟上了欧欣欣。
欧欣欣接受了考验,夏女士站在楼下的办公室里,却开始不安起来。
这群孩子不只顽皮,他们几乎可以用顽劣来形容,他们何止弄坏花圃杀猫追狗,他们之前的几批老师,全是被吓走的,有几个走的时候甚至受了伤。
她要让欧欣欣在这里受伤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她有些不放心,赶紧又叫了几个人上去在暗中保护欧欣欣。
夏女士在不安中等待了二个小时后,欧欣欣才磕磕绊绊的上完一节课,她听到老周的汇报,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孩子们喧闹的声音,欧欣欣的声音也夹杂在其中。
“好了,按我们刚才分的三组,这块地归一组,这块归二组,剩下的归三组,都说好了啊,如果这片花圃的花长得很好的话,下周我就教你们唱英文歌。”
“老师,你唱歌好不好听啊?”
“开什么玩笑,你们老师我可是差一点当了歌手的人。”
“我们不信。”
“信不信,下个星期就知道,一言为定,你们照顾好花圃,我去准备一首我唱得最好听的歌,怎么样?”
“好!”孩子们高兴的蹦跳着。
欧欣欣亲切地揉着他们的脑袋和他们挥手告别。
孩子们依依不舍的,终究被孤儿院的老师带了回去。
欧欣欣转身,正好看到夏女士,她礼貌地说道:“夏女士,我这周工作比较多,下周我会多安排时间过来。”
“嗯。”夏女士看着她,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她轻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啊?这些孩子吗?”欧欣欣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爽朗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天生比较有孩子缘吧。”
孩子的眼睛很干净,他们能看出别人目光里细微的情绪,特别是他们这种从小生活在别人歧视的孩子尤为敏感。
若是没有真心把他们当朋友,很难得到他们的认同。
夏女士被这些孩子折磨得失去风度的心情终于完全好转,她微笑着问:“过来喝口茶吧,看你累得。”
“谢谢,不用了,我还要赶回去。”她看了一下时间,有些晚了,要让那个腹黑男等得不耐烦了,晚上又会整她。
夏女士送了她几步,她不时打量着她,又嘱咐了一句。“多吃点饭,你太瘦了。”
欧欣欣愣了一下,夏女士亲切的语气很像亲近的长辈,她甜甜笑着应道:“哦,好的。”
“说到要做到哦,一言为定。”
“呃?”
欧欣欣突然发现,夏女士好像在学她刚才哄小孩子的口气吧。难道她无可救药的长辈缘终于有了些许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