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已经做了安排,有人会随着北延派来的援军前往陵城。等到了陵城,找个合适的机会下手,你便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妃了。现在,不要为了其她不相干的女人自降身份。”甄锐铭压低声音道。他本来想到了陵城,等家里派来的人到了,再和甄婉玉讲,可看到甄婉玉这个样子,便先行安抚她的心。
“嗯。”甄婉玉低声应道,眼中也闪过坚定的光芒。她甄婉玉哪点不好?哪点不如洛雅?哪点入不了澹台延的眼?只不过是因为甄家与北延皇室的恩怨而已,澹台延才会将自己拒之千里的。
以前她可以等澹台延慢慢接受自己,可是现在不行了,只要自己成为他的人,或许他会更容易发现自己的好,接受自己。毕竟,在甄家与澹台延中,她会选择……
原本一个清贵高雅的女子,也在爱情中,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失了本来的面目……
因为之前传来的消息,陵城现在情况非常危急。大军便马不停蹄地向陵城赶进,原本八日的路程,硬是缩短为五日。而从北延出发的十万援军,即使日夜兼程,怕是还要有五日才能赶来。
第五日傍晚,大军终于抵达陵城。因为大军提前行至,所以并没有人特意迎接。只是守城的士兵看到后,兴奋地大喊:“援军到了,援军到了!开城门!”
洛雅一行当先进入城内,因为刚刚经过一场战争,城中气氛颇为压抑沉闷。而街道,更是凌乱不堪。即使被清理过,可是残留的血迹、东倒西歪的杂物以及满是刀痕的房屋,依稀可见这里经过怎样一场惨烈的战役。
不过好在陵城本身就是军事要塞,原本住的百姓也不多,东蜀一开始进攻,百姓便已迁到相邻的城中,并没有出现百姓的伤亡。
听闻援军赶到,便有许多士兵从暂歇的民居中出来观望。如此没有组织没有纪律,让洛雅不由滴蹙了蹙眉。而且行了半日,竟没有人来相应。
洛雅停下脚步,望向两旁观望的士兵。程景紧步上前,对着洛雅道:“我去询问一下。”
洛雅点点头,又将视线转向街边的血迹刀痕上,程景则走向旁边观望的将士。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程景才回转身子,向洛雅走来,眉宇间满是凝重。
“陵城的状况比想象中还要严重,并非无人来接,而是品阶稍高的将领介已战亡。剩下的,根本没有统御全军的权利与能力。现在整个陵城,就是一盘散沙。可幸在此期间,东蜀没有强攻,不然以陵城这般状况,绝不可能支撑到我们赶来。”
洛雅蹙眉,既然如此,东蜀为何不乘胜追击?是和用意?难道是等援军日夜赶来,体力不支一网打尽?
不对,如果对方稍有军事经验,便不会这样做。援军赶来,无疑士气大涨,此时要攻下陵城就会难很多。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洛雅凝眉,转头望向澹台延,见澹台延琥珀色的眼眸中也是一番凝思。便将这疑虑放在一边,对着程景道:“那我们现在先往军营中去,你吩咐手下副将,将现陵城所有可参战的士兵集中起来,重新编排。澹台太子,你认为此法可行?”
洛雅说着,转头征询澹台延的意见。虽然现下她为主帅,但是毕竟澹台延身份不一般,还是需要表示尊重。
“此法正好。”澹台延点头,即使现在陵城驻守的将士体系完备,也应该重新编排,这样有利于援军熟悉战况。更遑论现在陵城一盘散沙的状况。
而此时的澹台延目光已然恢复清明淡漠,不知是已经理清其中关键,还是如洛雅般且看且行。看来还是需要与澹台延商量一番,洛雅心中暗道。
程景吩咐好副将之后,一行人便向军营过去。因为原本驻守陵城的只要十万将士,所以军营只能容纳十万将士,而经过激战后军营只剩下六万不到的将士。从其它地方调来的将士,都是住在百姓的家中,这也是为什么刚刚那些士兵会从百姓家中出来。
洛雅进入主帐后,便留下澹台延、程景和甄锐铭几人。而甄锐铭本想留下甄婉玉,但甄婉玉随行完全是甄皇后的意思,澹台延并不过问。现在他们共商战事,她留下还是名不正言不顺,便也没有开口。
甄婉玉也没有任何异议,由一个将士带下去休息了。
洛雅看着程景与甄锐铭,开口道:“你们怎样看待当前的形势?”
甄锐铭与程景闻言,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沉眉思索。洛雅也不急躁,神态悠然滴看着两人。
甄锐铭当先开口道:“如今我方刚刚战败,士气低落,形势不容乐观。但好在我们已经赶到,可以稳定局势,等到五天后北延援军一到,更可以鼓舞士气。”
甄锐铭说完,程景接着道:“甄将军所言有理,但是程景有一事不明,东蜀为何不趁胜追击?我们现下最好加强防备,我怕东蜀会乘我们局势不稳,想要一网打尽。”
洛雅笑了笑,也不说她的想法,只是转了话题道:“再有一会,将士应该会集齐,有劳两位将军把陵城的将士与援军进行编制,同时在每队中留下三成的空位,等待北延援军编入。澹台太子以为如何?”
澹台延心下赞叹,这的确是一个收买军心的好方法,如果是他,也是会这样做。自古两国联军,真正难集齐一心,因为主帅总会对自己一方稍有偏袒,从而引起另一方的不满。这样将两军真正合为一体,没有偏向之说。而且也有效地预防了盟军有异心。
澹台延望着洛雅,眼眸深处名为占有欲的光芒闪动,更夹杂这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情感。勾了勾唇,点头道:“延认为甚好。”
“嗯,那就这样,劳烦二位将军了,我和澹台太子还有事相商。”洛雅并没有看向澹台延,自然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光芒,径直对着两人道。
“末将遵命。”程景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甄锐铭的目光在洛雅与澹台延之间流转一圈,垂下眼帘,掩住眼中暗芒跟着程景一同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