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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断片·私语(3)

当不痛快就那么肆意地堵在胸口,任由其疼痛,憋闷,甚至想哭却找不到一丝丝理由,我无处遁逃!喜欢独处的人,总会莫名其妙地孤单。心情时时别样,微妙得自己也说不清楚。

去看看江水吧!那传说中很美很美的嫩江湾!我去了,一个人。

从浓密的人流中我渐渐淡出,马路开始宽阔,心绪开始了别味地探索。有时候人需要放纵一下,信马由缰一回。抛开高楼大厦的遮掩,舍去无比奢华的喧嚣,找一寸净土,安静地找寻那不怎么真实的自我。束缚灵魂的东西需要一种安宁给予洗礼,就像这蔚蓝蔚蓝的天,是因昨日刚刚下过一场雨一样。

一路上好像想了很多很多,最后徒留一片空白,我记不起记忆里的一切。其实,忘记,又何尝不好?

沿路走着,漫无目的,只是随心所欲,只想随心所欲。这样的时刻真的不多矣!终于看到那江水,平静而微微颤动,一望无边,天突然很蓝很蓝、很高很高,透明而清澈。树木苍翠、挺拔、浓郁,欲与天公试比高,当视野辽阔的那一刻,心情豁然舒畅。所有的惆怅在大自然面前都过于渺小,所有的苦恼和疼痛在现实面前都异常卑微。

得活着,别无选择!

在僻静的幽林旁,若有其事又若无其事地坐下。石桌,石凳,还有缠绵的情侣。是微风敲开了我的心锁,撩拨着我的长发,释然了我耿耿的情怀……索性伏案摊开一张纸,任游人异样的眼光,信笔写来我刚刚还黯然的心情……

低飞的燕子抖动着灵巧的翅膀一次次调皮地掠过水面,成群结队,一高一低地跃来跃去,无忧无虑。如果生命可以自由选择,我甘愿做衔泥的燕子,冬南夏北地忙碌,任自然择物,平凡又没有争斗。

足足坐了一个上午,一个寂寥的上午,偶尔夹杂着丝丝鸟鸣。我不是来赏景的,是来躲避无法释怀的心情的。可我释怀了吗?这里只是很安静!安静得让我忘了尘世的纷扰还有那些我怎么也逃不开的忧伤——思念的结,向往的痛,憧憬的伤还有想忘而不能忘的过往……有风来袭,丝丝凉意沁满心头,如同思念围剿了久别的痛苦。不远处的车子里高声地唱出:“我爱的姑娘就要嫁人了,可我依然依然爱着她……”呵呵,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辘辘饥肠唤醒了我回家的脚步。我原路返回了,和那些我抛不开的世俗!

宽广的街道,稀疏的车辆,我渐入人群,拥挤在繁华当中,我是那么微不足道又何其的重要!

心中有爱

飞舞于指尖的文字,许久没有弹落在这小小的屏幕上。是我的心情还好,快乐总是让我忘了自己,尽管很忙碌,还是珍藏着一个小小的幸福,让心在闲暇的时候静静地品味爱是多么美好的东西!心中有爱,就会拥有爱!

幸福是什么?幸福是被爱的人常常念起,是心里有一个常常念起的人!思念是一种苦中作乐的感觉,却也是一种被幸福包裹的温馨。

爱与被爱都充满了幸福的味道。爱,让人激情澎湃,使人血液沸腾﹐爱上一个人或许真的不必彼此拥有,只要心与心的相守已足够。

我们不知道爱能为一份感情在心里坚守多久,尽管很短暂,可毕竟曾经拥有!那份小小的幸福,是荡漾在嘴角的笑容,是埋藏在心底的甜蜜。不用刻意去想,却常常被记起,没有办法去逃避,怎么也无法忘记。

天凉了,你惦记他是否穿暖?他工作了,你惦记他是否劳累?他生气了,你惦记怎么把他安慰……

互相体谅、互道关心的感情才能持之以恒。因为有爱﹐你才会记起对方﹐时常记在心上。你的快乐,你的痛苦﹐你的不为人知的所有的事情,你都愿意与之分享。你看不见他﹐会想念,会失落,会努力地想知道他在干什么,会不会也在想你!这一切都是爱的证据,不必妥协,让心跟着感觉走!放开你的胆量﹐去追逐你想要的幸福!爱是用缘分为之注解的一份感觉﹐我们相信缘分,就不会让爱擦肩而过﹐我们不相信缘分﹐就注定孤独厮守!

相遇的人是有缘人,不是每一个相遇的人都能相爱。为相遇的人举杯!让相爱的人珍惜!

相爱又何必许诺?谁能保证沧海不会变桑田?珍惜拥有就好﹐把握现在最可贵!太多的承诺会让爱成为负累﹐当我们的心里装了太多的浓浓爱意,它已经超负荷了。我们想为对方做的事太多﹐却没有能力做得太多!所以相爱的人习惯了许诺。可是那三言两语又能解决什么?或许只是发自肺腑的一句不经意的安慰﹐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别让心累!

爱其实是一个多么广义的字眼儿﹐世间所有的感情﹕亲情﹑友情﹑爱情……都要用充满爱的心去包容!我们花去了大部分的文字用“爱”,去诠释“爱情”﹐这说明什么?我们存在心底深处最美好的、最让人翘首以盼的是爱情!

爱是美好的东西﹐请珍惜爱你和你爱的人!让美好不要成为瞬间,让瞬间成为永恒!

大药瓶子

看过《北京爱情故事》的人一定都知道,林夏喜欢程峰,但在程峰眼里的林夏是这一辈子的哥们儿,却不会是老婆。在林夏为感情颓废的时候,遇到了股王邵华阳。邵华阳喜欢傻乎乎的林夏,为林夏排忧解难。林夏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大药瓶子”。

“大药瓶子”的寓意是,林夏所有的烦恼只要到了邵华阳那里就会化解。

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大药瓶子”,不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每一个人也都需要一个“大药瓶子”。人生苦短,毕竟不能天天如意,毕竟我们有一些想说却不该说的话需要有个人来和我们分担,陪着我们一起降压。

在我的世界里,也有人一直为我充当着“大药瓶子”的角色。我有时会莫名其妙地忧伤,朋友会打来电话开导,开导我的时候,我并不是每一次都很听劝。偶尔,我会很烦,烦他啰里吧嗦,没完没了,反倒斥责他多管闲事,武断地挂断他的电话。

不痛快了,或者有些难以言语的苦楚压抑在心头,总会想到谁会和自己心有灵犀,谁会在这一刻突然问候自己,然后自己满怀感激,甚至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其实有时候想一想,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耐心去留意你的不痛快,更不是每一个你关心过的人都一定要在意你。

就像林夏对程峰,也像邵华阳对林夏。

平淡生活

还记得那部电影叫《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那封长长的信饱含着一个女人的眼泪,一生的眼泪。那泪水在孤单的思念里卑微地流淌着,伴着为爱而熬干的心血,退却,隐忍,甚至苟且存活,从来没有人在意过。她只是陶醉在自己的一厢情愿里,自作多情,自以为是,终于自取灭亡。

刚刚为海岩的《平淡生活》流过眼泪。整整三天,我把我所有的空闲全用在这本书上。那个叫优优的女孩和那个写信的陌生女人是多么的相似。海岩在书中质疑,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优优的一切,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款爱情,一个女人就那么默默地爱着一个男人,即便那个男人一无所知!

一个人的爱情使爱情的意义变得沉重,套上了某种无谓的枷锁,像是躲在幽暗的角落和一个人偷情,无法光明正大,无法正视这个世界,让本来的美好跟着面目全非。

电影中,那个陌生的女人死了。感谢海岩的手下留情,他让优优活了下来。那个为爱情,为了14岁时见到的那个帅帅得有点像韩国明星的男孩周月,在六年的时间里演绎了她一生的悲壮。

她活了下来,我却突然被一团莫名其妙的东西塞住了胸口。那个她深爱的人注定不属于她了,她为他失去了她的率真,失去了她也许本该有的安逸,生死关口,为了区区几百块钱无奈卖掉了自己的少女之身。是的,命运真大,而天下真小。造物弄人,人在屋檐下……

而女人的悲哀就是常常躲在感情的屋檐下为某一个人莫名啜泣,某一个人经过时还要莫名其妙地问一句,你怎么了……天又晓得女人怎么了?

留一缕青丝给自己

许是从医的缘故吧,我是极度不忌讳“死”这个字眼儿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看惯了生生死死,就知道终有一天自己必然会走上那条路,一种自然界的规律,你愿不愿意它都会不期而至。

偶闲,在网上点击了一个测命网站,输入自己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就跳出了预测的结果。那上面大意是说我,性格温和直率,有理性,善计谋,喜静,温厚中带有华丽气质具有不屈不挠的精神;人生属渐进型;一生体弱多病,68岁寿终。过目后仔细斟酌,俨然有那么五六分相似之处呢。只是若真如其所说68岁寿终,那么我的生命还有大约40年的路程。

掐指算来,再过大约40年,我的父母也不会健在了,那么我的离去也将因此而坦然许多吧?再过大约40年,我的孩子也该有自己赖以谋生的工作、一个相濡以沫的妻子了吧,那么我的离去也不至于因此而太过遗憾吧?

笔落至此,方觉得,人不是畏惧死,心里纠结的不是害怕,而是不舍!不舍得自己走一遭红尘在这里留下的牵牵绊绊,或亲或爱,哪怕是怨恨和愁伤。人若能死得无牵无挂,于人于己何尝不是一种快乐的安慰呢?

我若死了,若是无牵无挂,那么我希望闭眼之前我能意识清醒地记起我留下的那缕不曾老去的头发。

读迟子建的《落红萧萧为哪般》,她说:“一个人的青丝,若附着在人体之上,岁月的霜雪和枯竭的心血,会将它逐渐染白;而脱离了人体的青丝,不管经历怎样的凄风苦雨,依然会像婴孩的眼睛一样,乌黑闪亮。”就是看过这句话,我决定剪下一缕青丝给自己的!我非萧红,不会在香消玉殒若干年后,有端木蕻良那样的男人珍存她的一缕青丝,为她背负世人指责感情上的辜负而失声痛哭。所以,我珍藏一缕青丝给自己,待生命终结之时,把我的青丝和我的灰骸一同安葬。

我曾想过两种安葬自己的方式,一种是不必安葬。生命本来就是沧海一粟,如不能抛给岁月去自然蚕食、分解,那就把我所有还健全的组件全部贡献给需要它的人,让一个曾经健好的整体分开去存活,就像我的灵魂得以延续;另一种是如果我的躯体已再无价值,葬我时我不要棺木,哪怕是上好的也不要。若有人还会为我而哀伤,为我的辞别而寡欢,怀念昔日共处之快乐,那么就用我生前备好的漂亮的花盆,装一捧我灵与肉的灰骸,掺于肥沃的黑土,为我种上一株玫瑰或百合吧。我会用我残存的柔情将其滋养,待到花满枝头,看花之娇艳,必是我重生的笑脸。要留一捧灰骸给自己的,放就一个花瓶里,再置入那一缕青丝,给我一棵能遮阴避雨、可以依靠的老树,一抔黄土盖我于树下。足矣!

不知道老死之前的我还会不会因曾眷恋过某一个人而激情澎湃。

或许卧在摇椅里静静地回首往事,依稀还记得在某一段流年里我为谁人而感伤。如果那时我的爱还同现在一样具有生命的活力,我会不会勇敢地背叛世俗的眼睛?我要对他说,剪一缕头发予我吧,哪怕斑白、枯焦,缠附我的青丝之上,用红丝带打个同心结,一同置入那个未来将装有我灰骸的花瓶里,待我到另一个世界里与之相伴,祈祷来世能相偎相依。

或许我卧在摇椅里,怨恨自己曾经是多么不勇敢,懦弱得不敢承认爱和被爱,就那样蜷曲着、遗憾着,终老……我开始在心里默默地向某人忏悔,被岁月侵蚀过的苍老的面容沾满泪痕,道歉自己不能和执着于我的人走过今生亦不能向他许愿我的来世。如果那一刻我可以为他曾经爱过我做点什么,就分一缕我的青丝给他吧,让它睡在他百年后的枕边,在夜里幻化成我的影子,陪他的灵魂在梦里度过凄凉。

或许,我卧在摇椅里,惦念着那缕青丝,我反复地唠叨我的儿孙,我不顾即将老死的尊严,我说,我曾经爱过,那爱的始作俑者已经先我而去了,他若葬在山脚下,就把我的灰骸、青丝装于花瓶,葬在山冈上,任风吹雨淋,我俯视着他;若他葬在山冈上,就把我的灰骸、青丝装于花瓶,葬在山脚下,任海枯石烂我仰望着他。

或许,我就那么安然地卧在摇椅里,什么也不去想,因为什么也想不起来,连那一缕青丝也忘了。只听得有情人说笑,看儿孙满堂,等自己终老。而后,谁人翻出那缕青丝,不懂其中情意,随手丢入风中!

谁又说得准呢?

感冒也幸福

先是毫无由头地冷,冷得颤颤发抖,然后开始头晕,紧接着就鼻涕一把泪一把,喷嚏连连。一直没在意,以为自己很勇敢,完全可以和这场病毒抗战到底,胜利在握。

一周之后败下阵来,前胸后背疼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去医院拍了一个片子,目瞪口呆,肺部有大面积阴影,严重感染。

整个人颓废了,意志顿时薄弱了。回到一个人的家里,打开房门,一种空荡荡的感觉突然袭来,坐在沙发上,承受一种落寞和孤单。好想有人问候我,关心我。

忍住满身满心的不适,弄不清楚自己是怎样的心理,支撑着在网上发了一条微博,说自己病了。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一直到以后的很多天,朋友的电话接踵打来。Z说,打针了吗?吃的什么药?W说,多喝水,多休息!Y说,用热毛巾敷头,喝点姜糖水。L一天两个电话关注康复进展……

人生的幸福就在于你不经意间就被别人记在了心里。感动的力量竟然让我觉得感冒是一种幸福。人有的时候是那么希望自己被需要,被自己在意的人需要。希望朋友们感觉到自己的存在,不被忘记的孤单。一次小小的病情竟然牵动尘封多年的友情,这时候才知道,不是谁忘记了谁,只是藏在了心里面,一直在默默想念,默默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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