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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儿率一众女眷,早就等候在央月楼。秦明义将绿儿引到孟仁贽面前,赔笑道:“这是拙荆,还不来参见王爷。”绿儿随之施礼:“给王爷请安了。”孟仁贽急忙站起来,回礼:“夫人多礼了。”绿儿道:“王爷请坐,请喝茶。”孟仁贽抬头接茶,嘴里道谢。女主人敬茶完毕,宴会就要开始了。孟仁贽本无心秦明义的夫人如何,只是听这声音,绵软轻柔,不禁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惊异非常,他的手一抖,茶盅倾斜。
绿儿本来垂着眼脸,此时也抬起头来,心里暗暗吃了一惊。
此时,夕阳似落非落,一片余晖落在楼前水面,碎金点点。容貌身影,恰是在对面才能清晰可见,所以绿儿近前敬茶,二人正好照面。
孟仁贽自知失礼,急忙将茶盅端正,递给身边的随从。
又对绿儿说:“夫人有礼,在下,谢过了。”
绿儿点头,回到秦明义身边,落座。孟仁贽眼角余光打量绿儿,他心下的疑惑愈发多了。住在郊外染绿轩的亡国妃子,一转眼,居然成了秦明义的夫人,这个谜团,像一个线团,在孟仁贽心里越滚越大。但见绿儿只穿了平常礼服,头戴一枝双凤金钗,云髻高耸,凤口悬出一串珍珠,在鬓边轻摇慢摆,添了几许贵气。身穿暗红绣花襦裙,外皮金丝绣制的披帛,称了她宛如清月的脸,别样的美。这打扮和之前在染绿轩见过的淡然雅致决然不同,有那么一瞬间,孟仁贽觉得他可能认错人了。忽听孟昶脱口而出:“夫人,怎么是你?”
秦明义和绿儿同时一愣。
孟昶自知失言,笑道:“我认错人了,抱歉。”
绿儿笑道:“无妨。”
孟昶趁机说:“此处飞楼临水,花香围绕,你家的园子,真是比我们的后花园要雅致的多呢,这么美的园子,待在小楼里多闷,我倒想去看看花,不知将军夫人可否同意?”
秦明义急忙说:“小王爷是有雅兴的人,得小王爷青睐,是我家花园之幸,来人,带小王爷四处看看。”
秦严赶紧指了两个丫鬟跟上来,一个抱着食盒和茶水,另一个带路,带着孟昶下石阶,往花园里去了。
这是个园中园,一层套一层,其间活水如流泉,颇有些山间清旷之味,又比山野多了几许花香缭绕,孤品奇花比比皆是。孟昶信步走着,听到孟仁贽在后面追喊了几声,到底顾及做客身份,住了口,由着他去了。
孟昶并不觉得自己失礼,他出来,就是要来玩的,就是想呼吸一下不同的,自由的,新鲜的口气,每天和那些规规矩矩的人坐在一起,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比皇宫里还不如。
夕阳沉坠的很快,走到一道假山深处,余晖几乎已经散尽,又有两个红衣丫鬟提着灯笼赶上来,回头望高处的央月楼,烛火高悬,一片锦绣辉煌,宴会应该马上开始了。
丫鬟赶上来请他回去。孟昶说:“我再走走,这美景,岂不比美食更诱人!”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迎上来说:“先美食,再美景,公子,把顺序搞乱了。”孟昶听这声音,清脆绵柔,和费夫人竟有几分相似,抬头仔细看,见面前站着一个双髻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