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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光与影之回廊

“没用啊……”

少年摇晃着手里的一块金色纹章,看着它表面光滑的金漆,一股火劲从心底猛地蹿起,极其不甘心地冲着天空抱怨了几句,而夜空只有沉默,唯有慵懒的浮云以遮住皎月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伊莎莉!”少年对着树林中任何一处响动喊道,但每次收获的都是失望。

“凯!”

这篇树林里到处都留有他的足迹,甚至是树上,也有他做的一些标记。他似乎在找自己的同伴,但一连喊了三个名字,都没有任何能让他振奋起来的回答。

“是不是[阵]的象位出现差错了呢……冰结界的纹章收不到任何回响,附近也没有冰结界秘法的能量残余。”他驻足在林中空地自言自语。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境况比较糟糕,还是与他分离的同伴们比较倒霉,但是一伙人被分开的话,是最不愿意发生的事了。

就这样一直靠在一棵树边沉默着,身边的冰雪也开始消融,从一开始积雪落在他的肩上,到后来雪水洒在他的头顶,沾湿了满头白发,他这期间一直都没有想要行动的意思。

当没有了云朵的遮盖,月光重新如银色薄纱般覆盖了这里,刚才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他的影子,也许他遁形在没有月光黑暗之中,继续踏上寻找伙伴的路途。“既然等不到,那么就动身去找吧。”他是这么想的。

他对[冰结界的纹章]已经失去全部希望和信赖,但他还是没有选择把它扔掉,他不想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留下任何关于[冰结界]的痕迹。任何人都不确定“他们”的爪牙是不是已经延伸到了这里,一点点的失误都有可能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AOD刽子手],直接攻击!沉默的临刑!”

AOD刽子手像黑色的幽灵一般,潜入了自己的影子当中,像游鱼般灵活地朝着男人冲刺过去。它那乌黑的破旧斗篷,像是碳素在强压下变成钻石一样,扭转切合成一柄漆黑透亮的水晶大剑,劈开了前方的地面,如同鲨鱼的背鳍,象征着死亡的接近。

男人朝一边奋力一跳,但还是闪避不及,只见左臂与身体连结的关节被一道光面分开,下一秒左手臂就被生生地切了下来。生命值计数表上的数字也显示着“0”的字样。那柄黑色的刀刃,也完全沉入了影子之中。

游月看了看决斗盘中的卡牌,径直朝着男人走过去。“这样就结束了,可悲的家伙。”游月的食指滑过下嘴唇,脸上的表情写满了讥讽。

“游月……你”

就在游月经过自己的身边时,佳奈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前一直都难以描述的感觉,在两人相聚不到一米的瞬间,突然有了最准确的解释。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和话语,与从混沌搅动的深渊中传出来的恶魔之呢喃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就像一个以虐杀为乐的魔鬼。

“魔女……大人”游月那对紫色的亮瞳,散发着可以轻易侵入人心的邪气。他用这双眼看着佳奈说:“您的慧眼也看见了吧?破灭的力量,并不输给’它‘,没有什么能够和我们抗争,所有的背逆者,都会是这个下场。

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正在痛苦呻吟的男人,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角度,表示自己对那个人的鄙夷。

“什么?”佳奈一头雾水,“魔女,是在说我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为什么游月会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现在,就将你处刑吧……在魔女大人的面前。”游月慢步踱到那个男人的身边,右手朝空中一举,一道红黑色的霹雳击中他的手心,紧接一团血红的雾状物质在掌中央形成了一鼓漏斗云。随后游月的五指突然握紧,眼前的人被一根巨大的红色十字架刺穿,挂在了十字的尖端。

“这是……抹杀使徒之柱……你到底,为,为什么你能一一”男人感到自己的脊椎被巨大的压力给攥紧了,剧烈的痛感让他说话也十分吃力。沾在他身上的蓝色血液,也在十字架的光辉下发出幽幽的蓝光。

“烦人的家伙,可以稍微闭下嘴吗?”

游月很不耐烦地随手一挥,一支细长的尖刺准确无误的从男人的咽喉部位伸出,然后是更多的这样的尖刺,从十字架柱体边缘延伸出来。像是大树所长出的分枝,渴望着阳光而向外生长,而蓝色的血液,就沿着这棵大树划出一道道痕迹。

“呃……咳……”男人的面部狰狞,是痛苦到极点时所扭曲的表情。

佳奈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总有一种熟悉感。没错,就像“侵入魔人”那样,把同胞的生命和灵魂作为自己的食粮。现在看来,那个被十字架钉在顶端的那个男人,也成为了一场仪式的祭品,甚至在有一瞬间,她感觉游月像是一个手拿屠刀的行刑者,浑身上下浸透了鲜血……

“该给你最终的审判了,你灵魂将成为成为最终仪式的供品,成为那位大人降临时的阶梯!”

游月原本握紧的拳头又突然张开了,十字架的尖端迅速回缩,而处于左右两个较长的尖端迅速向两边延展,不到一秒钟,原本的巨大十字变成了一个巨大的“T”。

“准备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嘿嘿嘿……怎样,很愉快对吗?”

又来了,那个声音,小女孩的笑声让游月发现自己正在那个隧道中穿梭着,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隧道壁上,没有了蚀刻电路一样的东西,而是画满了壁画,自己的身体仍然轻飘飘的,在未知的作用力下向着那个熟悉的“尽头”飞去。

只不过“尽头”也发生了变化,不再是一个巨大的光圈,而是如同黑洞一般的大圆,许许多多的黑色碎片从里面飞出来,游月经过这些碎片时,他感觉好像有人往自己脸上扔了一把燃烧的纸屑。

“为什么我又回到了这里呢?你是谁?”游月不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现在在哪,只好闭着眼睛向前方喊。

“回来?唔……说什么呢?”女孩调皮地笑了笑,“你可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啊,一直飘啊飘的好逗啊!”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飘忽不定,就像春天时漫天飞舞的柳絮。

“你是说我一直都呆在这里吗?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我明明……”游月的内心像是突然冒出一个大大的泉眼,里面溢出了无数的恐惧,一阵凉意瞬间侵袭了整个身躯,就像一条蛇从脚后根爬到了你的头顶冰冷的鳞片摩擦着你的皮肤。

“那不是我!那种言行举止,那种卡组,还有那种恐怖的超能力,怎么可能会是我!”游月的手指止不住地抽搐着,使出可能会把嗓子喊哑的力气叫道,“不行!我要出去,佳奈他和那种家伙呆在一起有危险!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样可不行哦……大人,如果就这样让你出去的话,连我也不敢保证后果会怎么样呢。”小女孩笑嘻嘻的语调消失了,这次换成了一个老头。

“作为’破灭、绝望与黑暗的大人,如果没有进入沉睡就被您……”老头顿了顿,继续扯着他那低沉的嗓音,“被作为’新生、勇气与光明‘的您所干扰的话,也许会产生’仪式的逆转‘。”

“两个人格……吗?还有你的意思是,有办法让我出去是吗?”游月感觉他似乎抓住了一线希望,“我才不管什么仪式还是逆转什么的,我只想要去阻止那个疯子一样的’我‘!我要去救我最重要的朋友!快点让我出去这里吧!”

“这不是我所能做到的……”老头叹了一口气,虽然他没有显示出自己的身形,但游月仍能想象出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头正正指着自己说话。“所有的关键都在于你自己,因为这里就是你的世界。”“我的世界?”游月一头雾水。

“对……但是另外一个您的人格占据了主导意识,所以就像您现在所看到的一样,被拘束在这个’光与影的回廊‘。”

老头不紧不慢地解释,但那沙哑到让人精神不适的嗓音,让游月实在没有一探究竟的念头,他随意看了看周围的壁画,也学着老头叹了口气:“也就是说要等到那个’我‘昏了晕了我才可以回去。”

“但是被禁锢许久的’他‘,现在被放出来了,他有可能让你抓到这个空档吗?”

老头毫不犹豫地泼了一桶冷水。就在这时,整个隧道都开始轰鸣,不,是“光与影的回廊”在剧烈地抖动,墙上的壁画逐渐变得透明不可见,而看似很远的黑洞所代表的尽头,似乎在一点一点地靠近。

“这是?”

“虽然很奇怪,但是确实如此,另一个您的人格的思绪和精神出现波动。”老头慢吞吞地说,和急切的游月形成鲜明对比。“意思是我能出去了吗?”游月有点儿激动。“谁也无法阻拦您,大人……我之前应该说过了,而且您现在不是正在往暗辉的尽头过去吗?”

“暗辉的尽头?难道说……”游月回头一看,发现果然如此,自己的身后就是那个大光圈,而且在那个光圈的边缘,都有着密密麻麻的闪光光路。“这是,刚才的……”“那就是光辉的尽头,也就是另一个人格的您占据身体的途径,与您现在正要穿过的’暗辉的尽头‘所相对。”

游月再次正视那个黑洞洞的巨口时,竟然感觉到一阵舒畅和轻松。

“也就是说,光辉穿过暗辉的尽头,就会获得躯体的主导权,暗辉穿过光辉的尽头时,就会获得身体的主导权。”

“您很聪明,好了,现在准备穿越暗辉之门吧。”

“但我还有很多问题,光与影的回廊到底是存在于哪里的东西?为什么我会有两个人格?你们又是谁,为什么称我为大人?”游月吐字就像机关枪,一连串地问了好几个问题。

“混沌。”老头说。

“混沌。”女孩说。

“混沌。”少年说。

“混沌。”女人说。

“这就是,您所问的一切问题的根源,也是一切问题的答案,请安心的穿过这里吧。”老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地说到。

“喂,等等!我还一一”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呃……我这是?”

“游月,是你吗游月?真的是你吗?你回来了是吗?”

“是……佳奈?”

“嗯。”

“啊,应该没事了吧……”游月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起来,看见了少女的脸。一瞬间,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这个感觉,难道……”

“对不起……”

游月终于知道为什么“破灭、绝望与黑暗”的自己会出现思绪的空档了。这都得益于自己青梅竹马的一招必杀,被游月称为“破日略袭”的巴掌攻击。“话说那种状态下的我,你都敢打呢……真不愧是佳奈。”游月摸了摸脸上的一块红手印笑着说。

“真是,我看到中二的人就不自觉的想要打啊,更何况是他就是游……游月,刚才的你,刚才的那个到底是什么?你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那是一一”

突然间的巨物迸裂声,打断了游月的话。红色的碎块还没来得及掉在地上,就凭空消散在空气中,就像一个沉重的催泪瓦斯爆炸开来,腥甜的气息充斥了这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空间,让人感觉走进了屠宰场,可看见了满地的人的肢体与其说是屠宰场倒不如说是刑场。

“是他……”即使没看见尸块的头部,游月也能断定这就是那个使用[侵入魔人]卡组的男人,至于是谁把他搞成这样,游月只能认为是“另一个自己”,他在失去身体主导权的时候,自己只能感觉到朦胧的影像。

佳奈到底也没有说出“这些都是游月你干的”这句话。她更担心的是游月的身体状况。

又过了一段时间,那些尸体也开始如同干冰升华一样,冒出滚滚白烟,连同他那黑色金属盔甲一同消失了,消失地干干净净,而那些散落一地的[侵入魔人]卡片,早在尸体蒸发前就无影无踪了。两个人一言不发地看着尸体逐渐退出他们的视野,经过了这个晚上,再怎么样的怪事也不足为奇了。

“回家吧……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游月……”

“走吧……”

“可是……”

“走吧……”

“回家吗?”

“就当是一场梦吧……”

佳奈正要说什么,突然迎上游月的目光,变回褐色的瞳孔所透出的目光,甚至让少女有点看呆了,她的脸上似乎也被扇了一巴掌一样火辣起来,一时间也忘记了刚才的恐怖画面。

“嗯。”

“好好休息,至于我……”游月的脑海中又闪过光与影之回廊的景象,耳边也响起他们的声音,“混沌……”“什么?”“啊,没什么,我也想要好好休息呢!快点回去吧……”

“嗯。”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黑色的躯壳在月色下显得更加冰冷。

这是一片废弃的建筑工地,到处都能看到破旧的工具和早已生锈得不成样子的钢铁。开裂的水泥缝中长出了不少的花花草草,柱子的基座上爬满了真菌。与现在的城市建设相比,这个完全是败坏风景的建筑工地不知为何仍然被保留,也许因为它是接近半个世纪之前的“奇迹发生地”。

那个小东西落在这里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因为所有信息渠道都在传播一个消息一一

“暴风雪突然降临”

原本不属于同个半球或处于极地的人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是当时的这里,正值夏日却在瞬间遭到了暴风雪的侵袭,建筑物都挂满了冰凌,所有水域的水面都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仿佛就像《后天》中所描述的那样,天堂般的地球生态真的走到了终点。

然而第二天,暴风雪就停止了,气温也逐渐回升,而最为神奇的是,那些冰雪就那样在人们的眼皮底下消失了。没人知道为什么,不过根据一些不可靠的猜测,当时负责那块建筑工地的公司[FG]社,从那里取走了什么东西,像是一张卡片。

现在,这个建筑工地因为[FG]社的干涉而没有被拆除。

“没用的东西……”

他以怪异的方式站在建筑工地里最高的一根水泥管上,那根水泥管只有手腕粗细,他却立得稳稳的,连一丝倾斜也没有。他的身上也披着黑色甲壳一样的金属外衣,但和游月他们所碰到的不同,这副装甲看上去更为轻便。

“愚蠢的家伙,竟然让主受到了伤害,你本应该受到比死还要痛苦的惩罚呢。”他的手里抓着一叠卡片,他从中取出一张微微泛红的卡片,把它迎着月光。

“我知道的,就让我为您您找到最合适的灵魂,最合适的食粮。”

“至高的Helcules大人。”

他背后的黑色装甲突然像一对翅膀一样展开,卷起一阵来自夜晚的凉风,他投射到地面上的影子因为翅膀增大了许多,完全遮住了“FG社”几个大字。

他就像一只超级大的飞蛾,但与普通飞蛾不同的地方不只是体型。

他不追求光亮。

而是一头扎进黑暗之中。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ToBeCountiue

(因为没有决斗成分,所以就缩了字数,不过也有5000字了)

(然后下一章主角对战老师,原因嘛……应该有人猜得到吧?)

(接下来,确定一张DIY卡的效果,至于[AOD],其仍在调整中,所以暂时不发哦。)

※[黄昏乐园的丧钟]

(通常魔法)

自己场上没有卡,自己手牌没有卡或者只有这张卡时才可以发动。支付一半生命值,支付的每有100点,把卡组上方一张卡除外。除外的卡中每有五张怪兽卡,可以把因这个效果除外的一张卡加入手牌。对方可以支付2000点生命值确认这些手牌,不支付的场合对方不能确认这些手牌,并且因这个效果加入手牌的每有一张卡,经过相同回合数后自己受到相同数量×1500点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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