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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黑色婚礼

艰辛岁月——深陷贫穷与家暴

罗琳在并没有考虑清楚的情况下就与乔治结了婚。婚礼办得不尽如人意,婚后的生活更是乏味无比。乔治的表现叫罗琳失望,女儿杰西卡的降生也并没有给这个家庭带来更多的改变,一场暴风骤雨般的噩梦即将在罗琳的生活中上演。

即使经常吵架,罗琳与乔治还是一直作为情侣交往着。其实罗琳自己也说不清楚乔治到底哪里吸引她,也许她只是希望能够赶紧忘掉与阿尔伯特的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或者她希望有个人在她思念去世的母亲的时候能够为她赶走内心的孤独与无助。不过要是照这种分析来看,乔治似乎也算不上一个特别合适的人选。

之所以说乔治并不是能治疗罗琳内心苦闷的最佳人选,原因还是出在他与罗琳的契合度上,这些问题在他们一起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慢慢暴露了出来。

一开始,罗琳与乔治都是去外面约会,有时候去家庭餐馆,有时候也去电影院和咖啡店。乔治花钱不算大方,但是他对罗琳的两个朋友很热情,总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这叫吉尔与艾妮对他的印象多少有了一些改观。借着这种时机,乔治向罗琳表示希望罗琳能够搬到自己家里去同住,罗琳又一次需要面对这个问题的折磨。

罗琳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似乎就又要开始与之前相似的步骤了。真不知道这一次跟乔治住在一起又会遇到什么问题。她很清楚自己性格当中的缺点——固执、倔强,在某些事情上会多多少少缺乏一些主见。她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找到一个可以包容她这些缺点的人共度余生,但她自己也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对于乔治,虽然他脾气不好,人有些懒惰,但最起码与自己还有不少共通点,又比较会哄女孩子开心,这么看来,乔治似乎也不错。

人的缺点通常都是通过深入的交往之后才看出来的。在他们相识三个月之后,罗琳离开了与两位闺蜜一同居住的公寓,搬到乔治的家居住。乔治的家位于奥波多西边的住宅区内,那是一所有着两间小卧室与一个起居室的小住宅,空间十分局促,从卧室的房门走出来,如果不小心就会撞到起居室的沙发,屋子里到处都堆满了东西。乔治与妈妈玛利亚一起住在这间小房子里,罗琳搬来之后,就变成了三个人同住,生活用品增加了,屋子看上去就更加拥挤不堪。

对于居住条件,罗琳并不算太在意,只是乔治的妈妈玛利亚性格有些古怪,她好像并不大欢迎罗琳住进来。她们没有起过正面冲突,因为她们几乎从不交谈。玛利亚年纪比乔治其他朋友的母亲要大很多,英文蹩脚,性格孤僻,对什么事情都变现得十分冷淡。罗琳并不是无法理解玛利亚的表现,虽然在葡萄牙,与对方的家长共同生活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毕竟乔治家的居住空间并不宽敞,现在自己搬进来反而变得更加不便。再加上母亲对儿子会有一种天生的占有欲,一直依靠着自己的小男孩儿不知不觉长大成人,又有了另外一个女人突然出现,而这个女人还要占有儿子余下的人生,做母亲的心理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落差,只不过每个人的表现程度不同。加之罗琳自身并不是一个善于迎合他人的女性,这让她与乔治母亲的关系有一点紧张。

乔治对于这些倒是看得很开,每天还是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不知道是没有意识到罗琳与自己母亲之间的问题,还是只是在刻意回避。他们同居的期间,还是会经常吵个小架,但是因为吵的次数太多,罗琳已经对这种事情变得习以为常。她继续在英考特学校执教,只是这一次,她赚到的工资并不仅仅花在自己身上,她经常会拿出一部分贴补乔治家的家用。

即使与男朋友同居,白天去咖啡馆写作的习惯罗琳还是一直坚持着。乔治虽然没有表示过大力支持,但同样也没表示反对,这叫罗琳感到十分欣慰。每天都生活在那个压抑的小房间里,至少她还有机会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罗琳觉得很满足。吉尔与艾妮很担心罗琳的生活过得不好,每当她们约在玛吉斯提克咖啡馆见面时,却总是会看到罗琳奋笔疾书的兴奋样子,悬着的心也就慢慢放了下来。

在罗琳与乔治同居了一个月之后,乔治向罗琳求婚。那是在1992年的8月28日,奥波多的天空下着小雨,雨点不疾不徐,绵软得让人心烦,到处都是湿漉漉的。乔治没有什么正式工作,每天几乎都是睡到中午才起床,而那天天空阴沉得厉害,乔治也许会一觉睡到下午。罗琳醒来的时候,乔治正鼾声如雷地酣睡,罗琳看到自己的闹钟上粘着一张纸条,是乔治的笔迹。

“今晚8点,勃朗特餐厅,不见不散。”

罗琳弄不明白乔治要干什么,也许是想吃勃朗特家的招牌菜了?她没有多想,也起床收拾了一下就出门了。

当天晚上8点,罗琳准时来到勃朗特餐厅赴约。她看见乔治已经订好了餐桌,正等待着她的到来。乔治穿着一身西装,跟平时的感觉有些不大一样。罗琳在乔治对面坐下来,她看到桌子上已经点了一些菜,其中有她从来都不喜欢吃的辣椒海鲜汤。罗琳知道乔治对于这些事情总是很粗心,他记不住罗琳喜欢吃什么或者讨厌吃什么。

罗琳盯着辣椒海鲜汤看了一会儿,就开口问道:“我们今天怎么来这儿吃饭了?难道有什么好事需要庆祝?”

“你猜对了!”乔治的语气显得有些神秘,他先是从自己的屁股后面拽出一支玫瑰花,递到了罗琳的跟前,他的动作很大,差点儿把罗琳的眼睛都戳着了。

“哦,是玫瑰花,谢谢你乔治!为什么要送这个给我?”罗琳感到有些意外。

“当然是有原因的!”说着,乔治就从自己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乔治把盒子放在罗琳面前的桌面上,“你打开自己看看。”

乔治脸上笑嘻嘻的,罗琳的心脏跳得很厉害,看着那个小盒子,心中似乎猜出了几分。她打开小盒子,里面果然是一枚戒指。

坐在对面的乔治突然站起来喊道:“嫁给我吧!乔安娜!”

女孩子在被求婚的时候,特别是被喜欢的人求婚的时候,她们的幸福感总是难以言喻。刚刚的罗琳还在为桌上的那份辣椒海鲜汤而不高兴,这一刻,她早都已经把那种不必要的烦恼抛之脑后了。

他们愉快地吃完了这顿饭,手拉手走回家。那天夜里,罗琳在床上辗转难眠,她想了很多,包括结婚的事情。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乔治是否值得她依靠?她甚至还设想如果自己得了母亲的那种病,乔治会像父亲照顾母亲那样照顾自己吗?那一夜,罗琳在胡思乱想中睡了过去,做了一晚上稀奇古怪的梦。

求婚的喜悦慢慢变淡,罗琳在乔治家的每一天还是老样子。他们的婚期定在10月16号,罗琳考虑了很多,她与乔治商议应该更换哪些家具,她还打算把家里的窗帘与床单都换成新的,还有沙发和起居室的餐桌也都旧了,正好可以添置一些新的。不过他们算计了一下支出,那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罗琳在英考特学校的收入并不算特别多,虽然可以维持正常的生活,但是要结婚添置新家具的话就显得捉襟见肘。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存款,这下就算是花光兜里所有的钞票也不见得够用。罗琳建议乔治也找一份工作,这样他们可以把婚期稍微延后一些,有了充足的资金,买新东西就不成问题。罗琳还说到婚后他们会有孩子,单靠目前的收入是不够养活一家子人的。

这本来是平平常常的一个建议,却令乔治一下子就发起怒来。

“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乔治刚刚眉飞色舞的表情瞬间就不见了,“别总跟我提工作的事情!说得那么轻描淡写,就好像是你多了解我一样!难道我不想赚大钱吗?我需要的是机会,你懂吗?乔安娜!是机会!你也只是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为什么我就不能!”

“我没有对你产生什么质疑,乔治,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婚礼能办得好一些。既然我们要结婚了,我们就该一起努力,为了以后生活得更好。”罗琳反驳道,“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你能不能别总是乱发火儿?”

“我发火儿了吗?我只是压力很大,乔安娜!是不是因为我最近花了你的钱?你这难道不是在抱怨我无能?”

他们俩在房间里因为钱与工作的问题一直吵了两个多小时,最后不欢而散。那天晚上,乔治睡在了起居室的沙发上。第二天,他又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出现在罗琳面前。不过他的这种行为给罗琳一种感觉,好像他自己才是真的受害者,每次都是因为罗琳的小肚鸡肠他们才会吵架,可是自己的胸怀很宽阔,他很快就能原谅罗琳的粗鲁言行。

这一次糟糕的谈话成为了一根导火索,他们之间的争吵不断上演,就连婚礼的前一天晚上,他们还在进行口舌之争。乔治不愿意出去找个差事做,因为他“看不惯”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手里的钱根本买不了什么像样的东西,更别提实现罗琳想要更换窗帘、床单或者是家具的计划。罗琳心中的失望可想而知。

在婚礼当天,罗琳一反常规,穿了一身黑色的结婚礼服。乔治家赶去祝贺的亲友都纷纷向罗琳投去质疑的目光,他们实在搞不懂,这个姑娘在婚礼上穿成这样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乔治的母亲玛利亚还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漠然。

婚礼仪式按部就班地进行着,罗琳与乔治那天出人意料地没有发生争吵,因为他们已经在头一天晚上就开始了冷战,两人谁都不说话。在与亲友合影的时候,站在镜头最当中的黑礼服新娘罗琳,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

婚礼是女孩迈向成熟女人的重要标志,也是她们能够回忆一生的珍宝。由此看来,她们向往鲜红玫瑰、洁白的婚纱、众人的簇拥与祝福,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别怪她们注重形式,因为对于女孩来说,婚礼是一生只能进行一次的大事。可是罗琳的婚礼从头到尾都充满着遗憾,而这个不太顺利的开端也一直影响着他们之后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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