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踌躇着,就见小虎一声呼哨,他的被人骑走的马听见呼哨,一撅蹄子颠翻了背上的人,跑了回来,其他三匹马也跟着回来了。
许宝强看马儿回来了,就打算跳回院内看家。转眼看见那偷马的四个人和打算进院子的三个人联合起来围攻小虎,他又悄悄地伏在墙头看着,准备随时帮小虎子一把。
好个小虎子!只见他抽出一根柴棒,跳上他的马轮番挥打,让那些人近身不得。三匹跑回的马儿惊跳起来,嘶叫着又向远处跑去。
两旁树林里响起两声呼哨,祈福虎和朱冒从两侧冲了出来,跃上马背,骑了回来,剩下的那匹马也跟着跑了回来。
这边七个人围着小虎子用长矛、木棒胡乱进攻着。有一个还拿着猎枪准备瞄准。
许宝强看祈福虎回来了,估计那些坏蛋胜算不大,就悄没声息地跃下墙,从院内走出大门,靠在门框上。门前的柴垛正好遮住他的身子,他懒洋洋地斜着眼睛看着他们打架。
祈福虎和朱冒骑马冲来,吓得那些人连忙跳开。祈福虎一手拉着缰绳,身子腾跃而起,一下就踢倒了四、五个大汉。两个小伙子趁机躲到树后。一个举起猎枪对准了祈福虎,另一个用手压住枪筒,低声说着什么。那人不听,举起猎枪瞄准着。
许宝强拔出腿上的匕首就要抛过去,就见小虎子骑马冲过去,一柴棒打在那人的胳臂上,那人胳臂吃疼,手腕一歪枪掉了。
小虎子跳下马,捡起猎枪骂道:“你小子******是干什么的?我们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下这么重的狠手?”
他话说得快,那两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顾跪下求饶,“好汉,我们是来投靠的,不是来打劫的。”
“你奶奶的,投靠有这么投靠的吗?又是动枪又是动矛的,抢马还是杀人?”小虎子骂着,指着那几个还在和祈福虎拼命的人。
“我没有打……”有一个人嗫嚅。
小虎子笑了,拍拍他的肩膀:“你没有动手,是个好人,我相信你。只是你得让你的同伙停下来,我们才好说话。”
那人连忙大喊:“快停下来,别打了,他们是好人。听我说,求求你们放过他们。”
那几个人看不是祈福虎的对手,只好住手,看着祈福虎。
祈福虎也停下手,厚道地笑道:“没关系,不打不成交。你们如果真的是来投靠我们,我们欢迎。只是我们不知道你们的来历,我们进院里谈。”说着示意小虎子把猎枪还给人家。
小虎子噘着嘴,把手里的猎枪扔给那个大汉。那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讪笑着跟在祈福虎的身后向院子走来。祈福虎重新拴好马,带头向前走着。走在最后的一个人拿着长矛,看大家没有注意他,冷不防向旁边一直不吭声的朱冒刺去。
刚才和小虎子说话的那人看见了,惊叫一声:“小心”。就见朱冒一侧身,反手捉住长矛一抽,那人摔倒了。他看也不看,抓住长矛就折成了两段抛在地上。不过他的右手腕却也因为躲闪不及,被长矛锋利的矛尖刺破了,血流了一手。那几个人吓得跪下求饶。
祈福虎连忙从地上抓起把黄土塞住朱冒的伤口,怒道:“这算什么?”
那人跪着求饶:“我只是试试他的武功,没有别的意思。”
祈福虎皱眉不语,拉着朱冒的衣袖朝这里走来。朱冒挣脱来他的拉拽,一个人默默地走向大门。
小虎子骂道:“他奶奶的,我来试试你的武功”,就抬起柴棒打向那人头部。
祈福虎叫道:“小虎子,稍安勿躁,我们饶他一次。下次他们了解了我们,就不会这样对待我们了。”
小虎子只好住了手,白了他一眼说:“谁知道呢?人心隔肚皮,等他们杀了我们,你还在为他们辩护呢。”说着赌气地向院中走来。
那几个人羞愧地低下头,随着祈福虎来到大门口。
到了大门口,他们一下愣住了,新来的几个人更惊讶。只见靠着院门站着一个俊眉修眼的半大孩子,懒洋洋地看着他们,一条腿伸长架在对面门框上,不让他们进去。
祈福虎尴尬,低声叫道:“宝强,这是新来投奔我们的几个兄弟,我们是不是……”那意思很明白,要许宝强“以礼相待”这几个人,他们那么缺人手。
走在最前面的朱冒停下来,站在一边不吭声。许宝强看看他,淡淡地说:“朱冒,你要进去休息我放行,其他的人等一等。”他放下脚。
朱冒不吭声,站着没动。许宝强知道他要看结果,也不再让他,瞥眼看见小虎子眼角眉梢都是笑。他淡淡地说:“刚才的情形我看见了,这位兄弟……”他指指那和小虎子说没动手的小伙子说:“我们收定你了。其他的人么,不是要比试武功么?我奉陪。我这位兄弟厚道。”
他指指祈福虎,“我没他那么大度,不会被你们的花言巧语所打动。我只想说一句:如果你们胜了,就可以和我们合伙,当寨主也行。败了的话……由我处置,可愿意?”他看着他们。
祈福虎把话翻译过去,那些人大喜,也不想想后果怎样就答应了。他们看这么个文弱的孩子,谁还放在眼里?心里都想着打败这孩子入围这个“山寨”,时间一长,凭心计也许还能当上“寨主”呢。只有那个被许宝强放过的人,愁眉苦脸地站在一边,担忧着双方的安危。
许宝强看到他们的惊喜样,冷冷地说:“你们车轮战也行,一起上也行,什么武器都可用:长棒、刀矛,猎枪都行。”
那几个人更高兴了,越觉得他们赢定了。一声呐喊,各自轮枪弄棒地冲上来。那个打猎枪的也举枪瞄准了许宝强。那发愁的人叫道:“快把枪放下,要出事的。”
那人不理他,继续瞄准,扣动了扳机。
宝强一个旋身躲过子弹,一跃而起,一圈连环腿踢向那些人的头部。他可没有祈福虎那么善良仁慈,踢过去的脚又准又狠。那五个人还没辨来是怎么回事,就感到眼前一花,个个鼻子眼睛歪到一边,血流得把面颊都糊满了。
宝强身子轻轻着地,刚好落在那举猎枪的人身边,一脚踢得他仰面躺在地上,劈手夺过猎枪对准那人,冷冷地对站在旁边犯愁的人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认识不久的……朋友。”那人迟疑着说,说得吞吞吐吐的。
宝强听他这样说,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那人惨叫一声,翻着白眼死去了。其他四个人吓呆了,立马爬起来就跑。宝强一个箭步追上去,抓住那个刺伤朱冒的人的右胳膊,另一只手做掌劈下去,那人也惨叫一声,胳臂立马软了,垂了下来。大家知道他的那条手臂是完了。
“宝强,你……”祈福虎大惊,他想不到许宝强这么残忍。
朱冒和小虎子也不禁动容:他们和许宝强接触的时间不长,只有几个月,平时虽然知道他武功高强,但是看他一直不声不响,很少开口,就想他性格“窝囊”,没想到关键时刻处事这么果敢手硬,倒怔住了。
许宝强看着祈福虎,淡淡地说:“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为。你们的搏斗我都看见了。我们给了他们那么多次机会,他们一点也不记情,还忍心向我们下毒手。不是心太狠就是野心太大,想当那个没影儿的‘寨主’呢。我们立足不易,不能让他们将来杀了我们还稀里糊涂的。你明白,我不是为了自己活着。”话说到这里,几个人都默默无语。
半晌,许宝强继续说:“赶走这些人,剩下的事情你来办。可以和他谈谈,了解了解这里的情况。”他指指那发愁的人,“和他说完进来和我说话,我有事和你商量。”他想晚上和朱冒接回王雪纯和草妹。
祈福虎没法反驳他的话,看他走进院子向屋子走去,他跟进去,不安地问:“你有什么事情和我商量?现在说了好。你的事情比什么都大,我和那个小伙子等一会儿再谈。”
宝强心里感动,但是他和祈福虎的深厚友谊已经使他们不分彼此,因此依旧淡淡地说:“我想和朱冒今晚接回雪纯和草妹。两地距离太远,这么多天没有见面,万一出个什么事情就晚了,我们也救不及。”
祈福虎听着点点头,“你们去吧,这里有我和小虎子,你放心好了。接回来后就让雪纯和草妹住在一起,我们住在其他两间房子,等房子宽展了再把你们放在一起。”
“没关系。”宝强淡淡地说,无视祈福虎眼中掠过的笑意,“我们出去做饭吧,距离太远,得早点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