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荆浣君的意识里,美男子多半是有值得他们自傲的资本的,至少在颜值这一方面,他们已经远远高出了常人。荆浣君认为,美男子,傲娇一些也是正常的,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欺到她头上来。
虽然……如斯美男子,她并不吃亏。荆浣君认为和他一起玩耍,她大约也是乐意的。那么,是什么让她有了排斥之心?
她忽然觉得,如果情况完全相反,那么她多半不会介意。
思及此,她轻笑着开口:“美人,你与我素不相识,又何必非要想着扯断我的袖子?不过……倒也不是不可以!这样,若是你愿意在下……我便应了你,如何?”
泠渊听到她的回答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眼前的人儿,刻意装扮过的五官有几分英气,但身材娇小,皮肤白皙。甚至,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他能看见她耳垂上的耳洞,是女子无疑。她身后青衫装扮的男子,东张西望满脸好奇,大约是她的小丫鬟。
这女子,多半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偷偷溜出来玩儿。可不知为何,他分明没见过她,却对她有七分熟悉之感,莫名地想要靠近她。
他生来洒脱不羁,既然心下喜欢,自然就凑了上去。
在滇京,女子扮作男子被发现了,是要定罪的,故而并未戳破她的身份。然而,当周围的人向他俩投来异样的眼光时,他才惊觉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
他觉得他应该感到懊恼。
毕竟这样的眼光,任何一个正常的男子都不可能喜欢。然而……
他竟并不觉得有多反感。准确地说,他对周围人的眼光并不在意。这并不是坏事,可他记得……他从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从前?
仔细想想,他觉得他所谓的“从前”大多是与他性格不符的,可这一切,竟到现在才意识到么?
不……如果性格改变,是因为他懵懵懂懂好多年,那么……医术呢?
他家世代行医,虽比不得宫中的御医,但在城中也是有名气的。而他,是几个兄弟里医术最差的,可如今,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医术比家里弟兄甚至是比他爹都胜过几筹。
一切的一切,都不符合常理。
想不透,似乎只能放弃。左右他的变化是好的,那么又何必太过纠结?
泠渊凑到她耳畔,“若我说……任君采撷,你当如何?”不待她回答,他又径自道:“下次扮成男子,别带这丫头出来了,一举一动,分明就是个小姑娘。”
他轻笑一声,大步离去。
等浣君回过神来,他已走远。荆浣君自嘲地笑笑,她什么时候竟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男人这样失神了?而那份若有若无熟悉感,又是怎么回事?
她确定在今日之前,她从未见过他。
任君采撷么……可他就这么走了?她可是还没回答呢!
不过,以夏的动作当真一点都不像男子么?
她知道她所处的国度,女子女扮男装出门若是被发现了会有什么后果。只顾着自己,倒忘了以夏那丫头从未装扮过男子,当是一窍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