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唱的什么，卖大米？”张飞虎问。
“哈哈，”庄丁被逗得大笑，“对，就是卖大米，卖、卖、卖大米，大家都来卖大米，卖、卖、卖大米，全国人民卖大米。”他鹦鹉学舌地哼哼起来。
“你们别糟蹋人家，什么卖大米。”鱼乐说。
“你听嘛，不是卖大米是什么。”张飞虎调笑着对她说。
“卖大米是什么意思吗？”鱼乐问庄丁。庄丁又被她逗得大笑，“你不是说不是‘卖大米’嘛，恩-----，我也不知道他们这卖大米是什么意思。”简再民借机又嘲笑起他来，“还讲究在这里工作了三四年了，连卖大米都不知道！”庄丁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到，“好象就你知道，那你给我说‘卖大米’是什么意思？”
简再民洋洋自得地笑着说，“‘卖大米’实际上发音是‘嘛达咪’，我有个摩梭族的朋友，他告诉过我‘嘛达咪’是‘欢迎你’啊‘我爱你’的意思。”庄丁听了心里觉得也应该是这么个意思吧，但煮熟的鸭子嘴硬，“你说是欢迎你’啊‘我爱你’啊什么的意思，那他们这么唱就讲不通嘛----嘛、嘛、嘛达咪，大家都来嘛达咪，嘛、嘛、嘛达咪，全国人民嘛达咪……”
“是你自己给人家胡诌的，人家哪里唱什么‘大家都来卖大米’‘全国人民卖大米’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人家唱的是‘来的都是客，嘛达咪’什么的。”简再民说，庄丁又臊又羞，鱼乐也笑起他来，“人家好好的一首歌，被你一说成米贩子了，还卖大米呢。”庄丁苦笑了笑，还在勉强狡辩，“我觉得他说的也不确切，这‘卖大米’应该有很多意思，应该都是比较好的意思，不止他说的‘欢迎你’啊‘我爱你’啊这两个意思。”
“这个我听我那朋友说也是，的确有很多意思，不过差不多都是‘欢迎你’啊‘我爱你’这些吉利话，他自己也说不清。”
“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咱们也跟着跳一下去。”张飞虎提议，但其他三人没有谁响应他，他就一个一个问，简再民和庄丁都说自己不会跳，拒绝了。他对着鱼乐游说，“走吧，在这里看有什么意思，下去跟着跳才有意思。”鱼乐说她自己不会跳，他还不死心，“你看那些游客他们不是也不会跳吗，也是跟着那些老太婆胡蹦乱跳而已，又没人笑话。”
“我不想动。”
“走吧，走吧。”张飞虎说着就伸手去拉鱼乐的胳膊，鱼乐触电一般一声尖叫，“你干嘛啊！”花容失色，一脸煞气。张飞虎的脸色也变得不尴不尬起来，青也不是红也不是。简再民故作轻松地开着玩笑说，“来，张飞虎，咱俩打跳去，趁机也拉拉陌生女孩的手揩揩油。”说着拉起张飞虎向那些载歌载舞的人群走去，庄丁看到鱼乐还气呼呼地瞪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如风吹浪打，庄丁真担心她一个呼吸上不来就晕厥过去，“你没事吧？”
“没什么，”她掏出手帕纸擦了擦脸，“他是你朋友？”
“应该不算什么朋友，我和简再民-----就是那个瘦啦麻杆的那个-----是高中时最好的同学，那个，就是那个刚才拉你胳膊的胖子跟他是朋友，即使简再民，我们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了，你还别说，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也没想到在这云南边地能碰见他。”庄丁说，他看到简再民和张飞虎已分别插进跳舞的队伍里手拉着手跟着跳起来，简再民插在两个男人中间，张飞虎插在一对陌生男女中间，紧紧地拉着那女人的手，甚至对那女人顾盼调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