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们天空何时能成一片(2)

“以后一定提前告诉你。”又听到黎昌维跟她保证。

柠檬也笑了，第一次和他约会，应该没有权利对他生气的。

“好，让我温暖礼物带我的女神回家吧。”

“一路顺风。”柠檬说。

“上去休息吧，很晚了。”

柠檬挥手告别，黎昌维却还站在原地。

柠檬握着气球像是飞上了三楼，她在三楼的楼梯口停下来，望着空荡荡的楼梯台阶，有说不出的滋味。

第二天柠檬醒得特别早，一想到黎昌维今天去出差，应该收不到照片了，更不会有愿意陪自己走一段路的人，想到就觉得沮丧，她收拾好下楼，慢慢地走，自己跟自己生气，下了楼却看到黎昌维在等她，所有的沮丧立刻烟消云散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会来？”柠檬想假装生气，却又掩饰不住脸上的笑颜。

“回去想了想，觉得两周挺长的，很长，就来了。”

柠檬撅了下嘴，然后开始摇头晃脑的笑，带得黎昌维也跟着傻乐。

黎昌维开车送她去公司，等柠檬下车时才递给她一个信封，还叮嘱她到办公室再看。

柠檬接过信封如获至宝，这时，武过朝他们走过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们俩真在一起了？”

“你走吧，路上小心点。”柠檬催促黎昌维。

黎昌维跟武过挥挥手，然后对柠檬说：“那回来见。”

黎昌维走了，武过跟着柠檬问个没完。

“你这么八卦，李凌知道吗？”

“我这不是关心你们嘛！”武过笑说。

“到办公室可别乱说。”

“除非你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柠檬笑而不语，快步走进了办公室。她打开信封，里面装着一张约5寸的照片。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偷拍的。”柠檬忍不住笑。

照片里柠檬握着一捆五颜六色的气球，低着头，头发遮住了半张脸，但是可以清晰地看到她扬起的嘴角。

柠檬觉得脸颊发烫，她用手摸了摸，然后坐下来看照片背后写满的文字。

“为了能让你有点准备，所以我今天送来了照片。这是我昨天趁你不注意偷偷拍下的，看到你扬起的嘴角，我有说不出的高兴。希望你一直有这样的笑容。出差的两周，我送不了照片给你，我也先告诉你，让你先有准备。希望这两周我送你的气球能陪你。还有信封里装了我公寓的钥匙，如果你愿意的话，哪一天帮我给房间放进点阳光，好吗？两周后见。——LCW”

信封里果然有一串钥匙，柠檬挂在手上摇了摇，见武过走过来，连忙把照片和钥匙收起来。

“好甜蜜啊。”武过到她座位前悄声说。

柠檬白了她一眼。

“武过，你又想占柠檬的便宜。”林婉儿朝他们喊。

“又！我哪有占过她的便宜啊……”武过大声回应婉儿。

“你天天找她搭讪不是占她的便宜吗？”

武过朝地上白了一眼，一脸黑线。

“诶，你说婉儿怎么就那么关心你？”柠檬打趣武过。

“切，谁知道她。”武过说着走回座位。

气球拴在床头轻盈地飘着，柠檬靠在床上看书，耳朵里塞着耳机，书翻得很慢，很久才读完了一页。

手机响了，柠檬接起来，在黎昌维出差的第三天才接到他的电话。

“喂。柠檬，是我。”

“嗯。”柠檬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两天好吗？”

“嗯，还好。你还顺利吗？”

“还好，你要睡了吗？”

“还没呢？还在看书。”柠檬下床趿拉着拖鞋跑到窗台，“你呢？”

“我准备去干活了。”

“哦。”明明上网查了和英国的时差，现在却一股脑儿给忘掉了，柠檬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已经面红耳赤了。

“你那天气好吗？”柠檬望着半透明的天空，想象着应该是晴朗的天气。

“少有的好天气，心情不错。”

他们一问一答的聊了很多，柠檬听到电话那头有人在催促黎昌维，“你快去忙吧。”柠檬说。

“嗯……那我们……回来见。”

“回来见。”柠檬回应。

几天过后，气球渐渐瘪下去，柠檬索性将气球拆下来，收进一个礼物盒子里，突然没了那些五颜六色，还真有些不习惯。

黎昌维说出差两周，也没说具体哪一天回来，他公寓的钥匙一直装在柠檬的包包里。这周六真是个好天气，柠檬趴在阳台上，全身晒得暖洋洋的，她决定履行诺言，去给黎昌维的屋子放点阳光。

柠檬到黎昌维的住处去过一次，那都是快两年前的事了。

她用钥匙小心翼翼打开门，黎昌维的屋子被关得严严实实的，柠檬径直走到窗前拉开窗帘，阳光丝丝缕缕的照进来，她把窗户推开，顿时感觉空气流动起来。

柠檬拍拍手回过头，看到眼前的景象，吃惊得张大了嘴巴，黎昌维的这面墙上贴满了她的照片。柠檬走到墙下认真地看那一张张的照片，他给她竟然拍了这么多，完完全全占据了他的一面墙。这种情景在电影里看到过，在三毛的书里也读到过，但真正是给自己的，心里还是有难以形容的感动。

照片墙前架着相机，柠檬摘下相机上的卡片，是黎昌维的字迹，上面写着：“柠檬，既然来了就拍张照片吧。”下面还备注着拍照指引。

柠檬按动快门，然后站回到照片墙前，双手垂着正对着镜头，就如黎昌维在身边一样有些尴尬地笑了。听到相机咔嚓一声，接着打印机又响起来，原来黎昌维把这些都已经设定好了。

柠檬拿起照片，首先看到背面的字：“柠檬，跟我去看电影吧。PS：把这张照片留给我吧”

“隔得这么远也能约人。”柠檬心想。

翻到照片正面，柠檬脸上立刻涨起了一层红晕，照片上她和黎昌维并排着站在照片墙前面，黎昌维也是垂着手，很是拘束。

“真是太坏啦！”柠檬双手捂住脸坐到凳子上。

黎昌维的房间很干净，东西摆放得很有条理。照片墙的对面有一个约两米宽的书架，上面放着各样的书籍，有摄影杂志、地理杂志、还有很多文学书籍。

柠檬用指尖轻点每本书的书脊，最后停在《神秘的埃及》，上次去桂林看到黎昌维在看这本书。柠檬取下书，坐到窗前翻看起来，阳光擦过肩膀，可以看到阳光里永不坠落的尘埃。

这是一本介绍埃及的摄影杂志，到处是金灿灿的辉煌，柠檬慢慢翻看完整本杂志，觉得自己并不喜欢那里，南方姑娘宁愿让自己拧得出水，也不要一直紧绷绷的，到那里生活估计很快就干涸了，然后灵魂也风干了。

看完一本书，阳光也慢慢淡下来，这屋子今天来过了不少阳光。柠檬把书放回去，找来笔在照片背面那排字下面接着写道：“好，不见不散。”又签上特色的柠檬式签名。她把照片摆在桌上用笔压着，然后去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在窗帘间留出一条缝隙，让仅剩的些许阳光仍可以照进来。

从黎昌维的房间出来，柠檬心情愉快，给杜博打电话约好一起吃晚饭。

柠檬和杜博从宿舍出来，在巷子里竟碰上沈碌，他带着一个女孩朝宿舍的方向走，女孩亲密地挽着沈碌的胳膊。

“嗨，杜博。”女孩像是遇到了老朋友，高兴地跟杜博打招呼。

“你回来啦？这都多久不见了。”杜博说。

“这是我的同事柠檬，这是叶子萱”沈碌介绍道。

“你好，我是沈碌的女朋友，叶子萱。”女孩补充道。

杜博用胳膊碰了碰发愣的柠檬，柠檬仍是一动不动。

“要不你们先回吧，我和柠檬准备去吃饭。”杜博拽走柠檬。

柠檬被杜博拖着走了，过了会，柠檬狠狠甩开杜博的手：“沈碌有女朋友？你早就知道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们没有分手。”

“那他干嘛还跟袁心约会！”

“叶子萱到国外读书，两年多都没跟沈碌联系，沈碌说她说思念太苦了。”

“那他干嘛还跟袁心约会！”柠檬走得如一道闪电，杜博侧着身在旁边踩着小碎步不停解释。

“他应该还是喜欢袁心吧，但是又有责任，他毕竟跟那女孩也谈了很久，在学校的感情也很好。沈碌本来就比较深情。”

“他这样的深情真让人痛恨。”柠檬一肚子火，一通爆发后才稍稍安静下来。

“好啦，好啦。干嘛冲我发火啊。”杜博拍拍柠檬的肩，“袁心都走，说明她也放下了，难得周末，我们去吃点好的吧。”

杜博带柠檬去了镇上的西餐厅，西餐厅下面就是市场，有卖菜的、卖肉的、卖水果，市场外是一排大排挡，周末人特别的多。

混搭也是这小镇的特色。

柠檬边切着盘子里的牛排边说：“我想搬家了。”

“想搬去哪里？要不我们同居吧？”杜博脱口而出。

柠檬停下正切着牛排的刀，把刀举到杜博的面前，瞪着眼说：“你傻吧，那叫合租，不是同居。”

杜博靠到椅背上，笑眯眯地说：“反正差不多意思，你理解就行了。”

从西餐厅出来，耳边响起王菲的《天空》，“我们天空，何时才能成一片，我们天空，何时能相连，等待在世界的各一边……”杜博轻缓地吹着口哨，伴着王菲空灵的声线，形成了另一首动人的歌，柠檬静静把这首歌听完，这时也许了个美好的愿望——希望每一个人都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