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心兰只好赶紧送上香吻,安抚这个自尊心受挫的男人。
次日,郁心瑞下了学,便直奔到侯府,跟姐姐说道,“夏雨想求姐姐,将红蕊赎出来,万一被三姐发现了,红蕊就麻烦了。”
原来是一早,红蕊拿了牌子出府,向夏雨求救。昨晚郁玫连夜审问知情人,虽暂时将罪过归结到祁侧妃的身上,可她很怕日后被王妃知道了,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弟弟期盼的眼神,郁心兰不禁头痛,这次也多亏了红蕊的一片痴心,才能双管齐下,否则祁柳没那么容易知晓郁玫的计算,更不会误以为郁琳看中的是仁王……可是,红蕊是郁玫的陪嫁丫头,这可不是银钱能解决的问题。
她只能暂时先答应着,“这事儿难办,我得好好想想,而且也急不来。”
郁心瑞对姐姐极有信心,“姐姐一定能想到法子的。”
郁心兰无语抚额,弟弟还是太天真了啊。
正说话间,赫云连城下了衙回来,看了郁心兰一眼,似乎有话说。不过,他还是先考问了几句郁心瑞的功课,遣人送他回府,才道:“你让我帮童安氏找她的丈夫童普,总算有些眉目了。说起来,还是童燿自己发现的。”
“前几日童燿路过云来客栈,发现柜台里的一方砚台是他父亲所有。后来才查到,云来客栈前几年走过水,老板换了,所以一开始去查问的时候,没人记得童普。我这才让人画了童普的画像,到四周查问一番,还是一名街坊有些印象,说这人住了很久,花钱大手大脚,有回喝醉,还差点跟他大打出手。只是之后去了哪里,却无人知道。”
郁心兰轻吁一口气,“至少是有些线索了,总能查到的。”却又疑惑,这不是说童普是个穷书生吗?怎么能长期住在客栈,还花钱大手大脚?
赫云连城知她关心下属,便握了她的手道:“我会尽力。”
该去赴宫宴了,紫菱带着几个丫头服侍二人更衣,锦儿捧了一个青花瓷盅进来,问郁心兰要不要先吃点粥垫一垫。
揭开盖儿,是香喷喷的鸡丝鳕鱼羹,郁心兰馋虫大动,连吃了两大碗,却在临上轿前,“哇”地吐了一地。
赫云连城惊得俊脸惨白,什么话都来不及说,立即打横抱起郁心兰,就往府医的住处飞奔。
紫菱等人也惊骇万分,慌作一团。还是紫菱年纪大些,很快镇定下来,指挥锦儿和芜儿带上毛巾、薄被之类的用具,到外院府医的住处去寻大爷和大奶奶,自己则到宜静居去禀报长公主。
府医被赫云连城的架势给吓倒了,急忙转了身,嘴里絮叨着,“请大爷先给大奶奶隔条巾子吧。”
赫云连城只得取了手帕,垫在妻子的手腕上,又站着挡去她的大半边身子。府医才敢号脉,半晌,收回手来,走到桌边开处方。
郁心兰一路又吐了两口,直个劲地叫“我没事”,连城哪里肯听,这会子跟影子似的跟在府医身后,紧张地追问,“怎么样?内子有没有事?胎儿呢?不会滑胎吧?”
府医年纪颇大,动作慢条斯理,开完了方子,先详细说明如何熬煎,如何服用,才要笑不笑地道:“大奶奶没事,只是积食。”
赫云连城愣了半晌,才恍过神来,怔怔地回头看去。
郁心兰当即将脑袋一偏,假死过去。
真是丢脸!
就是知道在宫宴上吃不了什么,所以今天一整天,她都用这个借口,不停地往肚子里塞好吃的,饭都卡到嗓子眼了,还吞了两碗鸡丝鳕鱼羹,能不吐吗?
都说了我没事!郁心兰郁郁地想,感觉到头顶一片阴影,估计是连城来到榻边了,她死活不肯睁开眼睛,太丢脸了。
赫云连城一颗悬着的心放下,顿时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捏住她的小鼻子,轻哼道:“挺能吃的嘛,嗯?”
郁心兰坚持挺尸,府医又不咸不淡地补充一句,“今日最好多多走动走动,小心晚上睡不塌实,反而伤了胎气。”
郁心兰顿时不敢再装,睁开眼睛,将手一伸,“连城,拉我起来,我们走回去吧。”
赫云连城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又是轻责又是宠溺地在她额头轻敲一记,才扶起她来,慢慢往回走。
这会子锦儿和芜儿才赶到,连城已经恢复了一派冷峻,淡声令她们回去,又朝气喘吁吁赶到的纪嬷嬷道:“代我禀明母亲,就说兰儿身子有些不适,今晚的宫宴不去了,我留在府中陪她。”
纪嬷嬷忙应下,又询问大奶奶的病情。总算赫云连城知道要为小妻子留点脸面,只说是害喜吐了。纪嬷嬷这才放下心,回去禀报。
宫宴没去成,厨房里临时给大爷做菜,自然是慢了一点,连城直到酉时三刻才吃到热腾腾的饭菜。大约是饿得狠了,连城一阵风卷残云,也吃得有些撑,他指着自己的肚子道:“这是你害的。”
郁心兰想歪了,笑得前仰后合,一个劲点头,“是的,是的,你肚子大了,是我害的。”
赫云连城这才醒过味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见没有杀伤力,干脆扑上去,用力挠她的痒痒。
郁心兰受不住痒,拼命地扭动,连城又怕她伤了胎儿,忙手脚并用地压住她,身体这样接触,瞬间便点燃了赫云连城心底的火焰,他的眸光暗了下来,却又越发的幽婉,仿佛一道媚波,直直地挠到了郁心兰的心尖尖上……
郁心兰挣了挣,“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