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挑帘出去了,明日就是她的生辰,要接待皇上和淑妃娘娘,她还有很多事要办呢,没空理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
在宜静居与长公主忙了一个来时辰之后,郁心兰回到静思园,赫云慧居然还在,坐在暖阁里,手捧着一杯热茶。
郁心兰压根儿就不理她,只当她是透明人。
赫云慧的大丫头轻染,趁着郁心兰不在,死活劝了二姑娘半日,就是要让她趁热打铁,好好地跟大嫂将交情哄回来。
眼见着二姑娘的婚事就快定下了,怎么能跟娘家人把关系弄僵呢?况且大爷和大奶奶很得侯爷信任,说不定日后侯府就是大奶奶当家,嫁人后,婆家若是有个什么事儿,二姑娘是要求大奶奶的。
赫云慧虽知她说得对,但是又不好厚着脸皮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也拉不下脸来低声下气。
轻染急得直跳脚,连忙换上了一副笑脸迎上去:“大奶奶回来啦!我们姑娘可是等了许久了!”
郁心兰斜睨了赫云慧一眼,轻哼道:“她等我干什么?”
赫云慧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只是郁心兰态度强硬,她不敢再发飚,只嘴里嘀咕着,“我也是一片好心,当时那么多人看见,传出去肯定不好听。”
郁心兰差点被她给气乐了,只当没听见,径直挑了门帘,走到卧房里去了。
轻染拼命使眼色,赫云慧只好放下茶杯,讪讪地跟进去,却又不说话,坐在炕上看着郁心兰逗宝宝玩。正不上不下地吊在那里,一眼看见悦姐儿乌溜溜的大眼睛朝自己望了过来,忙笑道:“跟姑姑笑一个。”
郁心兰抱起悦姐儿就放入任氏的怀里,“带姐儿去屋里歇着。”
赫云慧眼巴巴地看着郁心兰,就是说不出话来。
郁心兰就慢慢地做针线,完全当她不存在。
赫云慧强撑了一阵子,终是软了下来,又不知如何开口,眼泪水就嘀嘀哒哒地往下掉。
郁心兰无奈地暗翻了一个白眼,轻责道:“道个歉是多大的事儿?也犯得着让你流眼泪?”
赫云慧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水,哽咽着道:“我想嫁给庄郡王爷的时候,大姐总是反对,现下我好不容易拿定主意了,父亲却又说不急,还要再看看品性……”
郁心兰一听这开头,忙挥手将下人们都赶出了屋子。
“我听了大姐的劝,想是嫁下门户低的,也好当家作主。昨日在外面见到谌千总,原是以为他看见我了,哪知他没有,他去救你表妹,我也没在意。本想……想近一点,他也好见到我,哪知,却听他与长随说,‘若真个是都督御史的孙女,倒是一门好亲事,难得的还美貌’。”
“你说说看,我怎么就这么倒霉。我原也想着,他肯娶我,多半还是因着父亲的颜面,世上多的是这样的男子,我也不在意了,哪知他还是个朝三暮四的……我就怕他比较之后,要你表妹不要我了。”
郁心兰花费了大量口水,总算是劝住了赫云慧的眼泪,让轻染扶了二姑娘回去。
送走了赫云慧,郁心兰马上着人去温府问问,昨晚谌华去温府是公干还是私事。不多时,温府回了话,说是当保山,为钱劲将军说媒的。
下晌赫云连城回府后,郁心兰便同他说起了这事儿,“那钱将军的人品如何?外祖父还在问我呢。”
赫云连城想了想道:“不错。钱家与甘家都是赫云家的副将,他自幼就同我们几兄弟一起玩儿,原本是订了亲的,可他随军历练的那年,祖父过世了,他从边疆回京的时候,百日热孝已过,就要守孝三年。偏偏没半年,他未婚妻又病故了。去年他丁忧一满,父亲便推举他去平叛,现下,他也二十二了,估计是钱将军和钱夫人都开始着急他的婚事了。”
郁心兰哦了一声,坐到炕桌边,思量着道:“只是……我觉得有些奇怪……”
赫云连城自然而然地就腻到了郁心兰的身边,一双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咬着她的耳道:“有什么奇怪,快说,我还有事要同你商量。”
郁心兰很好奇他有什么事要商量,可想到一半的事儿怕一会自己忘记,忙先顺着思路道:“就是吧,钱将军的婚事,好象是谌华定下来的。”
赫云连城专心吮着她的耳垂,含糊地道:“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啊!是二姑娘亲耳听到的。二姑娘亲眼见到钱将军和谌华二人帮了我表妹之后,就分道扬镳了,她才故意跟上谌华,亲耳听到谌华让人去打听我表妹是哪个府上的,打听到后,又说‘是门好亲事’。二姑娘还以为是他自己想着我表妹呢,我今日问了温府上,谌华昨晚就当了保山,代钱将军去温府提亲了。”
赫云连城这才直起身子,蹙眉道:“真的吗?”
若只是一般的小事,代拿个主意倒也罢了,婚姻大事还代拿主意,还是个下级给上级拿主意,就的确是奇怪了。
赫云连城立时站起身来,郁心兰仰脸看着他,“你干什么去?不是有事要同我商量吗?”
赫云连城勾唇邪邪地一笑,“我去找下父亲。我要跟你商量的是晚上的事,你若真想知道,我就告诉你。”说着附耳说了几句话。
郁心兰的脸顿时烫了,伸出粉拳捶了他胸口一下,啐道:“办你的事去,越来越不正经。”
赫云连城笑了笑,便转身去了前院正书房,同父亲说了谌华和钱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