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连城似乎终于醒过神来了,喃喃地道:“不对,这是个圈套,是个圈套!”
明子恒的眸光一闪,冷声道:“是不是圈套,我会查清的,你先去天牢里呆着吧。”说罢手一挥,自有几名侍卫上前两步,押了赫云连城出去。
“不!不!”郁心兰凄厉地哭叫起来。
明子恒虚扶了她一把,柔声安慰道:“兰儿,你别担心,若你不曾参与谋杀贤王,本王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连自称都变了吗?
郁心兰呆呆的,任由他指挥王府的丫头们将自己带回屋休息。
次日清晨,明子恒便来到正堂里,要见郁心兰。
郁心兰挽了一个极简单的双交髻,只插了一只白玉簪子,却更衬得白肤赛雪,乌发如云。明子恒欣赏地看着她,一步一个风情地缓缓走近,示意她坐下后,才温言道:“我今日来,便是问你,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郁心兰脸儿一红,看得明子恒的眸光一暗。几番忸怩之下,她才吐出了真言,明子恒遗憾地道:“可惜了。连城本是国之栋梁啊。”又温言安慰道:“你放心,此事与你无关,我会同主审的大人说清楚的,只是,可能要委曲你几日。”
郁心兰却忽地抬起头来,一字一顿地道:“此事与小女子无关,可是,与王爷有没有关系呢?昨日我府中有人看到王爷与唐羽二人在四风亭密谈,谈些什么呢?我是不是应该问一问唐羽?”
她在威胁我?明子恒的眸光瞬间暗了,“你是疑犯之一,你有什么资格问话?”
郁心兰却轻笑,“可是,我昨日却问了呢,而且贤王的样子,并不象是喝醉了,反倒象是中了什么壮阳之药,只要请来吴为一验必知。王爷,您百密一疏呢。”她的笑容忽地一敛,紧张地站了起来,“啊,我忘了,您那有种药,过得一段时间,就会验查不出来了。”
此时既已说开,明子恒也懒怠瞒她了,反正她很聪明,只要有一点线索,总会猜得到,于是便许以利诱,“跟着连城有什么好?他不过是个身份不明的王爷,哪一天皇帝想削爵就削爵。反正事已至此,你何不就此跟了我?”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记得以前连城很排斥在没有雪冤之前就成亲,可是与你成亲后,却总是同我说你如何如何,虽然没有夸你可爱,没有夸你灵动,可是那眼神却是难得一见的温柔,那时我就对你十分好奇,我想知道你除了美貌之外,还有哪些优点,可以这样吸引他。”
“还真是被我给找到了,你真的很聪明,我几次示弱,想激起连城的侠义之心,让他主动来帮助我,你却用各种各样的说辞劝阻了他。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讨厌你,怨子期不懂事,给连城挑了这么一个媳妇。可是,真的很怪,我却常常会想像着,如果你是我的,在我身边的话,会带给我什么样的帮助。”
“你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走进我心里了。”明子恒几乎是呢喃般地说完最后一句话,看向郁心兰的眼神也分外温柔,“只要你愿跟着我,协助我,我不会计较你曾经跟过别的男人,若你能给我生几个聪慧的儿子出来,他日我登上大宝,必定立你生的儿子为储君。”
这是多么大的恩惠啊!
郁心兰冷笑一声,俏脸一板,“连城一直拿你当兄弟,你却打他爱妻的主意,简直禽兽不如!”
明子恒被郁心兰的态度激怒了,他觉得自己不嫌她失过身,还许下那样的誓言,她竟然不领情,简直就是不识抬举!
他冷笑一声道:“兄弟?你知不知道父皇小时候有多喜欢他?伴读都是皇子自己来挑,别的皇子都是如此,待到我挑选的时候,他却高高在上地对父皇说,‘我要跟子恒一直读书’,此后,我就成了他的伴读。这件事,一直就被我视为奇耻大辱!”
“所以,你从来就没有拿我当过兄弟?”
赫云连城的声音突然从屋外传了进来,明子恒一怔,还未及反应,赫云连城已经进到屋内,迅速将兰儿揽入自己怀中,保护起来。他看向明子恒道:“原来你竟是这样认为的。”
明子恒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情,“你怎么出来的?”
建安帝威严的声音传了进来,“是朕放他出来的。”
明子恒顿时便慌了,难道,是他中计了?确切地说,别人将计就计,让他中计了?那么,明子期也一定没有死!可恨!
建安帝在几名剑龙卫的保护之下,昂首阔步走了进来,在主位上坐好后,一拍掌,只见江南押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也不用明子恒发问,江南便笑嘻嘻地一揖到地:“给王爷请安。王爷安好!微臣是奉了皇上之命接近王爷的,为的就是查这个人,嘻嘻,王爷您一定是认识他的。”
郁心兰虽然知道昨晚发生的事,却不知还有这么一茬,忙看过去,只见那人唇红齿白,生得十分俊俏,看着也很面熟。她以前是人事科的,识人算是十分厉害了,可是这人却是不能肯定,象某人,却又不完全一样,脸形和眼睛不同,她试探地道:“红渠!”
那人抬眸看了她一眼,江南立即拍掌道:“弟妹真是聪明,的确是红渠,不过以前,他都是化了妆的。”
真是谨亲王世子豢养的那个男宠红渠。
江南偷瞄一眼皇上,见皇上神色淡淡,便笑嘻嘻地解释道:“此人还有另外一个名字,还曾经是御林军都督,官职不小呢,当年童普制的那些个爆破的药粉,就是此人放行,才搬入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