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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历史上的名墨鉴赏(1)

第一节古墨鉴定常识

当今古玩收藏热中,有专门从事古墨集藏的。凡是古墨,不仅墨质精良,耐人品味,且经济价值很高。如一枚清乾隆印十八罗汉朱砂御墨。1994年在香港秋季文物艺术品拍卖会上标价高达20万港元。1996年春季北京翰海艺术品拍卖公司拍出的一锭“乾隆御制天府永藏”玺形墨,估价50至60万元人民币。因此,历代都有一些人出于牟取暴利或其他目的,费尽心机模制、作伪,以次充好,以无名充有名,以新充旧等等,所以了解一些古墨的鉴别知识对于对徽墨文化感兴趣的青少年很重要。

我们鉴别墨,要求多看实物、多记实物,通过实物与文献资料相互印证,看后加以思考。要善于比较分析,善于发现问题。多看实物是可以对某一名家名作的墨质、题识、图案、墨品、风度认识等逐步熟悉。加上不断充实自己的学识,多学文献资料,并学会区分歙县与休宁各派的墨品及风度的特点,通过对墨品的了解,即使在没有年款的情况也可以鉴定出是哪些名家墨品。如:康熙三十五年所制“耕织图”墨,乾隆三十年所制“棉花图”墨无论仿造、改制,我们都可以断定康熙三十五年以前没有“耕织图”墨品,乾隆三十年以前没“棉花图”墨品。以后仿造可能就是旧模新作,比较容易鉴别真伪。要看古墨实物当然不是太简单的事情,不过我们在旅游的时候,可以重点关注一下所参观博物馆里的古墨,有机会也可以到古玩市场看看古墨。

古墨有“本色墨”、“再和墨”、“漆皮墨”、“漱金墨”、“雪金墨”、“漆金墨”之分,下面简要介绍几种。

本色墨:墨锭除在墨面的书画上描以色彩外,墨的本身不加涂饰。“以闪蓝为佳,质坚如玉石,光可鉴人为上品;呈现松纹皱皮,丝丝发理者其质更优。”

再和墨:指旧墨重制。再和墨的墨面一般都模糊不清,无光泽,是翻刻墨模所造成的。乾隆“御墨”中也有“再和墨”,署乾隆丁巳或辛卯年款的古墨,多为“再和墨”。

漆皮墨:指在墨面上刮磨、打光后加漆的墨,这种墨通过漆衣就可鉴别。

漆边墨:是将墨边施之以漆。一种是四边上漆,正背面不漆,明代制墨多采用这种方法。另一种是正背面上漆,而四边不漆,清代制墨多采用这种方法。

鉴别古墨要考虑古墨的质地。新旧墨的差别比较明显,一般来说,新墨的黑色中带有灰色,虽然浓厚但不朗润;而旧墨色泽纯黑,色感厚实。新墨由于和胶不匀,墨色显得浓淡、厚薄不匀;旧墨由于制法严谨,加之存放久远,胶匀,墨色平整。在气味上新墨有燥性;旧墨则带有自身古朴淡远的馨香之气,香味淡远不燥,就是所谓的“古色古香”吧。凡伪造的墨,用手敲击,声音喑哑,重量轻,色泽灰白,墨面粗糙,墨质不好。从墨质上看,墨质坚如玉石,表面丝丝起发理,显示浑厚气魄,是为佳品;颜色黑而带紫,拈在手上以沉重为佳;再看古墨表面的漆皮,凡年代越远,漆皮越显浑厚,并呈现蛇皮断纹与古琴上漆皮断纹极相似。又像古瓷开片,有纹不裂,隐蕴在漆皮之间,同时闪出蓝色光彩。近代仿品和现代仿品漆皮上没有蛇皮断纹,而只有断裂纹。漆皮墨盛行于明万历年间,清康熙时少见。至于清代乾隆以后至清末的墨的漆皮光泽漂亮有余,而苍厚浑朴不足。

凡质料粗糙几乎不是烟料,形同土块,用手敲击声音喑哑,体轻而呈现灰白色,墨模粗率,墨料难以使用,尽管墨面的文字及图案与真品完全相同这样情况下,应该考虑到旧墨模留存于世,作伪者利用旧墨模来进行作伪。当然这种伪作也可能有清仿,近代仿和现代仿3种。

有经验的鉴定者通常从墨模上鉴别墨品。历代作伪者,也主要是在墨模上下功夫。市场上的赝品以仿明清古墨的居多。明清两代书画风格不同,故这两代的墨模雕刻手法也不同。所以一般说来明代墨模刀法浑厚有力,清代则柔妍精细。现代的古墨复制者为了追求更像原物,对墨模总是不遗余力的苦心雕刻,然而这种做法,反而失去了古代简练、生动、纯熟的刀法效果,留下许多现代的痕迹。此外还有利用传世的古墨模来作伪。古墨模因为年代久远,用它制成的墨,面目自然模糊不清。此种赝品大都是清代所制,虽为赝品,但因为是依古法所制,且留存年代久远,也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明清两代大部分为了更换墨模,不在模上刻用年款,即使刻上也在侧面,更换时也不影响墨面。在墨上考证年代,只能以自制墨来解决,文人官吏嘱墨家制墨不惜墨模成本,带有纪念性的墨品,多署干支年款,这就为我们考证年代提供了方便。另外墨模使用年久影响墨面的清晰,凡是初版初刻,花纹、书画、印章均特别清楚悦目;相反,墨模使用久了,墨面就显得模糊不清,可能是复制,年代则稍晚一些,所以说墨模可以反映墨家业务大小,经营盛衰。

另种选用炭晶石质材料磨成圭形及其他形状,直接雕刻名款、印章、墨名、年款等,这也是伪品。凡是伪品大多盗用明代程君房、方于鲁或其他名家的名款。还有从墨模的题款纪年上也可分辨出墨的真伪,如一锭“明天启十年程大约制双凤圆墨”,一面镌篆书“双凤块”三字,另一面镂双凤飞翔图,侧面楷书“天启十年程大约制”款。另,影响文字阅读此墨是伪品,因程君房在万历三十七年(1609年)左右去世,死后宝墨斋墨店即宣告破产,因此凡署天启十年(1631年)程君房或程大约制款的墨,当然都是伪作。这类冒充程氏所制伪品大都是在清代中期后出现。

从知识积累方面来看,我们首先要熟悉古墨的发展脉络,要了解古墨产地,制墨家的姓氏名款,熟悉历代墨模样式等。同时要多看实物,多记实物,才能对墨质、墨品、图案有较深的认识。如“李廷珪墨”常刻的“延珪”、“庭”、“珪”、“圭”等款,一般刻“廷珪”字样的为下品,刻“圭”字的则为上品。

了解、掌握墨名的变化,也有助于对古墨的鉴别。在明清两代制墨中的品名,斋名常用“玄”字,如“玄元灵气”、“九玄三极”明朝吴叔大创办的“玄粟斋”等。到了清代康熙皇帝名玄烨,因而“玄”字避讳,或改写“元”,或缺写一笔,明清两代凡有“玄”字的墨如不是仿造假品,当是康熙以前的作品。如“玄”改写“元”或缺一笔当是康熙以后的作。而由于“玄”字墨品给明代墨带来不少厄运,明代的“玄”字墨到了康熙以后,均挖去“玄”字或将墨毁坏。总之“玄”给明代传品招致厄运,其损失不可估计,但同时也在鉴别方面起到了划分时代的作用。另外避讳对墨有很大影响,封建社会有国讳与家讳之说。国讳是避皇帝与孔子的名;家讳是避自己祖先的名字。避讳的方法是,在书写时候凡遇到应避的名讳,或缺笔或易字,说念之时改原音。“避讳”对于文物鉴别有一定影响,如“避讳”对于明清两代墨的鉴别尤为重要。

鉴墨也可从馨香程度可以辨别。古墨气味馨香,无怪味。后代所制墨常有怪味,而且使用时常粘笔,这是胶质太重的缘故。而古墨由于年代久远,胶质自然退去,故书写流畅,墨色醇和,这也可以作为鉴别的特征之一。

最后,可以装潢上来加以区分。从墨的装潢来看,明清时的佳墨往往都有原来的包装如漆匣、楠木匣、古锦套等。但是也应该注意到某些制伪者以仿墨配真匣,所以鉴定时应以墨本身真伪为主要依据。

除了伪品外,现存古徽墨还有一些明品仿真品——清代墨家仿制明代墨。清代制墨仿品,有几种情形:一类墨上有仿家自己的名款,也有被仿名家的名款,如曹素功仿方于鲁双龙墨,一面镂刻“双龙”图,一面镌楷书“伊蒿学庐仿于鲁法”8个大字。墨家制造这种墨的目的,不是图利骗人,而是在于自我标榜,并在造墨技术上争长论短。这样的仿制品仍有它的艺术欣赏价值。又一类是清代墨家仿明代墨,不署制墨家的名款,只标明代年款。如“永乐元年”、“宣德年制”等字样。这类仿品以“国宝”大牛舌墨居多,其墨料与墨模都很精美。还有一类是把原来精品的原名款挖去,再用墨蜡填平,然后刻上自己的名章和年款,略施金色加以打磨,这是一种作伪,不是仿制,鉴赏者稍有疏忽,极易误当作真品,必须认真周详地加以鉴别。

另外明清两代漱金墨和填金墨上的金色有分别,明代金色黄中泛红,色厚。清初黄而亮稍薄,清末明黄中泛白色亦薄。近代和现代仿品真金极少,往往为化学仿金。

鉴别能力的高低是一种综合素质的反映,鉴别古墨不仅要具备一定的历史、文学知识,还要有一定的书画艺术鉴赏能力。墨在几千年的使用过程中,积淀了大量的人文活动特征和史地景观特征,因此在鉴定的过程中,要从多方面深入研究,由表及里,辨伪求真。只要认真探索,不断积累知识和经验,赝品是可以识破的。

当然,鉴别古墨佳墨是一项技术性非常强的活动,青少年可以从知识层面上略知一二,留作知识储备。日后如果对此感兴趣,可以深入研究。

第二节传世名墨欣赏

1.传世明墨

一池春绿墨

(明嘉靖)罗小华制。一池春绿墨,直径8.0cm,厚1.3cm。现藏于故宫博物院。

墨圆式,两面凸边,通体涂金。一面中心阳文行书“一池春绿”4字。另一面为阳文画面:海水中凸起蟠螭,回绕如蚰蜒形。墨一侧阳文楷书“水云居制”四字,另一侧“小华逸史”四字款。

“一池春绿”墨是罗小华墨品中流传有绪的珍品。墨名“一池春绿”,系由南唐词家冯延巳《谒金门》中的“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而来。此墨的图文设计颇具匠心,形制精美。其字体流畅,挥洒自如,遒劲有力。水纹荡漾,一蟠螭嬉游其间,悠闲自得,给人以超脱世俗之感。

紫微垣星图墨

徽墨珍品。明代墨家程君房制。墨体呈圆形,直径14.5厘米,厚1.4厘米,重250克。墨面浮雕紫微垣星图一幅,图以北极星为中心,共有61个星座,161颗星体,雕镂极为精美,墨侧有楷书阳文“天启元年程君房制”款识。此墨1980年发现于山东临沂文物商店,它不但使我们欣赏到了古代墨苑的极品,而且为研究明代天文学提供了重要史料。

五岳图墨墨面内容具体如下:

“东岳泰山图”墨:画面为泰山全景。铭曰:“万物资始,巍峨岱宗,王者受命,降禅登封。玉检金策,三五纂隆,摩顶放踵,惟墨之功。取制尚象,以立玄极,光类敦函,纤疑云出。擒华经天,作霖触石,卓哉松滋,允矣若砺。寿栎生潘京南”。

“南岳衡山赞”墨:画面为衡山全景。铭曰:“上承冥宿,铨德均物,玑衡孕精。灵洞宝册,玉牒字奇,锦石文蔚,子墨客卿,是资是式,体离耀明,仿冥成色,作料斗书,泻金壶汁,太虚之宝,特宝玄觅,石困千年,灵秘尽溢。温陵杨道宾题”。

“西岳华山图”墨:画面为华山全景。铭曰:“于铄华山,俪金作镇,莲萼天开,河流中浚,万宝歧成,九玉渐润,德被仁沾,金声玉振,英英文苑,是效是图,援儒入墨,几收叶榆,知白守黑,由损逮无,仰钻高坚,其殆庶乎。潘京南长康记”。

“北岳恒山赞”墨:画面为恒山全景。铭曰:“魏彼玄岳,为兰台府。上有玄泉,黑帝所宇,是为登僧,坤轴下抚,太阴可象,光霜万杵,神草染绛,光芒丈许,硅辟百四,象形攸取,石刚楮柔。尔则推鲁。温陵杨道宾题”。

“中岳嵩山赞”墨:画面为嵩山全景。铭曰:“嵩高位中,亘天毓秀。经书自然,岂其神构,爰泄翰墨,具品文囿,王枚金饼,方圆摹就,降生申甫,置丸盈袖,吐精扬光,俾转在宥。斯文日昌,尔功不后,从角普生,祝呼万寿。温降杨道宾题。”

云来宫阙墨

程君房制,长13.9厘米,宽5.2厘米,厚1.3厘米。

墨长方形。正面雕云来宫仙境,在树木的掩映中楼阁错落,山高穿云。背面刻阳文隶书“云来宫阙”,镌篆字“程君房氏”印款。墨顶阳文楷书“大国香”。

此墨松烟制,色黝无彩。其造型规整厚大,饰纹呈浮雕状,刀法爽利且层次分明。程君房墨品多呈现此风格,此亦为明墨之主要特征之一。

蟠螭纹圆墨

程君房制,直径8.8厘米,厚1.6厘米。

墨圆饼式。中部凸鼓,至边缘缓迤圆转。正面雕一螭,随墨形屈卷,张口怒目。腹、尾之隙间刻阳文楷书“君房墨”三字款,近缘处刻阳文楷书“非烟”二字。背面雕4条小螭相互蟠绕,口衔或足踏灵芝。

此墨系典型的明代墨品。其以深刀阴雕墨模,刀法简洁流畅,纹饰精美生动,所雕螭体粗健浑圆而不臃肿,这种饰纹风格被前辈鉴赏家称为“珠圆玉润”,与锋棱峻整的雕刻风格并行于明代晚期。

百牛图墨

直径9.3厘米厚1.2厘米

此墨墨质精细,图纹清晰,为明代著名制墨家程君房所制。正、背两面各有牛50头,是著名画家丁云鹏(1547年—1628年)所绘。群牛汇集,或吃草,或饮水,或嬉戏,或昂首嘶鸣,神态各异。构图布局,井然有序。从绘画、雕刻和制墨来看,均堪称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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