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洁脑中浮现一个清晰的样貌,她不自觉按照那形貌说了出来。“嗯……要高一点,大概要高我这么多。”
她踮起脚尖,伸手往上,照着模糊的印象比了个大概的高度。
“那么高?那起码要一百八十公分吧?”丁家宜惊呼。
“一百八啊?没关系没关系,光我们外科里就有好几个哪。”池葻脑中已经出现几个适合的人选。
“然后……不能太瘦也不能太胖,要看起来壮实点儿,但不是胖。”
“不能太瘦,要壮不要胖?”糟糕!踢掉几个瘦皮猴和弥勒佛,适当人选只剩下三、五个。
“还有,我不喜欢肤色太白的男人,最好是……能够稍微黑一点,感觉比较沉稳可靠。”
孟洁双颊略为烫红,对于自己偷偷把仅有一面之缘的救命恩人当成理想对象的范本,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啊!
一口气淘汰两只白斩鸡,层层筛选剔除之后,现在只剩下一个人,偏偏那个人……妈呀!
池葻和丁家宜相视一眼,都像被狗咬到似的。要满足这些条件,又要未婚,无女友,那就只有……
看到他们的反映,孟洁以为他大概找不到合适对象,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连忙笑着说:“没有也没关系啊,我还是感谢你们的好意。”
“有是有啦,不过……”对象不太好搞定,池葻烦恼得猛搔头。
“不过什么?”孟洁好奇地一问,她是刚转到外科没多久的,所以外科的医生也不是全然认识,反而内科的比较多点儿。
“可能有点儿难办……”丁家宜眉头拧得更紧了,池葻的脸也更苦了,“那个人他……”
“什么那个人?”
丁家宜和池葻都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是那个人呢?不过,按照条件淘汰筛选之后,又未婚人又好点儿的……就只剩下那个人啦。”
池葻和丁家宜不约而同垂头叹息,这让孟洁更加一脸莫名其妙。她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从头到尾就只听他们说“那个人、那个人”,听得头都昏了。
“既然孟洁喜欢这样的对象,那我们试试看把人拐来给看看?”丁家宜龇牙咧嘴地掐住池葻的脖子。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池葻连忙大喊。
唉,罢了!
为了将来能就近蹭点口腹之欲,呃不,是为了孟洁和有医院墙头一棵草之称的欧阳医生的幸福,就算上刀山下油锅,他也认啦!
幽暗的房间里,充满了激情平复后的暧昧气息,汀悦依恋地轻抚男人****的胸膛,男人却不耐地推开她的手翻身下床,走进浴室冲澡。
片刻后男人走出浴室,汀悦已经拥被坐起,噘着红润的小嘴气嘟嘟质问:“你不是答应我,只要跟你上过床,就把澳大利亚那个心脏移植病例的底稿给我?病例底稿呢?”
这个被她称之为代号K的男人手段油滑,这让汀悦不得不提防着点儿,打从回国,碰到欧阳靖,碰到梁璟臣,她不是没有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尤其是今天还遇到梁璟臣和她小妻子炎夏公用晚餐以后,这更坚定了她要夺回梁璟臣的决心。
梁璟臣才是她心中目标的男人,英俊有魅力,又是知名医药企业的未来首席执行官,虽然已经结婚了,但她认为那不是问题,她有自信能击败炎夏,毕竟她相信梁璟臣还是爱自己的。
更重要的是,她手上还有对她用情甚深的欧阳靖可以加以利用。
自从五年前,为了得到去澳大利亚留学的机会而出卖自己的身体开始,汀悦就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是有什么交易不到的。所以,她在澳大利亚做过酒吧歌女、做过地下晴妇,甚至被导师包养过。
她一直用这种方式供应着自己的生活开支,没换一张长期饭票她就会觉得自己肮脏。
虽然当然欧阳靖表示过要照顾她,供养她,但她对他的想法依然没变——他欧阳靖的家世压根配不上她!父母都是老实本分的医生,没出息!
她要的是一个英俊体面,能带得出去、又能供给她大笔金钱挥霍的丈夫,不过欧阳靖对她确实好得没话说,只可惜做医生的那点死薪水她也不看在眼里。
无论他对她有多好,都弥补不了这个致命伤。
“底稿?”男人冷笑。“就这么一次,你就想拿到底稿了?”
男人爽快地让她明白,想要拿到病例底稿,暂时她是不用想了!至少在没有满足这个男人之前,是不用想了!
“你说话不算话!”汀悦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面孔扭曲骇人,温柔娇媚的模样不再。“你不是说只要跟你上床就给我?K,你的江湖道义去哪里了?你这样,我都看不起你!你怎么在澳大利亚混的,那些小弟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说话不算话的畜牲!”
啪——
叫代号K的男人一面穿戴衣物,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我是说过只要你跟我上床我就给你,你在澳大利亚手术失败的病例底稿,可是,我有说你要上几次吗?汀医生,别跟我玩花样,你玩不起!别以为你回到国内,我就奈何不了你!只要你还在这个世界上,我照样能找得到你!你信不信?”
“老K!你竟然骗我!你……”
“你这骗子——”汀悦跳下床裸身扑上前奋力槌打他,头发凌乱覆面,又吼又抓的泼辣相让人倒足胃口。
男人厌恶地拧眉,甩她一个巴掌,将她用力推倒在地。
“你别像个疯婆子一样撒泼!”男人厉声咒骂,“我告诉你,我手上能害死你的可能不知一件,不知道你的病人会不会有兴趣知道你跟自己导师的那些丑事呢?”男人说完,狠狠地往汀悦的小腹踹了一脚,继而毫不眷恋地转头离开。
汀悦伏地啜泣,不敢相信自己终究还是太单纯了,落了把柄在人家手上,最后傻乎乎地相信对方结果竟终究是被人玩弄了。
她趴着痛哭了好一会儿,不经意抬头看见半敞的门,蓦然想到了什么,跌跌撞撞地随手披了件外套,将屋里弄得更乱。
一切准备就绪,她却又气又不甘心,哇地张大嘴,哭得更加凄厉。
末了,她忿忿地抹去眼泪,不让自己哭肿美丽的眼睛。免得待会儿无法应付。
她一边愤恨地嘀咕,一边忽然想起今天排班在梁氏医院值班的欧阳靖,“他是有用得到的地方的!”
汀悦一个人瑟缩在墙角,一想到这个说做就做,直接起身走到床头柜旁,从皮包取出手机,然后拨电话给欧阳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