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跳脱汀悦的迷咒,让他明白除了她,还有许多人更爱他、更关心他。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喜欢他,她爱他!所以她不能任他继续痛苦下去。
他一定是个很有毅力的人,才能执着地恋着一个不爱他的女人,而且一爱就是十三年。
所以,她也会用与他相等的毅力,让他明白她的真心。
她想,她做得到!
“我愿意!”她有些羞涩地告诉王慎惠。
“我确实很喜欢他,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他爱上我。”
看着孟洁娇羞的笑容,丁家宜也笑了。
“我相信你办得到的!孟洁,你长得漂亮手艺又高超,只要你愿意,没有男人抗拒得了你。”
“欧阳靖虽然刚硬木讷了点,但确实是个负责任的奸男人,将来也一定会是个疼爱妻子的好老公,我期待你们尽快传出好消息。”
嘿嘿,汀悦,我们孟洁要出马啦,你快蹲到一边凉快去吧!因为啊——
你连孟洁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那晚欧阳靖把话挑明之后,以为这下孟洁必定死心了。
虽然有点遗憾以后吃不到那么美味的点心,不过至少解决了一个很大的困扰。
他不喜欢伤害别人的感觉,因为他了解被人伤害的痛苦,所以他不想说出一些难听的重话,去伤害孟洁或是其他女人。
但是他的心只有一颗,而他所爱的女人一直是汀悦,虽然已经告诉自己不再跟汀悦纠缠不清。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仓促地跟她交往给别人希望,就等于是伤害她们,所以他才不惜先把话说明白,让她们斩断这份不该产生的感情。
他这个办法应该有效,因为自从那天之后,孟洁不曾再和他连络,看来是放弃了。
才这么想着,忽然门口的医生往他办公室一喊:“欧阳医生,有人来找你。”
谁?
他疑惑地抬头往门外望去,只见孟洁缓缓从那位同事身后走出来,对着坐在办公室最后头的他点头微笑。
“是你——”他砰地站起来,然后停住,脸上满是诧异与惊慌之色。
他怪异的举动引起医院走道周围来往病患和医生的注意,大家狐疑地瞧着孟洁和欧阳靖,整个楼道陷入诡谲的沉默气氛中。
“我可以进来吗?”领她上来的人走了,池葻她们好像也不在这件外科大休息室里,办公室里没人招呼她,她有点尴尬,只好厚着脸皮自己走进来。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唤醒了处于石化状态的他,连忙大步走过来。
“我今天晚班么,早上教学生做咖哩酥,因为做了很多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想说外科人多,所以拿过来请大家尝尝,便道帮我消耗掉这些存货。”
她将一个大纸盒放到无人使用的铁制办公桌上,纤纤小手打开纸盒,一阵浓郁的香气立即飘散开来。
“那是什么?”
“好香喔!”
诱人的香气立刻将一群刚问完门诊的馋鬼兼蝗虫吸引过来,大家一看到金黄香酥的小点心,口水立刻泛滥成河。
“请问……我可以吃吗?”有个馋鬼忍不住开口要求。
“当然,请用!”孟洁笑着邀请。
那人小心地拿起一块咖哩酥,小心地观察半天,再小心地送入口中……一咬下双眼立即张得老大。
“唔——”他嘴里满是酥松的饼屑,一开口就会喷出来,无法说话,只能瞪大眼,痛苦地咿咿唔唔。
原本蠢蠢欲动、想效法先烈的外科医生们急忙跳开,火速离开那盒咖哩酥起码两尺远,恐惧地瞪着那些看起来可口的小点心,心里大呼好咖喱在。
孟洁看着这群外科医生完全没了平时正经八百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
原来是中看不中吃啊,幸好他们没吃!
欧阳靖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嫌弃那些个医生没点儿医生样子。
“喔——”那人终于吞下嘴里的咖哩酥,眼角淌出泪水,感动地朝天大吼:“太好吃了!”
“嗯?”原本落荒而逃的同仁,全瞪大眼瞧着他。
只见那位身先士卒的英雄,二话不说又伸手到纸盒里,取出一块咖哩酥塞进嘴里,然后两手忙不迭地各抓了一块,贪婪地握在手心里。
这样的举动比任何言语更有说服力,原本躲得远远的胆小鬼立即像听见战斗号角响起的勇士,争先恐后地往前冲。
“我要!”
“走开!我也要……”
“喔,好好吃!”
“唔……真好吃!”
一时间,纸盒旁挤得水泄不通,孟洁看着原本人模人样的外科组的成员们,宛如七月半出关的好兄弟一般,为了一桌祭把的贡品你争我夺,既惊讶又好笑,但也很满足。
每回见到大家对她做的东西如此捧场,那都是对她最好的鼓励,所以她喜欢下厨,更喜欢吃得盘底朝天的空碗盘,让人非常有成就感。
“你也吃一个,尝尝味道如何吧?”她拿起一个咖哩酥,笑吟吟地转头询问欧阳靖。
欧阳靖迟疑了一会儿,伸手接下咖哩酥,但却没有立即享用,而是陡然沉默了起来。静默了一会儿,欧阳靖把咖哩酥放回纸盒里,拉着她转身走出办公室。
“你跟我来一下!”
欧阳靖紧拉着她的手,但是她无暇害臊,因为他浑身紧绷,捏着她手的力道也好大,孟洁紧张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会不会大骂她不要脸,然后把她赶出去?
拉着她来到无人的自己专属办公室,欧阳靖才放开她的手,转身面对她。
“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说过,是因为——”
“咖哩酥是热的!可见刚出炉没有多久,那并不是早上剩下来的,对吗?”欧阳靖一针见血地点出事实。
孟洁哑口无言,她忘了他是如此的聪明,又是外科副主任,推理算是他的专长之一,她怎会以为瞒得过他呢?
“好吧!我承认,咖哩酥是我刚做好的,唯有拿它当借口,我才有理由过来找你。”她羞窘地认罪。
“为什么?”欧阳靖不解。
是他说得不够清楚?还是她误解了他的意思?那天她明明丧气离去,为什么又不死心地跑来?
“因为我喜欢你!”孟洁面颊烫红,但是她鼓起勇气直视他,毫不畏惧。
“呃?”欧阳靖错愕至极,刚毅的脸上出现滑稽可笑的表情。
“你没听错,我确实喜欢你!”孟洁温柔一笑,噙着笑意问:“没有人对你说过喜欢你吗?”
“没——”欧阳靖整张黑脸透出暗红,正要摇头说没有,忽然念头一转,心想:我何必告诉你?
于是他沉下脸,低沉地质问:“你不该喜欢我!那天我说得很清楚了,我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