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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资本坎:上市的荣光伴随坎坷(4)

报告还指出,新东方毛利率超过60%有造假嫌疑,通过与部分未上市企业交流,浑水公司了解到一线城市毛利率最高约为30%,二三线城市则只有20%左右。浑水公司还指出,新东方合并资产和税收利率都不合理。浑水举证称,法定北京企业适用的企业所得税税率为25%,但在新东方北京海淀学校的损益表中,“其他费用”(包括所有税费)仅占收入的0.5%以下。公司没有资料显示其北京业务实体享受免税等优惠。

浑水公司此举一出,立刻引起了多米诺骨牌效应。高盛宣布暂停对新东方的评级,并称此前所有评价无效。美国投资公司Jefferies宣布暂停对新东方的研究覆盖,多家海外投资公司纷纷下调对新东方的股票评级。

7月18日,新东方股价大跌35%,当日成交量近7000万股,高居纳斯达克之首,资产蒸发过半。俞敏洪说,他会尽量让股票回升,可是,到底应该怎么走出逆境呢?

俞敏洪的战术

面对浑水公司的质疑,俞敏洪相信清者自清,所以充满信心地采取了以下措施。

“浑水写的只是小说”

俞敏洪亲自现身辟谣,称“浑水写的只是小说”。俞敏洪解释说,新东方从未提及“全部品牌直营”的信息,特许加盟店是泡泡少儿教育和满天星“相关子品牌采取了加盟形式”。对特许加盟学校,新东方共收取两项费用:商标使用费和技术培训支持费,而且,从2010年起,这些收入已经计入新东方综合财务报表“收入”一项中。俞敏洪还表示,2010年,特许加盟店缴纳费用共计3.5万美元,占总营收的0.009%,2011年,这项费用共计24.9万美元,占比0.045%,因为这部分收入的比例非常低,且属于细化项目,因此在季度报表中并未呈现。

在税收问题上,俞敏洪说,每个城市的税收都不一样,这决定于和当地税收部门的沟通,有的给了优惠,有的没有。中国民营教育机构处在企业和学校之间的尴尬地带,很多问题不是企业自己能解决的。

新东方的这一及时反馈赢得了部分股民的信心,7月19日,新东方止跌,股价上升至11.2美元,涨幅17.89%。

派出最强阵容,调查浑水公司所指问题

除了释疑,新东方还要反击。7月20日,新东方派出最强阵容,明确表态要和股民共进退。该阵容包括董事会主席兼CEO俞敏洪、CFO谢东萤等在内的公司高层管理人员,他们表示,“计划在未来的3个月内使用其个人资金回购总额不超过5000万美元的美国存托股票,并许诺不会在6个月内售出。”

同日,新东方推出第二个最强阵容——成立包括网易前首席财务执行官李廷斌、百度董事长李彦宏、北大国际MBA院长杨壮在内的独立特殊委员会,“组织调查浑水报告中所提出的种种质疑,以保证公司信息对于股民的透明度。”

此举帮助新东方迎来股市飘红。7月20日,新东方股价上涨15.27%。7月21日,新东方再涨15.27%。两个交易日回涨近36%。

坎外真经

防做空先自律

美国市场上有很多家做空机构,一旦寻找到做空对象,他们就会分析其财报,同时散布负面信息,使其股价跳水。做空机构背后都有对冲基金,对冲基金会配合做空机构,买入卖出,获得盈利。在美国,做空行为是市场逐利行为,符合美国法律。

美国的这些做空机构,似乎特别钟情于中国概念股,这也导致中国概念股一直被“上市冷退市热”的尴尬困扰着。2012年上半年,在美国上市的中国企业只有1家,而退市的中国企业却高达19家。

不过,在北京大学中国金融研究中心证券研究所所长吕随启看来,中国企业在美退市潮的到来是一种必然,而不完全是别人的阴谋。他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做空机构只是加快了这一时刻的到来。很多中国公司上市时包装过度,但是美国市场不比国内,监管体制和市场制度都比较完善,如果公司本身有问题,那么必然会露出原型,退市也是必然结果。”

此次新东方被浑水公司盯上,吕随启认为也是其本身存在漏洞,主要是在VIE调整中,俞敏洪成为公司的单一控制者,使公司的内部管理出现问题。所以,要想不被做空,企业自身先要学会自律。如果企业自身没有问题,有再多的“阴谋”也不怕。

第二十九道坎

陷私有化传闻,新东方或将退市?

在新东方上市后,俞敏洪在不同的场合不止一次表示过“后悔上市”,多年以后,不能不说,俞敏洪的这一态度对坊间关于“新东方将私有化”的传闻起到了预热的效果。在中概股在美国持续低迷,并不断有企业退市的大背景下,特别是在新东方陷入亏损的情况下,俞敏洪真的是选择私有化吗?

坎里那些事儿

把2010年称为华尔街的“中国年”并不算夸张,因为在这一年中,赴美上市的中国企业数量高达45家,这是史无前例的,甚至出现了一周之内5家中国企业赴美挂牌上市的盛况。

不过,到了2011年,在美上市的中国企业就只有11家,而且,在这一年中,大部分中概股股价低迷,还有一些沦为一两美元的“垃圾股”,面临被摘牌的窘境。实际上,2011年也是中概股私有化退市最为凶猛的一年。根据罗仕证劵有限公司(Roth Capital Partners)的统计,除去被强制摘牌的企业,2011年在美已经或正在通过私有化交易退市的中国企业有29家,股本总额高达78亿美元。截至2012年2月,据不完全统计,已经有超过25家在美上市的中国企业正在执行,或者已经完成了“私有化交易”,告别了华尔街。

2012年3月12日,优酷网(YOKU.NY)与土豆网(TUDO.NA)宣布以100%换股的方式进行合作,此次交易完成后,土豆网即从纳斯达克退市,在中国概念股已经很长的退市名单中,又多了一个新成员。

2012年7月18日,新东方收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就VIE结构(Variable Interest Entities)调整的调查函,有业内人士分析,俞敏洪此次调整VIE结构很可能与未来私有化有关。自从新东方在2006年上市以后,俞敏洪曾多次在不同的场合表示后悔上市,在这样的一个背景下,此次有关新东方私有化的猜测似乎多了几分真实性。

到2013年,在美上市的中国企业的私有化势头有增无减。截至2013年4月,在美上市的中概股宣布或完成私有化的中国企业上升到了45家,其中包括阿里巴巴、盛大、分众传媒等众多知名企业。在此背景下,有关阿里巴巴的私有化传言再次沸腾。据羊城晚报记者了解,新东方私有化的传闻好像是源自国外一个叫“streetinsider”的网站,该网站有报道称,周五新东方股价大涨的原因是阿里巴巴近期和新东方董事长俞敏洪的面谈。报道中还指出,在目前中概股纷纷退市之际,俞敏洪或许也将选择将新东方私有化。

有记者联系新东方方面的负责人求证此消息,但并没有得到正面回应,至此,有关新东方私有化的传言更加扑朔迷离。再加上2013年年初新东方公布的2013年第二季度财报显示,新东方二季度亏损1580万美元,更是让很多人对这一传言信以为真。新东方真的会走上私有化的道路吗?

俞敏洪的战术

在中概股普遍低迷,越来越多中概股企业选择退市的大背景下,有关新东方的私有化传言越来越热。对此,俞敏洪做出了公开回应。

亲自澄清私有化传闻

2013年9月10日,由凤凰网、21世纪经济报道、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经济之声主办的“2013年度华人经济领袖盛典”启动仪式在北京召开。新东方教育科技集团的董事长俞敏洪作为往届华人经济领袖的获奖代表,出席了本次活动。就是在这次活动上,针对外界比较关注的新东方私有化传闻,俞敏洪做出了回应。

俞敏洪说,在2012年新东方遭遇浑水公司做空时,新东方的股价跌至不足10美元,那时候就有人问到他关于新东方的私有化问题,但他表示从未想过私有化新东方。在本次“2013年度华人经济领袖盛典”的启动仪式上,俞敏洪对私有化问题做出了更进一步的解释,他说,“如果新东方股价不值钱了,股票没有人买了,我会考虑借一笔钱走私有化。”

坎外真经

企业上市应算清“成本账”

一提到企业上市,很多人首先想到的是美国纳斯达克,其实对于有些企业来说,赴美上市未必是最好的选择。美国市场尽管门槛较低,流程也比较简单,但上市后对企业的监管却很严格,上市公司每年需要支付的律师、会计师费用高达一百万美元。在成本高、收益低的情况下,也难怪很多上市企业会走上退市的道路。而在中国香港上市,虽然流程比较复杂,但上市后的合规运营成本却比较低,也正是因此,近年来有不少企业放弃美国转战香港。

上市不等于从资本市场拿到“长期饭票”

虽然公司在上市之初会被投资者广泛看好,相对轻易地融资到一笔不菲的投资,随着公司股价的一路飘红,更是有许多投资者主动找上门来。

但实际上,这风光的背后也有隐忧,上市并不等于是从资本市场拿到了“长期饭票”。

一家上市企业,能在一两年,或者三五年内保持强劲的增长势头,也许还不算难事,但要十年八年,甚至一直保持住强劲的增长势头,显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有多方面的原因,比如政策因素,宏观的经济因素,还有企业本身的盈利模式等。近年来在美国股市表现低迷的中国企业中,就有很多是因为没有建立清晰、稳定的盈利模式。

2011年3月9日,因股价长期低于1美元,新华悦动传媒被美国纳斯达克交易市场除名。这是继2008年亚洲互动传媒在东京交易所退市之后,第二家在海外被退市的中国文化企业。据业内人士分析,这两家文化企业退市的原因具有很大的相似性,都是运营模式出现了问题。

上市虽然风光、诱人,但显然并不意味着高枕无忧,甚至伴随着“彩旗飘飘”,往往潜藏着巨大的危机。所以,企业选择上市需谨慎,上市之后更应保持理性和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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