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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尤太忠:战将的风骨(1)

战争不仅是一种政治行为,而且是一种真正的政治工具,是政治交往的继续,是政治交往通过另一种手段的实现。

——[德]克劳塞维茨《战争论》

笔者至今仍然清楚地记得初次见到尤太忠将军的情景:尤太忠将军站在会客厅里,就像一尊铁塔屹立着,一身深黑色的中山装,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脚蹬一双过时了的黑色白底布鞋,虽然未着戎装,却依然威风凛凛、杀气逼人。

他的身后是这间会客厅里唯一的一件摆设:一只巨大的玳瑁标本,头顶有两对前额鳞,上颌勾曲,背面的角质板呈瓦状排列,淡黄色和褐色相间的花纹,四肢为鳍足状,就像四块椭圆形的乒乓球板。玳瑁是海龟类的一种,凶猛无比,南海渔民喜欢把它制成标本摆在家中镇妖避邪。

尤太忠将军大步走来,笔者立正向他敬礼,和他握手。近距离地望着将军,立即感到他脸上有一股威严,一股令人不寒而栗、望而生畏的威严。尤其是那张天生的“将军脸”——如同京剧中的武生脸谱。这种敬畏之情一直没有解除,虽然以后笔者多次与他接触,几近成为忘年交。

和尤太忠将军来往多了,笔者慢慢地胆子也大了些,但曾经有几次笔者扎扎实实地尝到了他威严的厉害。

一次是笔者到北京访问陈锡联将军回广州后。陈锡联是尤太忠的老上级,笔者到北京代表尤太忠向他问候,他也很高兴地托笔者向尤太忠问好。在将军的会客室里,笔者把录音机拿出来,把陈锡联的问候放给他听。将军把录音机贴在耳朵上认真地听着听着,突然脸色“晴转多云”,放下录音机指着笔者说:“你对陈司令说,杜义德到我这里坐了三个小时。哪有三个小时?顶多两个小时。”他说:“杜义德来时已经快十点了,走时我们还没有吃午饭呢。瞎胡说!”

将军当时一脸的不高兴,幸亏将军夫人王雪晨及时出来打了圆场。

另一次是笔者采访尤太忠将军结束后,把我写王近山将军的文章《猛将王近山》给他看。这篇稿子主要是根据尤太忠将军提供的材料写成的,登在新华社解放军分社出版的《世界军事》上。《世界军事》是才创刊不久的一本纯军事刊物,为了扩大影响,笔者带了六期送给尤太忠将军。刚开始将军很认真地看了《猛将王近山》。看完后,他又把其他几本拿出来翻了翻,脸上又一次“转晴为阴”。因《世界军事》封面上都是外国军人,将军扫了一眼,一脸的不高兴:“怎么都是外国鬼子啊?乱弹琴!”

尤太忠将军将几本杂志往书桌上一丢,连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

王近山复出

1992年11月16日下午,尤太忠将军在他的书房愉快地接受了笔者的第一次采访。我们面对面地坐着,中间隔着一张橙黄色的书桌,左边是一张简陋的铁架床,床边是一排摆满了军事书籍的书架。这种愉快的感觉是笔者从他脸的下半部分读出来的,他的眉头仍然拧得紧紧的,而他的两片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他的笑容不是在眼睛而是在嘴巴上显露的。

那天笔者采访的话题是王近山。尤太忠将军刚从北京参加中共十四大会议回来。那个首次破除党的领袖终身制的会议,决定了中央军委的重大人事变动,也是将军心情格外好的原因之一。

随着电视剧《亮剑》的热播,王近山的名字也开始响亮起来了。而在十多年前,王近山将军是个被人遗忘在某个角落的名字,就是对认识他的人而言,这也是一个难以启齿的话题。采访尤太忠将军之前,笔者曾向许多熟悉王近山将军的老人了解情况,他们大多是吞吞吐吐,不愿多谈,以一个“唉——”声长叹应对;有的一提到“王近山”的名字立即兴奋起来:“他能打啊!”接着一个“但是……”

就不愿谈了;有的甚至警觉地问:“写谁不行,为什么要写一个犯了错误的人?”

尤太忠将军的态度则完全不同。

他听说笔者要写王近山,一反过去不参加社会活动、不接受采访的惯例,热情地接受了笔者的采访(这一年里笔者曾多次联系采访,均被他一口回绝)。他不但接受了,而且破例把笔者安排在他的书房里与他单独谈。据将军夫人王雪晨后来告诉我,尤太忠一般都在宽大的会客厅接待来访者,很少在书房里接待客人。

笔者清楚地记得,他谈王近山打仗时兴致勃勃,充满了由衷的敬意;谈王近山遭受的挫折时心情沉重,充满了深深的惋惜情感;谈到他新中国成立后和“文革”中的境遇时,有一种欲拔刀相助而难酬其愿的悲怆气概。

在1992年军事科学出版社出版的《一代战将——回忆王近山》一书中,有尤太忠将军写的一篇文章。尤太忠写道:“早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我们就与王近山同志在鄂豫皖根据地、川陕根据地一起战斗。抗日战争时期,我们同在八路军129师。解放战争时期,王近山同志是晋冀鲁豫野战军(后改为中原野战军)第6纵队司令员,后来又任3兵团副司令员兼12军军长和政委,我们都一直在他领导下工作。我们从王近山这位老首长、老上级身上学到了许多革命斗争经验。我们一直深深地怀念他。”

曾经在战争岁月所向披靡、战功赫赫的王近山将军,在新中国成立后,不顾领导和战友的劝阻,执意与结发夫人离婚。他的个人目的达到了,但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撤销公安部副部长职务,行政级别降为副军职,并由中将衔降为大校衔,下放到河南某农场任副场长。

那一天,尤太忠将军向笔者讲了许多王近山将军打仗的故事。后来,笔者根据这些素材写出人物素描《“疯子”王近山》,发表在1993年《世界军事》第3期上,发表时标题变为“猛将王近山”,应该说,这是第一篇公开为王近山正名的文章。

从尤太忠谈话的表情和语气中可以看出,他对这位“老上级”十分敬重,这种敬重并没有因为王近山将军的落难而发生丝毫变化。岁月动乱,人事沉浮,没有使尤太忠将军放弃对一个人的真正情感。

1969年7月,王近山复出,任南京军区副参谋长。王近山的复出,当时在军界上层是一件轰动的新闻,议论纷纭,莫衷一是。现在大家都知道了,王近山的复出是当时的南京军区司令员许世友向毛泽东建议的。其实,时任27军军长的尤太忠将军是促使王近山将军复出的主要推手。

这是尤太忠将军不经意谈到的一件内幕。尤太忠将军虽然是一员战将,但又有独特的政治嗅觉。王近山被处分后,他始终关心着这位老领导。

尤太忠将军在1969年4月九大召开期间与许世友散步。

尤太忠说:“王近山的问题处理得太重了。一个老红军当个农场场长,叫人家怎么过啊?”

许世友:“那就叫他回来!”

尤太忠:“许司令,王近山这一级干部回来,要中央同意啊!”

许世友:“你有什么办法?”

尤太忠:“我有什么办法?”

许世友:“你没有办法,我有什么办法?”

尤太忠:“许司令,现在不是要准备打仗吗?”

许世友:“哦。”

正是尤太忠将军对许世友的提醒,带来了王近山将军复出的重要转机。

闻鼙鼓而思良将。在九大的一次会议上,许世友主动向毛泽东主席建议:“现在我们要准备打仗,王近山很能打,处理太重了,能不能让他出来带兵?”毛泽东问:“王近山我知道,你们哪个军区要啊?”许世友立即说:“我们要!”尤太忠将军说,这样又把另一位犯了错误的老中将周志坚也一起解放了。

1969年7月某日深夜1时,南京火车站,一对身穿褪色破军装的夫妇从郑州开来的硬座车厢里走出。男的一只手拎着一只旧旅行袋,女的用手拉着个三岁的小孩子,手上还拎着两个网兜,里面装着玉米、山芋、地瓜等杂粮。他们就是王近山一家。王近山夫妇一下火车,便对眼前的情景愣住了:三位军职干部早已站在月台上躬身迎候。他们是27军军长尤太忠、60军军长吴仕宏、南京军区装甲兵司令员肖永银。次日,南京军区司令员许世友在中山陵八号摆了两桌丰盛的宴席,为王近山一家接风洗尘。

那是一幅令人酸楚而又令人感动的画面。我在《猛将王近山》一稿中写的这一段,就是尤太忠将军亲口对我说的。可以肯定地说,这是王近山将军永生难忘的一幕。而当尤太忠将军向我叙述这件事时,却是那么自然,那么平常。他说:那天我到南京开会,住AB大楼(南京军区第一招待所)。晚饭后散步,遇到军区司令部的管理局长,他原来是我们27军的干部。

我问他:“干啥?”

他说:“许司令指示接一个老首长。”

我问:“老首长叫什么?”

他说:“叫王近山。”

我马上就对他说:“几点钟到?我也去接。”

他说:“从郑州开到南京的火车,1点钟到。军长太晚了吧,明天你还要开会。”

我说:“你别管,我去接。”

尤太忠将军告诉我,当时他很兴奋,立即给几位王近山的老部下打了电话,问他们去不去接站,但态度都不明朗,有的说你去我就去,有的问去接站好不好?尤太忠怒道,“你们不敢去,我自个儿去!”

对尤太忠将军来说,为老领导复出提建议,老领导复出后去接站,这都是一位老部下应该做的事,是一个人无须考虑无须犹豫的正常行为。他说,老领导落难时不敢说话,落难的老领导到你家门口不出迎,那还是不是人?

尤太忠将军接着说:“到了半夜,吴仕宏来了,肖永银也来了,我们三个一起去火车站接。看到老首长这个情况,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指着他带的那些农产品说:‘你带这些干啥?’他说:‘自己种的,你们城里人吃不到啊!’”

回到AB大楼,尤太忠将军立即叫管理局长炒了几个菜,给王近山夫妇吃。

尤太忠和夫人王雪晨一直陪伴在左右。

我曾多次参加将军们的聚会,老将军们在一起的话题并不是像外界所想象的那样,而是与我们普通人一样,是“生老病死”“吃喝玩乐”;是“某某人如何了”“某某人应该如何,而不应该如何”“某某人做得在理,而某某人太不像话”

等。他们评判事物的准绳不一定是政治,而更多是出于人情和良知。

“一个跟党出生入死的老红军这样处理是太重了,‘文化大革命’冲击老干部就更不应该了。”尤太忠将军讲到这里,我清楚地看到他脸上显出沉痛的表情,眉宇中间的两条竖纹陷得更深,那条肉瘤更突出了。

那半个连队留在了草地

笔者第二次采访尤太忠将军是1996年4月13日上午。三年多不见,将军得了一场大病,老了很多,脸上肌肉明显松弛了,神情有点疲惫。已过阳春的天气开始转暖,但他还穿着深绿色毛料军制服,风纪扣仍然扣得严严实实,头上戴着一顶蓝色的鸭舌帽。这次采访,笔者才清楚地看到,将军为什么始终拧着眉头——原来那是两道明显的竖纹,深深竖纹间是一长条略微凸起的肌肉。正是这展不开的眉头,生成了令人望而生畏的京剧武生相的效果。

“首长,想请你谈谈长征……”那时笔者在广州军区战士报社任副社长,为了纪念红军长征胜利60周年,我们决定为尤太忠将军做一个专访。

“长征啊,不是走路就是打仗。”忆昔抚今,将军说,“你现在叫我走,也走不了。这几个月就是在门口站一站。那时年轻啊!”

长征刚开始,红四方面军31军93师29团5连指导员尤太忠还是个17岁的小青年。在刚踏上那第一蓬荒草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自己面对的将是戎马一生中最惨痛的记忆——待他领着那些战士走出草地,只剩下了一半人,还有一半长眠在草地上。是齐齐整整的一半呀!

下面摘录的是笔者采访笔记本中关于这次谈话的记录。这种隔着时间山峦和记忆烟云的回忆,不可能达到清晰和精确,但笔者不想对它进行加工整理或增删修改,其目的是为了让我们感受长征原生态的经历和情感。而且,尤太忠将军的河南口音使我的记录肯定有不少错误,特别是人名地名,有待于知情者校正。

“我们四方面军是三过草地。第一次过草地,走到中间又返回去了,在四川南下,那时说,打下成都吃大米。这是两过。第三次又返回来,北上陕甘。我们走了三次啊,困难得很啊。过草地有的走一二十天,有的走半个月,有的走个把月,红军到了陕北好多人开了小差,回去了,不干了。太艰苦了。”

60年了,那一个个战友的容颜,还鲜活地在将军眼前晃动。

“我当指导员时,第一个连长是唐镇国,第二个连长是邓世松。邓世松在草地上挨了藏民的冷枪,死了。藏民打枪准得很。用的是猎枪,打得身上到处都是子弹,都是小子弹头。我当营教导员时,营长叫陈坤昌,打天水铺牺牲了。可惜了,小个子,打仗勇敢得很。本来我们两个在一起走,他说到前面去看一下,就被打死了。那个人不牺牲,现在是很优秀的人。我们团长是孙传章,以后的团长是王采会,再以后是徐子文,可惜了,都牺牲了,他们都是很优秀的干部啊。

“出了草地后,师长蔡宏如,在打天水铺牺牲了。那一仗打得苦啊,279团团长高原亭负伤了,政委牺牲了,主任负伤了,274团团长也牺牲了。就是271团没有伤亡,它是预备队,伤亡最大的是我们279团。几个红军老团,打仗是很强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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