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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月夜花影

晚上饭桌上大伙都比较安静,因为师父的脸色比较阴郁,只有师娘频频为秦铭夹菜,秦铭笑着一一吃下,直到撑。好在今晚师父食欲不佳,没见他动几下筷子便起身离去了,师父一走,气氛陡变,大伙夹菜的速度快了一倍,因为中午是在路上随便填了肚子,到晚上早已大唱空城计,除了二师弟狄仁,其余皆是嘻嘻哈哈打起筷子战,白宝干脆站起来吃,心里好生郁闷那道最喜欢的菜咋摆这么远呢,已全然不顾形象,师娘笑着直摇头,秦铭望着众师弟的吃相哭笑不得,心想:“比起师父,师娘平易近人多了,有这样的好师娘真是你们这般臭小子的福气!”

月华皎洁,薄雾如纱,夜色下的华山真是美。

秦铭独自站在浮云殿旁的一处绝壁高崖上放眼远眺,群山袅袅,脚边云烟围绕,清冷的晚风拂起衣袂,真有种飘零若仙之感。

望着夜空中明亮但缺了一环的皎月,秦铭不由得想念起几日前元宵之夜的那轮圆月,“月有阴晴圆缺……都很美,都很美……”秦铭很享受这种美丽的夜晚独自赏月的感觉,这也许是他内心孤独感的释放吧。

“师父正在做什么呢?今天看他情绪有点古怪,不然这么好的夜晚,他真该和师娘一起出来赏月才是!”秦铭不禁朝前面的山谷望去,今夜月光甚是明亮,他站的位置,竟隐隐也能瞧见小小的半个亭子,只是亭中空空的。

“唉……可惜!”秦铭微微摇头。

忽然他目光所及之处,就在自己跟亭子中间位置的一处崖壁上,有一点殷红甚是突兀。

那是什么?只见过华山崖上到处的青松绿草,偶尔也有黄白药材,像这般鲜红欲滴的一点真是前所未见。“一定是很美很美又很稀有的一朵奇花异草吧?”突然有种很想去摘的冲动。秦铭仔细看了看脚下到那边的距离和状况,马上放弃了这个念头,距离太过遥远,而且从浮云殿的崖边攀过去再找到可以落脚的点石再至少腾空飞跃三次贴住那满是滑腻苔藓的崖壁接近,简直是玩命!那返回呢,岂非找死?

秦铭伸了个懒腰,双手环于脑后,自嘲的笑道:“小子不才,花仙姐姐再美,小子目前也没这实力飞去见你啊!呵……”

正想着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去休息了,忽的一个白点一闪,哪逃得过秦铭的鹰目,秦铭屏住呼吸紧盯不放,赫然发现,那不停跳跃的白点竟是一个小小的人影!

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人,远远看去就如一只会跳的白色蚂蚁在群山绝壁间飞跃,在悬崖下急掠而过,根本无视脚下的万丈深渊,几个眨眼时间便靠近了那红色花蕾。

秦铭瞠目结舌,只觉得呼吸困难,“轻功如斯之高,当真惊世骇俗!就算再给自己百年功力,只怕也绝无这般身手啊!”

“此人是谁?”秦铭紧紧的盯视,仔细的分辩。月华衣裳,足下所施轻功,定然是本门无疑,只是本门武学修为最高的就是……难道!……秦铭心中大惊,“师父要干什么?!”

岳迟目光痴迷的盯着眼前的这朵妖艳的花蕾,清风徐来,花枝轻轻颤动,似在跟他轻轻招呼,疑是故人来。

“我以为你跟我的心一样早已死去,想不到如此倔强,任寒霜烈日摧残犹自潜伏蓄力,三十年后,终再花开!”岳迟目中红光毕现,仿似一只吃人的野兽即将发狂。

“我失去的,我都要一一夺回!”

岳迟表情越变越骇人,五官几近扭曲,“宫瑶……我爱你如此之深!……你伤我亦是如此之深!……你不是爱他吗?我会让他一无所有的!……”

“呵呵……呵呵……”岳迟深情的望着这花蕾,好像深情的凝望着自己最深爱的女子。脸上的笑容却比鬼还难看……

月夜下,万籁俱寂,时空仿佛凝滞。秦铭怔怔的望着远处的崖壁,心中隐隐不安:“师父最近好像有点古怪啊,哪里不一样了又说不出,总觉着有点捉摸不透……”

一人一花,相顾不动,何其诡异。

良久,岳迟动了一下,嘴角浮出一丝狞笑,俯下身轻轻吻了一下花蕾。而后腾跃而起,在空中一个转身,向原路返去,如蜻蜓点水,浮云翩迁,哪怕悬空滑腻的峭壁上几无落脚之处,都毫无障碍般的纵身飞跃而过,转瞬便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秦铭静立良久,默然沉思……

夜,更深了,一抹乌云遮住了明月的脸,万物都开始困顿。

岳夫人弓媱辗转反侧了几下,睡不安稳,本能的摸了下身旁的被褥,空空的,“又去哪了?”心中轻叹一下,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忽然一个长长的黑影闪近,站在床边紧紧的盯着开始沉睡的岳夫人,淡淡的星光泄在她依旧光滑略带红晕的脸颊上,那么恬静美丽,一件贴身的薄衫微微敞开,细腻诱人的胸脯正温柔的起伏着,淡淡体香飘来……

黑影双目透着红光,身体燥热,刚刚的激昂情绪丝毫还未退去,他望着眼前熟悉无比又一直陌生的枕边人,仿佛看到的是那曾经印入骨髓的倩影和似曾相识的风韵,耳边竟又好像听见了那甜美的呼唤,“大师兄……我好想你!你怎么不带我去玩儿?……”睡梦中的弓媱似乎微笑了一下,那不正是自己的小师妹吗,轻轻的、甜甜的笑,忽然,那笑容竟像变成了一把刀,射进了自己心里!他听到了自己的呐喊:“不!你不是想我!你是想他!你朝思暮想的人是他!!!……”

他一把扯开了自己的衣襟,如饿虎般扑向了甜梦中的弓媱,双手爆撕,衣片横飞。弓媱猛然惊醒,张口欲呼,却被一张滚烫的嘴堵得严严实实,两只玉臂被紧紧的箍在头顶,转眼不着寸缕,紧并的双腿被猛然掰开,一阵刺痛贯入身体,紧接着黑影疯狂的吼着:“宫瑶!宫瑶!……你是我的!你是我的!”随着吼声,弓媱的嘴一松开,正欲惊呼:“你是谁?”却惊觉这声音,这气息分明便是自己的夫君啊!

“你怎么了?……”弓媱强忍着疼痛,看着趴在自己身上如野兽般的夫君,心中的痛感远比身上的强多了,眼眶一湿,柔声问道。

“你是我的,你永远只是我的女人!你不可以爱别人,不可以!”岳迟好像疯了,只知道不停的猛撞,恨不得钻进她的身体,完完全全的霸占她的整个身、整个心。

“我当然是你的……我不会爱别人的……不会的……”弓媱声音都开始哽咽了。她真的是一心一意的只爱这个男人,可是,为什么……她忽然想起,似乎每过个一年或半载,岳迟都会发病,发这种禽/兽般的病,他们平时很少行夫妻之间的事,岳迟对她总是冷冷淡淡的,即使有几次她故意主动了一下,他都竟然转身跑去前厅睡了!这还算男人吗,他心里到底有没有自己?既然不爱,为什么要娶自己?她深深的困惑,但一直还是忠贞不渝的爱着他。

疯狂的碰撞持续了很久,他似乎永远不觉得累,他心底太多的怨恨需要发泄……

不住的啃咬,不停的猛撞,恨不得将她彻底吞噬、彻底贯穿……

“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宫瑶……宫瑶……”一个时辰的疯狂,岳迟不停的重复着这一句。

岳夫人默默的忍受了整个过程,她的心里,爱就是包容,如果每一次他的疯狂,可以为岳家带来一个子裔的话,那再多的痛苦她都毫无怨言,可是……

月影西斜,群山静谧,沉寂的山谷,极不和谐的碰撞声久久不息……

华岳殿边角的小间里,执勤的小弟子章华似乎被点了穴,酣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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