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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她比你矮了一点,不知道你穿起来会不会太短。”存兴说道。

“可能还真有点短了,不过无所谓,能有新衣服穿,我就很高兴了。妈,你说是不是?”

“谢谢都不晓得说一声。”王老幺斥道,“快穿出来让我看看。”

“好,你们等着。”陈好一阵风似的回到屋里。

“我现在就要去看看,姐姐穿起来有多好看。”陈燕说,一边往屋里走,又回过头对存兴说道,“阿兴叔叔,你有没有小一点,我可以穿的连衣裙?你知不知道我跟陈好姐姐一样,都是女孩子,我也可以穿连衣裙的?我怕你不知道。”

陈忠跳了起来,抓着存兴的手。“阿兴叔叔,我呢?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陈好走了出来,问道,“哥,怎么样?妈,你觉得呢?”

“我只想你的脸皮能薄一点,那样我就开心了。”王老幺笑道,“之前我还没觉得,现在我发现你真的长大了,就是没大人的样子,整天哎呀,哎哟的。”

“哥,我是不是有点胖啊?我觉得有点紧,你快帮我看看哪里出问题了?”陈好的样子怪紧张的。

存兴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就摇摇头,说不知道。

“整天都在叫这个傻瓜,那个呆子的,你自己本身就是一个蠢才!”王老幺说着把陈好束腰的带子解开,重新捆上,“现在还紧不紧?”

“原来是这么回事,妈,不紧了,谢谢了啊。”陈好说道,抱着王老幺,“妈,我漂不漂亮?”

“你妈年轻的时候比你还要漂亮,格老子的,这么大个姑娘了,还整天抱来抱去,你不害操,我还要脸呢,快放开我。”

“妈,我们快走吧,不然来不及了。”陈好说,拉着王老幺往外面走,“哥,你快点,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别跟不上我们的脚步,叫我等你。”

“姐,你穿了新衣服就忘了我了,是不是?”陈燕喊道,“等等我,我也要牵着你走。”

存兴在后面锁了门,牵着陈忠追她们,“阿兴叔叔,你说等下给我们买衣服是真的吗?”陈忠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我知道,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再知道一下,我又觉得高兴了一点。阿兴叔叔,是不是买什么衣服都可以?我可不可以买一件夏天的短袖和一件冬天的厚衣服?”

“当然可以。”存兴说道,“我们走快点,追上他们。”

陈忠就拉着存兴要跑起来,只是可惜他力气太小了,拉不动,他说他高兴得像头牛,只是没有牛那么大的力气。

李六的酒席差点摆到了马路上,远远看去黑压压一群人在那儿,听见一阵阵吵杂声,上面搭着简易的篷子,下面冒着锅里的蒸汽。

他们来到屋里,王老幺在红本子上画上自己的名字,送了二十块钱的礼。韩英在另一间屋里走动,看到了他们,就急忙把他们带走了。

新娘在里屋坐着,对着镜子,几个人站在她旁边,一会儿看看头发是不是真的弄好了,一会儿又又帮他理理衣服。

“存兴呢?我刚才还看到他,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话说他刚才那身衣服都快让我认不出他了,待会儿别被认作是新郎了。”韩英伸着脑袋四处看,没见着人。

“二姨,我去找他。”陈好说道,“这么大个人难道还会弄丢了不成?”她笑了起来。

本来和王老幺说好的,她送了礼就行了,后来存兴认为最好自己还是再送一次,毕竟自己代表单独的一家。他在红本子上写了阿固和自己的名字,送了一百块的礼钱。

陈好往回走,果然见到了存兴,“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我猜得准吧。”

坐在那儿收礼钱的是陈好的表叔,他正看着存兴,心里在苦苦思索眼前的这个人是谁?一身名牌西装,送了一百块的礼钱。

“你是陈好的哥?怎么我这傻脑瓜一点印象都没有。”说着,陈好的表叔站了起来,跟存兴再次道了声好。

“我是阿固的兄弟,黄存兴,是广东人。“存兴说道。

陈好的表叔哦了好几声,点着头,说道,“难怪,难怪,你们现在没在收柑子了吧?”

“没有了,阿固哥跟陈碧在家里,要生第二个孩子了。”

又有人来送礼钱了,陈好趁势拉走了存兴。

“哥,你是不是去送礼钱了?送了多少?”陈好问道。

“嗯,”存兴应道,“给了一百块钱。”

“哎呀,不管你了,你高兴就好了。”陈好说,拉着他在人群里穿来穿去,“走,我们去看新娘。”

“李六兄弟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看新娘要紧,哥,别管李六表哥了。走快点,我跟你说,新娘漂亮惨了!”

他们在屋里走,几个小孩子故意跑来撞他们一下,要讨红包,他们伸着小手,看着存兴跟陈好。

“哎呀,你们怎么找我要红包了?我又不是新娘,我跟你们说,新娘在屋里,走,我带你们去。”

“真是可怕的误会。”陈好说道,“哥,他们看见我们穿着新衣服就以为我们在结婚了。”

来的人越来越多,屋里都快装不下了,存兴把西装脱下,拿在手里,“好热。”他说道。

“哥,我帮你拿衣服。”陈好说。

快十一点的时候第一轮酒席开始了,地坝上摆了二十来桌,屋里也摆了几桌,新郎带着新娘开始敬酒。到了存兴那的时候,李六把他猛灌了几杯,几杯高粱酒下肚,存兴只觉得头晕,尽管他一再说自己不会喝酒,但是无济于事。

和存兴坐一桌的都是韩英的亲戚,全是教书匠,都有着把人说服的本事,吃饭有吃饭的规矩,喝酒有喝酒的规矩,没过一会儿,存兴又喝了几杯,他只感到天旋地转,有点把持不住。他旁边的一位要跟他划拳,另一个则直接把酒杯对着他举了起来,真要命!存兴继续喝,脸也红了,菜也夹不稳了。

陈好跑了过来,要存兴去敬新郎新娘酒,存兴摇摇头,说不行了,自己再也喝不下了。她才不相信,大家都高兴得很,怎么可能就醉了,存兴无奈至极,端着酒杯向前走了两步,不行了,他又坐了回去。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真的醉了,走不动了,我不敢走,怕摔倒。”存兴说道,脑袋一晃一晃的。

“哎呀,哥,你真的醉了,都叫我姑奶奶了。”陈好说,对着酒桌上的所有人说道,“表叔们你们也多喝点,最好全都给我醉倒。”

存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他只觉得口渴,要命的口渴,嘴里顺着到喉咙再到肠子最后到胃里,没有一滴水分,连血液也消失了似的。打开电灯,推开屋门,他像是在梦游,只求找到一滴水喝。

穿过正房,来到厨房,看见了水缸,他只想把头伸进去,尽情喝个够,要命的勺子,他看见了,不得不拿起它,勺水,谁能知道耽搁的那一两秒钟对他有多着急,他在喝水,水从嘴里溢出来,把衣服打湿了,终于喝饱了,走一步看看,肚子在摇晃中发出水声。

接着是头疼,有根针在刺他的脑花,又像是有根棍子在搅动他的脑浆,把一切都弄糊涂了,耳朵还在嗡鸣,疑心自己是一只鬼,刚从坟墓里爬起来。

“自己是谁?在哪儿?”存兴想道,一时还没有结果,他就找了张板凳坐下,还是弄不明白,干脆不想了,先等等看,看看天色,快要亮了,他打开大门,吸上一口外面的空气,清清凉凉,像是一口甜水灌进了肺里。

早起的人们已经出门了,有的在走路,有的背上挑着菜,有独自一人的,有两个一起的,人越来越多。

韩英起了床,手拿着扫把,见到在屋外傻站的存兴。

“存兴,昨天你喝醉了,现在头痛不痛?”

“不疼。”存兴说道,还是感到一阵阵的恍惚。

韩英端了一张板凳让他坐下,“昨天我姐带着陈忠,陈好回家了,陈好还在这里。今天别走,再玩一天。”

“哦。”存兴说,他拍拍脸,有点反应不过来韩英话里的意思,更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倒在床上的,便问道,“我只记得陈好叫我去跟李六兄弟敬酒,后面就没有了,发生了什么没有?我有没有那个?”

“没有,你安静得很,酒品很好,喝醉了就趴在桌子睡着了,是我跟陈好把你扶到了床上。”韩英说道,“不像有些人,喝醉了就大喊大叫,又蹦又跳,乱说胡话。你李六兄弟昨天发酒疯,三个人都扶不住他,新娘直接把他赶出了屋。”

说着,李六也醒了,从屋里穿过,快得像个影子,他咕噜咕噜喝水的声音,屋外都能听见。

“妈,我老婆呢?李丽呢?我怎么没看到她?”李六一边猛拍着脑袋,走到屋外,感到很疑惑,“我记得昨天我是结婚了啊?难道是做梦,肯定不是,我还穿着新郎的衣服。”

“昨天有个人发酒疯,把新娘吓到了,他的妈妈没办法,只能把他拉到另一个房间里关着,让他一个人睡。”韩英又好气又好笑,“你等下要跟李丽保证以后再也不能喝酒了,知不知道?”

李六蹲到地上,双手抓着头发,嗐了一声,“我就说嘛,我喝不了酒,这下出事了。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时是不喝酒的,这下完了!我该少喝点的,谁知道我喝醉了会发酒疯,我也不知道呀,妈,你要帮我跟李丽说说,多说点好话,你就跟她说,我再也不喝酒了,我要是喝酒,她罚我跪两小时搓衣板都行。”

“是你的说的,要不要立个保证书?”韩英笑了起来,“想当初你爸爸被我罚跪的搓衣板还不少哩,来日方长,跪搓衣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谁要跪搓衣板了?是不是姨夫?我老是听大姨说这事,我还没亲眼见到过。”陈好也起床了,来到屋外,看见一脸狼狈相的李六,“哦,我知道了,表哥,是不是刚结婚就想跪了?我想想都替你的膝盖感到疼。”

“陈好,你快跟我说说,我昨天到底做了什么?本来我酒量浅就应该少喝的,谁知道一高兴就全忘了。”

“你也没做什么,就是想抱大嫂,偏偏抱不起来,你醉啦,还要抱人家,抱起来又摔倒,抱起来又摔倒,人家都生气了,你还不知道。真惨,你还唱歌了。”

“别说了,我不想知道了。”李六说道,“你快去看看你嫂子醒了没有,我有点怕她。”

“她已经起床了,要过来了。”陈好悄悄地说道。

“妈,”李丽喊道,又跟存兴,陈好打了招呼。她已经把新娘的衣服换了下来,走到屋外看见了闪到了一边,正蹲在地上的李六。

“你蹲在地上干什么?”李丽说,“你还不把衣服换下来啊?”

“李丽,我保证以后不会喝酒了。”李六说完就逃进了屋里。

就连存兴也笑了起来,说了声,“耙耳朵。”

“存兴大哥,我觉得找个耙耳朵老公是件好事情,这说明他看重老婆,尊重老婆。”李丽说道。

“哦,原来还有这个道理在里面。”存兴说,

“就是。”韩英表示赞同,“存兴,你们广东那面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男人一面独大,屋里屋外都说了算?”

“我也不知道,只不过肯定没有罚跪搓衣板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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