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雪中华尔兹
采石矶之战：金国皇帝完颜亮亲率大军10万南下进攻南宋淮西地区。守将王权畏敌如虎，致使金兵大进顺利渡过淮河进至长江北岸，准备渡江南下，偏安一隅的南宋政权危在旦夕。此时文官虞允文于十一月六日连夜赶往前线督站，抵达采石矶前线。金兵在对岸列阵数十里，声势浩大。虞允文处乱不惊，未等主将李显忠到来，即亲自调集已经退到江南的宋军舰队和当途县军民1。8万人迎敌，其中水军海鳅船分为5队，一队载运精兵中流待敌二队载军民沿岸布防两队作战战役预备队。虞允文本人则乘快船来往指挥，激励士气，全体将士意气大长，奋勇杀敌。是役由于虞允文调度得法，身先士卒，且宋军舰船高大，性能先进又施放了霹雳炮等先进的火药兵器导致金兵大败，并产生兵变，金主完颜亮被元帅完颜元宜杀死。从此之后，金国内争权夺位，内乱不止，国力凋敝，再也没有对南宋政权发动过真正有威胁的军事进攻，南宋政权由此又存活了一百多年。几乎与此同时，金国水军也在胶西海战中被李宝彻底击败。
为作战目的制造或改装的武装船舶。一般可分为大、中、小3种类型。大型的是主力战船！
我忘了喝水忘了吃饭忘了睡觉甚至忘了时间，只知道一定要写，把我所知道的有关海战、战船的所有知识都总结起来，我不知道会不会有用，但多一点信息多一点帮助，而我能做的只有这些而已。
绝世一张一张的看着我自己有些潦草的资料集越看脸色越是凝重，终于在我瘫在床上时不可置信的问出口：“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这大大小小的战役中提及的人物又是谁？”
我微闭双目有些无力的回答道：“上面的都是听人家讲的故事，至于人物自然都是虚构的。”
“凌儿！你还要骗我？！你说你不懂军事不懂战争，这些又是什么？！”
面对绝世的厉声质问我只有苦笑以对：“我不是骗你，只是有些事我也说不明白。”我轻咬下唇有点困难的续道：“绝世，帮我把这个交给蓝竞瑄。”
慕容绝世觉得自己再也压抑不了泛滥的怒气低吼道：“他就那么重要？！”
我心心中一恸：“蓝竞瑄，不能输，不能受伤，更不能死！”
“你就那么想嫁他？！”
我觉得眼前的一切又开始朦胧不清，飘忽的轻声回道：“若说——我从未想过嫁他——你信么！”
黑暗袭来！
脚伤未愈再加上整整写了两天一夜的海战资料分析，我终于光荣的昏睡了两日。
迷茫中醒来对上绝世幽深的目光，我有些无力的笑了：“绝世——”
慕容绝世恍若隔世的望着眼前苍白却分外真切的笑容截断我的话：“我真丑是么？”
“不是，”我扯了扯嘴角：“我饿了——”
本来泛滥的怒气与担心就在她的一句轻声的祈求中烟消云散了：“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绝世无比眷恋的摸了摸着我的面颊：“我去叫小桃，”起身走到门口吩咐道：“好生照看着。”
门口的丫鬟轻声应是，目送绝世离去。
过不多时门外跌跌撞撞进来一个人，边走边叫道：“小姐！小姐！”
我半躺在床上有点好笑的看着小桃忙乱的身影，当看到她有些的脸色和紧张的眼神后，我又不禁心疼起来，别管我多么习惯她的体贴照顾，都不能忽视——小桃，也只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
我轻抚着小桃粉妆玉砌的小脸埋怨起来：“瞧瞧我这都干了什么啊！”这都变成资本家虐待童工了！不会遭报应吧？！
“小桃——”
“怎么了小姐？还有哪里不舒服么？！”
心里不舒服算不算？
“呃，小桃，等回到慕容家，不要再跟着我了！”明明就是个大小姐，干嘛非得来当丫鬟跑前跑后的？难道自虐？！
小桃脸色马上又白了几分，惊叫道：“小姐！你不要我了？！”
“呃——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那个，你小小年纪手劲儿还挺大的！”我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被紧抓的手腕，估计红了。
很意外的小桃没有松手，只是用水汪汪的大眼瞪着我，有些哽咽的说道：“小姐，呜！你别不要小桃啊！小桃保证再也不给小姐添麻烦了，小桃保证再也不让小姐受伤了，小姐，别不要小桃好不好！呜！”
我手足无措的看着已经哭倒在我怀里的小女孩，双臂收紧：“傻丫头，我什么时候说不要你了？我什么时候说你麻烦了？又有谁说我受伤是因为你啊？”
我单手抬起她泪流满面的小脸，另一只手轻轻擦拭：“小桃，我受伤根本和你没关系好不好？你看看你最近都累成什么样子了？我们家一笑倾城的美人小桃去哪儿了？”
“小姐，你是为了救我——”
我都无奈了：“就算是别人我也——”
“小姐！”
“好吧，”我翻了个白眼道：“早知道会这样我绝对不会白痴到拿自己当盾牌，这样可以了么——小桃婆婆？！”
小桃终于忍不住扑哧一笑，多少日子的阴雨天气终于云开见日。我松了一口气：“你要是再这么瓢泼下去，整个山庄就要被你的眼泪淹了！”
小桃吸了吸鼻子：“小姐又取笑小桃。”
我笑得有些虚弱但十分谄媚：“百分之百的感激，小桃千万不要误会！”
正当我们说笑着屋外的小丫鬟端了托盘进来，我努力的嗅了嗅笑道：“虽然是粥，不过有肉的味道！”
“等小姐再恢复些时日就能吃其他的了，这阵子啊，你就将就将就少吃点荤腥吧。”
我摇头感叹：“公报私仇啊！”
微微挪动了身体要起来吃饭，丝丝的疼痛袭来使我的行动一顿，皱了皱眉。
“脚又疼了么？”
我抬头刚好看见已经换了一身新衣的绝世跨进室内：“已经好多了。”
绝世埋怨的看了我一眼，我暗暗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咋就觉得绝世的眼神较比勾引人捏？
“你干嘛？”趁小桃喂粥的空当我疑惑的看着已经坐在床边的白衣美男。
绝世一个你呆着吧的眼神把我震慑当场，然后掀开被子轻轻按摩我的脚踝。
小桃把我吃完的粥碗收拾停当悄悄退了出去。
正午的阳光悄然洒进屋内，容貌俊美纤尘不染的俊美男子认真的为床上的女子按摩脚踝，时而抬眸一笑温柔醉人。女子一双灵动的眼使原本苍白的脸色生动起来，脸颊处逐渐升起红晕去掉了一丝病态中的虚弱。烟波交汇处缠绵缱绻，一时间屋内静谧的仿若只剩下呼吸之声再无其他。
直到绝世重新为我盖好被子我才像是灵魂归位般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以后这事儿让小桃帮忙就好了。”
“我的手艺凌儿不满意？”
哪儿敢呐？
“美人不适合干这个的说！”
“那适合做什么？”
看着他靠的很近的脸觉得有点呼吸困难，本人压根儿就没什么定力啊，美色当前也会慌的！
“弹弹琴唱唱歌——呃——”绝世那是什么表情？
绝世复杂的表情松懈，叹了口气说道：“凌儿，不要总是把我当成女子。”
我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女子不如你，你是仙子！”
绝世看着我竖着两个大拇指的双手，觉得自己快抽了：“你有把人气死的本事。”
我一愣，难道才看出来我这方面的才干？！原来自己隐藏的太好了啊啊啊！
“嗯，偷偷崇拜我一下就好了，太多的粉丝也很麻烦地！”
“粉丝？”
我把脸挤成包子，一笑：“就是面条的一种——”
“听不懂你说什么。”
“绝世，我什么时候才能下地？”
“怎么？忍不住要出去了？”
“呵呵！”看出来了？
“再过两天吧，虽然骨头没那么容易长好但轻微的走动应该是没事。”
“啧啧，都伤成这样了你都能治好，绝世果然厉害。”我双眼冒星一脸崇拜，果然不是凡人啊！
绝世闻言目光闪了闪，低声道：“我一定会治好的，慕容绝世跟你保证，你还能翩翩起舞。”
我拍了拍绝世凝重的脸笑道：“没事了，能走路就可以了，其他的无所谓了！”
绝世目光中有着心疼和我也猜不透的情绪，缓缓说道：“凌儿，在我面前可以不用假装坚强！”
我心中一恸，费力的压抑着胸口的酸意：“那又怎么样？难道我非得天天以泪洗面才算正常么？”
绝世动也不动，轻声说道：“我会心疼！”
我伸出手指抹了一把脸蛋，撅着嘴赌气道：“没办法啊，就算是流泪也要微笑，我已经习惯了呀！”
绝世前倾身体把我抱在怀中，搂紧：“傻妞。”
我把脸埋在绝世的肩窝，闷闷的说道：“那某些人不是更傻！”
绝世轻笑，是啊，某些人的确执着的有些傻气，但那又如何？他甘之如饴。
南朝紧邻东海的边城——定雨，议事厅内蓝竞瑄专注的看着手里的军报，忽然浑身紧绷，抬头，面容冷凝道：“暗夜，不是让你守在小舞身边？”
暗夜站在蓝竞瑄身后不语，蓝竞瑄感觉他气息不稳皱眉道：“你受伤了？”
略微沉吟后蓝竞瑄骤然起身盯着暗夜：“如果你受伤了，小舞呢？！”蓝竞瑄厉声的询问中难掩颤抖。
“暗夜启程时她已经醒转了。有慕容公子在，应该无碍。”只是那脚伤——这笔账他迟早要找姚家算个清楚。
蓝竞瑄微微闭目，看暗夜的神态就知道他们有事瞒着自己，按小舞的性子应该是不想自己担心吧，那么不知道就不知道了。
此时有士兵来报，慕容公子有信送到，随即送上一个厚厚的包裹，蓝竞瑄心中担忧飞快的打开然后愣住了。
百余张的信纸布满了蝇头小楷，稍显凌乱的字迹和运笔的习惯一看就知道出自何人之手。一张一张翻下去越看越是迷惑，这些东西，她是从哪里知道的？一直觉得凌璇舞就像是个谜团，可手中的东西集合了战役、造船、谋略等等的内容，实在难以想象出自一个十几岁小姑娘的手笔。
目光落到最后一行小字上，蓝竞瑄不自觉的捏紧了手中的纸张，觉得眼眶湿润，那上面赫然写着——不能输，不能伤，不能死。
“小桃，怜影和方沁怎么样了？”我望着窗外的景致忽然想起了貌似被自己遗忘了许久的两人。
“怜影姑娘只是中毒，方公子有些内伤，不过都不是很严重，经过几日的修养想来已经无碍了。”
“横竖也是闲着，我们去找他们聊天吧！”
小桃看了看我笑道：“就知道小姐快闲不住了，我去推车子。”
我一想到传说中的轮椅就郁闷了：“不用了，扶我过去就行了，又不是很远。”顿了顿坚定的说道：“打死也不坐那东西！”
“知道了！真不知道是漂亮重要还是身体重要！”小桃无奈了。
我单手握拳：“都重要！”
怜影和方沁被安排住进了山庄的华园，园子虽然不大但整洁有序。花园内虽然姹紫嫣红不再，但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倒也显得闲适幽静。
我和小桃跨进园子的时候正碰上一副清雅的有声画卷——碧怜影一身宝蓝色夹袄在亭子中翩然起舞，轻声吟唱着不知名的小调，旋转间眼波流转目光投向一处，方沁一身蓝色劲装潇洒有型，站在亭中目光专注而多情。两人眼神交汇时甜蜜缠绵却又有一丝哀愁，怕是想着前路艰辛不知能否携手走过人生吧。
小桃站在旁边不知道我此刻的想法，还以为我看到怜影跳舞心中忧愁，赶紧说道：“小姐，兄长一定会治好小姐的脚伤的。”
我知她误会了安抚的一笑：“谁说我担心这个了？我们过去吧。”
“怜影姐姐，方公子。”小桃的搀扶下我漫步走进亭子笑得阳光灿烂。
“璇舞！”碧怜影惊喜的叫道，随即又像想到什么似的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的别开眼。
“凌小姐。”方沁微微倾身，彬彬有礼。
我偏头看了看眼前俊男美女的组合，忽然心生一计：“小桃，扶我去那边坐下然后把合鸣拿来。”
三人闻言眼睛一亮，小桃喜道：“小姐想弹琴么？”
我神秘一笑道：“教你们跳舞！”
“小姐你——”
看着小桃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我有些好笑的说道：“没人规定教人跳舞一定要自己示范吧？”
小桃轻咬下唇，最终温婉一笑：“小姐稍等。”
看着小桃蹦跳着离去，我把注意力又放在怜影和方沁身上：“这支舞需要你们两个搭档！”
方沁一愣显然不明所以，自己还从未听过男子跳舞的，这姑娘有点意思。
怜影想到那日璇舞教自己的那曲热舞瞬间羞红了脸蛋，囧囧的道：“璇舞——”
我一看她一脸尴尬心下明了，噗哧一笑：“放心了，华尔兹是很高雅的舞蹈，保证你们喜欢！”
“华尔兹”一词最初来自古德文Walzer，意思是“滚动”、“旋转”或“滑动”。所以华尔兹（Waltz），又称圆舞。华尔兹舞步在速度缓慢的三拍子舞曲中流畅地运行，因有明显的升降动作而如一起一伏连绵不断的波涛，加上轻柔灵巧的倾斜、摆荡、反身和旋转动作以及各种优美的造型，使其具有既庄重典雅、舒展大方、又华丽多姿、飘逸欲仙的独特风韵。它因此而享有“舞中之后”的美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