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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无力回天

听风知劲道,这股狂风直吹的人睁不开眼,木耳哈连忙舍了石烈,大吼一声举拳迎上,拳面一闪之下便布满了图纹,“砰”的一声闷响,二人中间一股气流猛然炸开,尘土漫天。木耳哈的胳膊直接被磕的荡了出去,来人则借着对撞之力一个后翻落在了地上,连退了几步方才站稳。

来人正是匆忙赶回的石无心,老远便望见村子如今的狼藉之相,焦急中赶忙脚下加力,待到近处恰看到木耳哈欲击杀石烈,一看之下睚眦欲裂,张口一声暴喝便冲了过去。

这一刀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又是高高跃起夹着气势劈下,料想自己再想使出这样一刀是万万不能了,哪晓得对面那大汉却只是胳膊荡了出去,身形都未有大的晃动。自己天生力大,打小就算山里的凶兽也鲜少能与自己较力,可如今这壮汉明显力气比自己大出甚多,这一下石无心便冷静了下来,凝重的望向对手。

石无心却不知木耳哈的心里更是惊讶,来人明显是一少年,且看其体形并不像力大之人,身上又不曾有炼血的气息,明明只是凡俗少年,自己先前没用神通,只是肉拳便打的那三个凡界高手都抵挡不住,此时用了神通加足了力气,这少年居然只是退了几步,手掌都没见伤势,这身体是怎么锤炼的。这般想着木耳哈到也没急着上前再战。

石无心见壮汉未动,急忙趁此功夫走到了石烈身边,一把扶起了老爷子,关切的问道:“爷爷,还撑的住么?”匆忙看了一眼老爷子的伤势便赶忙转头盯着木耳哈,防其突然出手。

石烈之前见两个孙儿都未回,心里还有所宽慰,已准备泰然赴死,可这节骨眼上,石无心却赶了回来,老爷子一急直接喷出了一块淤血,到是气脉顺畅了许多,虽然只见石无心未见少白踪影,但此时情景哪容的细问,连忙伸手入怀掏出铁匣放入无心怀中道:“贼人太过厉害,你不是对手,听爷爷的话,带着此物快逃,爷爷替你断后。”老爷子说罢便强撑着站直了身子,准备再战。

石无心却哪里肯走,直接把石烈搀到一边坐下,老爷子浑身无力,反抗不得。只急的淤血上涌,憋的说不出话来。

木耳哈见石烈把宝贝交给了石无心,刚欲出手抢夺,又见石无心把老头扶到一边,不似要跑的样子,到也不急着动手了,在他想来,此子虽有蛮力,但他又几时动过真本事了,拿下这小儿也不过几下的事,难得来个能陪自己耍两招的,索性耐心的看着石无心布置妥当。

石无心才把老爷子安置好,却瞧见远处石雄奄奄一息,此时正尽力的抬起头望着自己,手臂奋力的前伸着,似是想要说些什么,然而嘴里却只是不断的喷出血沫,石无心略一思索便已明白其所想,略微犹豫了下便对着石雄道:“放心吧,石厉被我安置好了,回不得村来。”石无心不忍石雄死不瞑目,只得说了谎话。

果然石雄听见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浑身气力一松,便闭目归西了。

此时村中的混战已然结束,盗匪却是全军覆没了,村民们也只剩石匡和打雁男子等五六个人,俱是浑身染血,伤的不轻。石匡更是只剩一只臂膀,此时几人或是趴在地上,或是单膝跪地,都仇恨的瞪着对方剩下的三个首领,却是连动一动的力气都使不出了。

石无心转首望向木耳哈,身子慢慢的前倾,不时的用力握了握手里的钝刀,此时此景,说什么都显多余,只能刀剑底下论真章。石无心待力道蕴足,带出一片残影猛的穿了出去,不见人影只见地面被钝刀拖出的一趟火星,直到冲至对方胯下,石无心猛的拖刀上撩,这一刀若是砍实了,木耳哈下身定会化为烂肉。

木耳哈虽惊诧于石无心的速度之快,却也应付自如,立时吐气开声,右拳高高举起,带着黑色图纹迎着钝刀便用力砸下,拳刀相撞,又是一股气旋激荡,木耳哈的拳头弹的微微上扬,石无心的刀却被砸的深深陷入地里,不待木耳哈第二拳击出,石无心双手下压刀柄,借力腾空而起,双脚全力蹬在了木耳哈胸前,蹬的对方连退了两步,自己却借力拔刀后跃了出去。

这一手使的漂亮,木耳哈的脸上却挂不住了,本待一下便解决的小儿,却借力打力的胜了自己一招,害自己被大哥和那土地龙看了笑话,想到此木耳哈满面通红,猛的大吼一声,抬脚便向前冲去,震的地面颤动,直似一只铁甲犀牛一般,之前多次浮现的图纹,每次本来只现出巴掌大小,此时将其右拳整个覆盖直至过腕,大有延伸至臂弯的趋势,一拳便向石无心挥出。

此拳速度远胜之前不说,只是拳风带起的尖啸之声,便让石无心汗毛都立了起来,连忙改劈为挡,就算如此,石无心也从没感受过如此山崩海啸般的气力。拳头尚未打实,只是拳风已吹的他面部蠕动,身体吱嘎作响,拳刀刚一相撞,石无心的防守便告崩溃,瞬间失去了作用,人如炮弹般倒飞而出,沿途围墙一触既塌,天空也被喷出了几处鲜红,直飞出三丈有余,石无心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甫一落地,石无心只觉的天旋地转,却是顾不得躺着,隐约听的有人在唤自己,只想快些起来再战,别让歹人伤了爷爷,可是使足了力气,手脚却是不听使唤,只是传来阵阵的疼痛,力气使大了却换来几口鲜血喷了出去,最终也只能把头慢慢的仰起,模糊的好似看见有一个人影在向自己爬动过来,此时已过傍晚,天色渐黑,更加看不清是何人。

眼见石无心被击飞了如此之远,生死不知,石烈顾不得伤势,立马强撑着起身赶去,却没走两步便步伐不稳摔倒在地,两次起身不成之后,石烈干脆拖着身体直接往石无心处爬行而去,爬行间不停的呼喊着他的名字。

百十人的村子如今只剩下这几个,且全都重伤,煮熟的鸭子看来是飞不了了,赵天魁等人却也不急于一时,几人面带讥笑的看着老人艰难的挪动着身体,身后被地面蹭出一道道血痕,饶有兴致的打趣着。

“老族长啊!”石匡几人实在不忍看石烈如此凄惨之相,皆唤着石烈的名字,满眼含泪,也用尽余力的向石烈爬去。

此时夜少白已经到了有一会了,身体一直躲藏在一处烧焦的房屋之后,本来麻木的脸随着石无心被击飞,石烈的凄惨之相和赵天魁三人讥讽的嘴脸,不知何时已然绷紧,嘴唇不自觉的发抖。

短短的时间不知为何,自己竟然有过数次想要出手的冲动,然而还是自保的本能占了上风,莫说那个壮汉自己就敌不过,旁边那个一直骑马没动的人直觉上让自己觉得更加危险。只能死死的压制住自己的冲动,然而眼神却一直离不开那个凄惨的老人,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握着自己的心脏,直叫人喘不过气来。

三丈多的距离,石烈留下了一地的血迹,终是爬到了石无心的身边,石无心也终于看清了爬动过来的这个人,看着老爷子如今的样子,石无心嘴角抽搐,眼眶含泪,却是僵硬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费力的道:“爷爷,我没事,只需一会··咳咳·我便能起来再战·咳·灭了那几个歹人·咳咳··。”这一句话费了好大的力气吐了好多口血方才说完。

石烈费力的坐起,抱起石无心的上身,终是忍不住痛哭道:“爷爷没用,爷爷没用啊,当初你爹娘便是因为歹人觊觎宝物,不得不离家出走把歹人引开,至今生死不明,临行把你交予爷爷抚养,可是····如今却····爷爷没用啊!”

老人声音不小,赵天魁等人也是听了个清楚,木耳哈听罢笑道:“呦呵!听这意思这小子还是秦笑天的孙儿,哈哈,回来的好,回来的好哇,这下斩草除根更没有后患之忧啦,哈哈,大哥你说是这个理儿不?”说罢转头看向赵天魁。

赵天魁为人缜密,处事小心,这解了个后患宝贝拿的可是更安心了,也是心情大悦,笑着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好了,给了他们爷俩最后的团聚时间,咱也算仁至义尽了,送他们上路,老的那边归你,我把这边的几个杂碎料理了。”说罢也不见下马,却是右手虚抬,便见手边冒出丝丝火影,最后凝成一个火团,扬手一挥,火团便飞了出去,飞至半途便分成几枚火弹,直奔石匡几人而去。

石匡等人还没待爬到石烈身边,便被这几枚火弹击中,瞬间火焰便漫及全身,霎时哀嚎遍野,没过多久便没了生息,只剩几堆火焰在黑夜中扑扑的烧着。

木耳哈这边也已跑到石烈二人近前,抬手直奔二人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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