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青草夹杂着花香的气息若有若无扑入鼻端,柳归晚怔忪几秒。
那几秒,南歌也没动,他盯着她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像是在疑惑,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像是入了魔,柳归晚扯住南歌的衣襟,将脸埋进他怀里,使劲儿呼吸一口。
“柳归晚!”陈正一声厉喝!
柳归晚身子一震,一个激灵!
她立刻清醒过来,脸上飞上几抹绯色,她一把推开南歌,急忙说了声“谢谢”。
南歌不知她为何前后转变那么大,他目光沉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回道:“举手之劳”,就放开她。
柳归晚攥紧拳头,用指甲使劲儿在掌心的嫩肉里抠了一下,让疼痛感将刚才的冒失猛撞冲淡。
南歌离去,飘飘的白衣消失在门口。
陈正一把扯过柳归晚,没好气地问道:“伤着没有?我看看……”
因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懊恼,柳归晚也没心思在意陈正的语气,只淡淡回道:“没事!”
陈正盯着她的脸,憋了好半天,脸都憋红,才挤出一句话:“以后少跟那男人接触!他是杀人嫌犯,知道不?”
听他在关心自己,柳归晚一笑,随意的拍了他一下:“知道啦,小正太!”
陈正顿时疑惑,他很认真地求教道:“小正太是什么东西?”
柳归晚呵呵笑出声来。
“小正太就是你。你就是小正太!”说着,扭身朝着公堂走去。
见她带着调侃的笑意,陈正也笑了笑,猜想她在跟自己开玩笑,也没再追问,尾随着她而去。
已经到了午饭时间,柳归晚同陈氏父子共用午餐。饭后,三人交换了一下各自掌握的讯息。
当柳归晚将那簪子呈给陈县令,并提示陈县令冲着阳光,簪子上的字迹看得很清楚。
陈县令依言举起簪子,冲着阳光看起来,不看则已,这一看,顿如雷劈,站在那里脸色凝重,双眼发直,发呆好久。
就连陈正都发觉了父亲的异常,不知为何一向沉稳的父亲为何如此失态,他试着唤了一声。陈县令才回过神来。
清醒过来的陈县令一反常态,他焦急地说了一句:“先将那三人关进大牢,我身体不舒服,明日再审……”
然后,步履匆匆地出了公堂,进了侧面的屋子,没了动静。
柳归晚跟陈正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何如此反常,二人出了公堂,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
南歌等人被衙役带走,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凝重的柳归晚,有些担忧。
柳归晚就托着腮,看着地上的蚂蚁打架,眼睛盯着地面,脑海里却想着今天清晨到现在发生的一幕幕。
看陈县令那焦急,还带着些急于掩饰的样子,难道,他已经知道谁是凶手?
如果陈县令能将凶手绳之以法最好,如果他要是偏袒包庇凶手,怎么办?
那南歌的罪名不就真的难以洗清了?南歌会杀人吗?不会吧!
柳归晚琢磨着。虽然跟南歌不算熟悉,可是,做人的正义感,做法医的职责让她觉得,应该让真相昭告天下。让真正的凶手得到法律的制裁。
可是,若是陈县令真的跟凶手穿上一条裤子,她该怎么办?
袖手旁观?绝不!实在不行,就让南歌越狱逃跑。凭他的本事应该没问题。
越想心里越混乱!心情也越来越急躁!
算了!不管了!
柳归晚皱着好看地面眉头扔了一颗小石子,驱散开正在打架的蚂蚁群,反正明天她就走了,至于谁是凶手,与她无关。她所要做的就是将遗留在死者身上线索全部找出来,不遗漏任何一处。
“你俩进来!”就在二人大眼瞪小眼,百无聊赖的时候,陈县令在里屋喊他们。
柳归晚和陈正进了侧屋,陈县令像是已经做出某种重大决定。
他对柳归晚说:“归晚姑娘,虽然我们相识时间不长,但是,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孩子,值得我信任……”
柳归晚顿觉有大事发生。
这种开场白,她在前世看得多了。
记得念书的时候,本该她最有条件被评为“三好学生”,谁知,老师却找到她,开场白就是先表扬,然后,提出不足,之后,是鼓励,紧接着,就说这个荣誉给了某某同学。
这种三部曲,她司空见惯了。
她不卑不亢地看着陈县令的眼睛。
虽然,在前世,这样的事她经历过多次,可是,并不代表,在异世里她还受人摆布。
“归晚姑娘,我知道,正儿的能力远不如你,所以,这次,我想带你进京!”
什么?进京?
柳归晚几乎要掏耳朵。
她以为自己听错,陈县令在耍什么把戏?案子还没审完,他就要进京?
难道。
这案子跟京城里的人有关系?
静观其变!
柳归晚冷静沉着,不言语,听陈县令继续说下去。
“刚才,你们发现的簪子,不是普通人的,那是京城里赫赫有名的宁远王的……”
宁远王?
陈正惊呼出声:“宁远王……萧远?”
说完,顿觉失言,急忙住嘴。
可是,仍然压不住心底的好奇,他问道:“那……宛容是宁远王的王妃吗?”
“住嘴!不得胡说!”陈县令脸色一沉,“王爷私事岂可是你我等人妄自议论的?”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