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九五之尊,有天龙庇护,老天若见皇上如此忧虑百姓疾苦,定然也会怜悯着百姓,这雨一定会停,皇上还请宽心!”常贵微低着头偷觑仁帝,淡声宽慰。
“常贵总是会劝说朕!尽管没什么用处,不过朕听着还是很开心啊!”仁帝负手身后迈步又向前走了几步,常贵赶忙撑伞紧跟着,心中担忧已然舒缓了许多。“皇上能宽心便是奴才大幸了!”
走了几步,仁帝忽然再次停下,只见皇后携着艳儿撑伞匆匆前行,身后跟着的众多宫女太监人人凛声屏气,神情肃穆。皇后脚下步履微急,身后的艳儿更是小步跟着,仁帝故意闪到一旁,却见皇后只遥遥向他这处望了一眼,也没有过来福礼便转了方向往长乐宫去,忽然心中疑惑不已,向着常贵吩咐:“去往长乐宫!”
皇后方进入长乐宫,静静候在门外的小孟子便悄声迎了上去,行礼后小声提醒,神情有些为难:“娘娘今儿来的可不是时候,太后正在榻上小憩!奴才恐怕不好通传,您也知道近来太后为了大皇子的事情一直睡得不好。”
听闻此话皇后立时心下一紧,刚刚得知的事情已是叫她震惊不已,若非事情太过严重她也不可能如此着急,即便此时她能等可时间不能等,若再耽搁下去难免不会走漏风声。“可是已经睡得沉了?”
“这奴才不好说啊!娘娘还是自己看看吧!”小孟子将门轻启了一道缝,闪到了一旁。
皇后急忙往里边望了一眼,只见彩青静静候在一旁,几位宫女手上正有节奏的轻轻捶打为太后按摩,再观太后神情安详,胸口处随呼吸轻缓起伏,好像已经睡的沉了。想想这几日宫内接连生了如此多的变故,太后年岁大睡的本就浅,又因着这些孙儿辈的变故而担忧不已,此时若能安生睡下倒也喜人。“外边湿气大,还不快些关了门!”皇后匆忙吩咐,正思量是否要先行退下时,只听里边的太后突然轻问了声:“小孟子可是皇后来了?”
外边的小孟子赶忙“哎呦!”应了一声,匆忙奔进去,彩青则扶着太后从榻上起来,几位宫女见皇后紧随而至慌忙跪地行礼。
“都退了吧!”太后见皇后一脸焦色似是有什么要事,手上一摆,小孟子便得令领着众人退了下去。
见众人悉数退下,皇后方福礼道了一声:“臣媳打搅母后休息还请母后恕罪!”
太后面容一片平静丝毫未有怪责之意,微笑着招呼了皇后挨着她过去坐,语气柔和:“皇后什么都好,就是行事太过心软总是为他人着想以至旁人瞧着太过优柔寡断好似个软面能随意揉捏,有时候端得沉静反倒叫他人笑话,也难免不会遭人欺负!前些时候为了铎儿的事哀家倒真是欣喜,护儿心切连皇上都敢顶撞,怎今日看着皇后又变得如此婉雅,若真要是有什么急事,怕也给耽搁了。”
皇后微微点头,心下暗暗惊叹:太后平日里看着好似什么事情都不管不问,竟连她与皇上的密谈之事都了如指掌,当真不可轻视,赶忙附和着道:“母后教训的是,臣媳记下了!”
“皇后今儿来可是为了那红绣?可是说了什么皇后才会如此慌张?”太后一脸柔和似毫不在意的随意问了一句,眸光却异常犀利的凝着皇后。
皇后一脸凛色,似是极为担忧,缓声道:“正如玉儿所料,红绣的确是服了饮凤露,昨儿晚上按着她前几日托人送来的方子配了解药,昨儿夜半人便清醒了,只是听闻铎儿被皇上囚禁在静云斋便一直哭着也不肯开口说话。万般无奈之下臣媳只好令人模仿了铎儿笔迹写了封信给她,她这才肯将一切如实相告。这事儿恐怕真如母后所料的确不简单。”
“那姑娘究竟说了什么?皇后不必担忧,若真的是有人故意搅浑这水,妄想浑水摸鱼搞乱朝纲祖法,哀家定然不会依着,皇后但说无妨!”太后神情肃穆,目光如炬,语气也异常坚定。
“那姑娘只说此事与太子无关,至始至终都只是她一人的错,甘愿堕了胎儿遁入空门日日念经求福,只求能放太子自由。只是臣媳自认此事不会如此简单,万般恫吓之下,那红绣才诺诺的提及了一个人,姓什名谁都不曾知道,是名红衣侍女。现下想来这红衣侍女与那日送铎儿鸩毒的是同一人,臣媳按着描述令人做了画,暗里叫来各个宫内的管事侍女仔细辨识,并未寻得此人。”皇后语气急速,一气说完定定等着太后裁断。
太后合了双眼微思片刻,再次睁眼时目光空远,凛声缓慢说道:“甘愿堕胎?说的倒是轻巧,楚氏的皇子嫡孙岂是她想堕便堕的了的?皇后好生待她,只待她产下太皇孙若还愿意遁入空门咱们也不好拦着,只是现在红绣醒来一事万万不可让他人知道!可记下了?”余光瞥见皇后点头,方又饶有深意的说道:“若宫内没能寻到这红衣侍女,那么便肯定不会是这宫内的人。若这样细究起来,能轻易便入得这深宫的人必有能轻易进来的法子。”
“母后是说……”皇后忽然抬眸直视太后,却见太后满意的笑笑:“皇后只消暗中追查便好,这事先瞒着皇上吧。”
“是,臣媳谨记母后箴言。”皇后头微垂,沉声道。
太后端杯凑到唇边闲逸的睨了一眼皇后,见她仍是一脸担忧,有些不耐的道:“皇后一脸忧色可是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这儿……”皇后迟疑片刻,眉心拧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