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人的一生每迈出一步都好似在做着各种不同的题,有易有难。就好像现在,本是下了决心决定不顾一切与宇文皓轩去大兴,却不想终是世事难料,摆在眼前的竟让人如此迷茫。宛若置身于迷雾之中,虽然很努力的想要走出去却在精疲力竭之后猛然发现原来走了这么久竟还留在原处。
这种感觉很苦涩,很无助……
但是,现在,莫菲雨唯一坚信的是,这个男人无论如何她要保护他,就如同在冰灵山他如何都没有放弃她一样,如果真的她与他是分不开的,那么老天或许还会再垂怜她一次。
如樱的红唇浮上一丝苦笑。
“雨儿!”宇文皓轩薄衫被雨打湿,鬓角处仍有些微水滴滴落,推门进来见她浑然不觉,悄声走上前将桂花糕在莫菲雨眼前晃了晃:“这镇子实在是太小,连个桂花糕都要寻这么久,幸好在镇子东边还有家铺子,等回到大兴王府就好了,到时候你想什么时候吃我就叫厨子什么时候做!”
听到推门声,莫菲雨方从刚才混乱的思绪中回神,黯淡的眸光匆匆滑过宇文皓轩湿透的薄衫上,忽然一阵心酸的厉害,既是感动又是心疼。未及她转身,但觉腰上一紧,被宇文皓轩一双大手牢牢箍住。感受到宇文皓轩身上的凉意,转头怨道:“既然没有何必这样找寻,衣服都湿透了,当心着凉害了病!”
宇文皓轩唇角微微一扬,松开一手另一只手用力的反握住莫菲雨微凉的手,双眸一片柔色淡声道:“男人家怎么会这般娇气,再说身边还有个医术如此高的神医,本王又怎会担心生病时无人照顾?倒是你,这手竟冰成这样。”
莫菲雨身子轻微颤抖,眼内一热霎时涌上点点晶莹,连忙挣脱着抽手转头拭泪,勉强哽咽笑言:“手凉无人疼,何况是我这苦命的丫头……”莫菲雨再度抬眸深深凝注宇文皓轩刚毅俊美的脸,“吃穿不愁已是福分了!”
宇文皓轩面上狐疑,急忙拥住她。心疼的捧起那一张隐忍哭泣娇美的脸,轻声道:“怎么了?可是怨恼我?”
莫菲雨强自忍住不断涌上的泪水,佯作怒状轻捶他一下,小声嗫喏道:“你怎么如此傻?我又没说非吃不可,你……这样只会叫我看着心疼,只怕有一天……如果我不在了又怎么能放心的下!”
宇文皓轩费解的歪头看着她双眼微红,眉梢微微挑了一下,宠溺的道:“怎么今日净说些令人听不懂的话?”
莫菲雨头微低,眸光故意躲避不敢直视他,匆忙小声解释:“我只是怕若有一****先死……”
话还未说完,唇上便被一只大手牢牢盖住,熟悉的厉喝声充满暖意的再次在耳旁响起。“什么死不死的,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宇文皓轩越过她睨到桌上放着的两只杯子,皆是盛着半杯水,警觉的深吸了一口气,一股异样的馨香直入心肺,沉声道:“可是谁来过了?莫非是她!”
莫菲雨猛地一惊,抬眸凝着他此刻笃定的模样,已知婉晴的到来已经引起他的疑心。沉了心绪歪头笑道:“我们离开时都是百般遮掩身份,行踪又有谁会知道,恐怕是你多心了,倒是将钏儿给忘记了!我不过是一时心中生了些微悲凉,有些莫名的担心罢了。”
宇文皓轩冰寒的脸色渐渐浮上一丝柔软,紧紧抱莫菲雨入怀,淡淡的呼吸拂过莫菲雨脸颊。只很小声的说了一句话,却叫莫菲雨此生难以忘记,视为最珍惜的记忆。他只是很小声的道:“你若不喜欢朝堂沉闷的生活不如我们走吧!去一个没人的地方。”
刹那,外边的疾风骤雨以及雨滴滴落的声音,统统消失。
过往前世,人生苦痛,皆在这一刻化作无形。
没有言语,却胜似千言万语。
莫菲雨只觉呼吸在这一刻短暂停滞,好像连知觉也彻底失去。好似置身冰冷的荒郊雪地,忽然之间升腾出一轮暖阳,周身无力的偎在他坚挺温暖的怀中,手却极用力的拥住他,微闭双眼一股暖意霎时流入心内,身体与灵魂的切合,都被他一个人用尽周身全力紧紧的拥住,不再感觉无助、不再孤独、不再彷徨……
胸口处如火烧一般激荡冲撞,眼睛再度湿润,泪汹涌溢出,莫菲雨只叹这一生已经足矣!这个男人,无论怎样一定不能再让他因自己而受到半些伤害。
门外响起轻声的“砰砰!”敲门声,宇文皓轩轻笑擦去莫菲雨眼角的泪,故作轻松的笑说:“那我便去开门了!”
莫菲雨点点头,不舍脱离开这短暂的温暖。
“可能是那多事的女老板或者是那难缠的小伙计。”宇文皓轩见她一脸黯然岔开话题。
抬头,莫菲雨冲他露出淡淡的笑容,却又分明看到了他满眼的不舍与沉醉的温柔。
门开了,正是女老板。人胖胖的挺和善:“公子这房中可曾漏水?”
宇文皓轩看了一眼莫菲雨,冲女老板摇摇头。
女老板瞥了眼房内眼睛微红的莫菲雨,又看了看宇文皓轩,生意人的圆滑外加乡里人的淳朴,小声提醒:“这样的娘子可是不常见,公子若是欺负了她,到时候就难办喽!”
莫菲雨偷睨宇文皓轩,只见他听了此话后唇角猛烈的抽搐几下,想说些什么也没说,上前笑着打圆场:“姐姐误会了,我只不过是不小心眯了眼睛,你看刚刚他还冒雨出去为我买桂花糕怎么舍得欺负我!再说你看妹子我岂是个任人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