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一大早,风廉就立在玉儿的房门前,却并不敲门。只因为他知道如果敲门势必会惊醒隔壁的西冰河,可是他想第一个看到玉儿,他想让玉儿第一眼见到的人是他。
可是很明显的他不能如愿了,因为还有人怀着和他一样的心思。
风廉恨恨的看着眼前的人,洗的白白净净的脸,可恨他却不能洗脸,他甚至都不敢照镜子,可怜他曾经光彩照人的脸此刻一定是满脸尘土,黑不溜秋的毫无形象可言。可是要是没有这张面孔,他又如何得以留在玉儿身边呢?那些鸟儿啊,他是该感激它们还是该痛恨它们?
“你在这里做什么?”西冰河见到他,很是意外的问道。
风廉正想开口作答,忽想起自己是个哑巴,他总是不能适应他的新身份。于是忙以手势作答。
“我来叫小姐起床。”他本来该称呼“玉儿”亦或者“娘子”的。
“是吗?”西冰河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风廉点点头。
“用不着你,我自会叫玉儿起床”
什么?心中仿佛燃起一把火,烧遍他的五脏六腑。他才是玉儿的相公,也只有他才有资格陪着她,叫她起床。
玉儿也是一夜无眠,门外的声音自然没有逃过她的耳朵,听到西冰河的话,她知道相公此刻一定是怒不可揭,可是现在他们必须得忍,因为她不想一辈子裹在这个什么凤稠里。
“吱呀”玉儿的房门打开,那双眼睛直直的看向怒火冲天的风廉,他竟然忘了昨天她写的字,忘了她的苦心。
看到玉儿,风廉也醒悟过来,想起空中玉儿写的那个大大的“忍”字,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他怎么能忘了,如果此刻身份暴露,他又怎么能陪在玉儿的身边呢?
“玉儿,你应该看着我。”西冰河见此情景,不满的问道。
“他口不能言,心中的苦闷想必一般人无法体会,你怎么能如此说呢?”玉儿转向西冰河,反问道。这话听在风廉的耳朵里,激动万分,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我只是想让你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西冰河争辩道,及至看到玉儿的黑眼圈,又道:“玉儿晚上没睡好吗?”
没睡好?她是压根没睡。再说了,她怎么可能睡得着嘛。可是眼前的两个男人应该也没睡才是,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有黑眼圈?
“床那么硬,怎么可能睡得着嘛。”
风廉心道,玉儿什么时候这么挑床了,想当时在马车上,在他怀里,她不是睡的很安稳吗?
“好了,我饿了。”玉儿说着携了风廉的手,关切的问道:“看你这么可怜,有名字吗?”
温润柔软的小手握住他的,风廉一时如遭雷击,愣在那里,此刻就算是粉身碎骨,也是值得的,眼睛里竟不自觉的有泪珠滴下。
她的相公,还是这么爱哭,还是这么能哭。
本来西冰河是想阻止的,可是看到风廉的眼泪,他也愣在那里,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从小到大他就从未掉过一滴眼泪。
西冰河不齿道:“你根本就不是男人,是男人就不会流眼泪。”
玉儿抬起衣袖,帮他拭去眼泪,说道:“好可怜的人,连名字都没有,许是你见到我就像见到你娘,是不是?”
娘子,风廉在心里轻轻的呼唤。
“以后你就叫廉吧,就把我当成你的亲人,可好?”
风廉点点头,他的娘子可真聪明,由此以来他们就是亲近一些,也不会引起西冰河的怀疑。
西冰河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在王宫里,势力错杂,自己又不能时时陪在玉儿身边,这个哑巴武功之高,有他在玉儿身边,他也能放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