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崇道,每早都要来园中锻炼。能活到这么大年纪,想来是十分注重养生之道,就如同白颖在书里所见过的其他帝王,没有谁不希望长生,老夫人显然也是属于此类,白颖正是投其所好。
不管白展鹏如何设计她们三房,只要把老夫人哄好了,让老夫人知道三房的人都不是那么无用的。相信,白展鹏就不能拿三房如何。
老夫人摇摇头,“本分?这天底下真恪守本分的人有几个?”她说着用眼睛轻扫了一圈身后的佣人,那些佣人被他这一看,都心有惭愧地低下头,“就拿采露一事来说,露乃天水,有些药送服的时候用露水的效果也好些,可是真这样每天早起来采露的人?嘿嘿,我在这园子里,还没见过谁。是否是露水,别人又哪里知道?还不是随便烧点水,弄些泉水来糊弄。”
老夫人倒也精明,白颖微微笑,想来老夫人平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见到白颖的笑,老夫人心情倒也畅快,平时那些人看见自己,要不就是畏畏缩缩,要不就是虚情假意的巴结。哪里像白颖这样,并不畏惧,同自己说话也只不过当成是长者。
白颖知道这时候该见好就收,于是恭敬的说道,“孙女就不打扰奶奶锻炼,先告退了。”
老夫人满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回去后,林婉婷已经起床了,白颖胡乱说了一下早起的原因,就几下吃完早餐准备去学校了。
自从上学以来,她从来没有一次迟到过,也从没觉得自己的身份多优异,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普通的学生。林婉婷心疼的同时也是满满的自豪。
“慢点,小心噎着!”白天源正在餐桌上慢悠悠的吃着早餐看着报纸,见白颖这样猴急不免嗔怪。“那么早去干什么?早餐一定要吃好!”
“知道了,爸爸,我先走了,”白颖拿起两个肉包子,撂下这句话就蹬蹬蹬的跑出了门。
将白天源后面的话全堵了回去。
白天源郁闷的看着女儿飞奔的身影,狠狠咬了口肉包子。
一天的课程结束,白颖认认真真的将老师讲的都做了笔记,不明白的地方也标注了,准备回去的时候问她的专职老师。
虽然来学校上课了,但她之前的几个家教老师也都没辞退,依然会在空闲的时间教她。不过他们教的就很灵活了,白颖会的他们一律不教,只教不会的,也不管是初一的课程还是初二的课程。
没有上限。
回家的时候白颖特意让司机绕路去市区转了一圈,发现各大商场的外面都挂着白氏东城商业街的招商广告,阵势很大,看的人很多,心动的人也很多。
听说那条商业街也快建成了,想来也到了招商引资的时候了,只是不知道前景如何?
“成叔,去东城看看吧!”白颖对前面的司机道。
成叔有些诧异,犹豫的道:“小姐,还是快回家吧!先生说了,没有他的允许,不能带您随便逛,今天我带您来市区兜了一圈回去还得跟先生汇报呢!”
白颖一口气憋在胸前,暗地里吐槽了一下她爸爸,真把她当四岁的小孩子了?
成叔长的很严肃,性格也很固执,任白颖好说歹说就是不同意带她去东城。最后将她送回了白府。
不过白颖也有一股韧劲,第二天的最后一堂课是美术课,她跟老师请了假提前一步出了学校,然后一个人坐上出租车就到了东城。
东城不愧是最落后的一个区,出租车越走越偏。要不是路牌指示确实是开往东城的方向,白颖会以为司机起了歹心,想将她带到无人的地方怎么样呢!
不过最后,到达了白氏集团正在修建的商业街的地方时,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建筑工、承包商、被广告吸引来的商户……
人声鼎沸,倒像个隔绝在外的繁华之地。
如果再将刚才走过的僻静道路休整一下,沿途多开几条巴士专线,各方面都准备好。这里倒也的确是个很有潜力的地方。
难道白展鹏所设计的并不是东城的这块地?
白颖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一个月后,商业街建成了,铺天盖地的广告带动了大批的商人过来购买铺面,一时间,白氏的东城商业街成了A市热议的事情。
然而,没过多久,热议的话题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政府准备在东城建一个国际性的飞机场,就在商业街的旁边。
谁都知道,飞机场附近是很少有住户或商户的。不仅是因为飞机起飞降落的噪音大;而且机场的雷达等电子设备发射的各种射线对身体不好;还有油气污染比较严重,空气质量也比较差。
一般的人是不喜欢在飞机场附近多呆的。
可想而知,白氏集团所开发的商业街将会是一个多么惨淡的情况。
这下,整个A市炸锅了,商户们炸锅了,白氏炸锅了。
最后的结果是,白氏成了笑柄,损失了一大笔钱。
当然,这是外部的看法。
白氏集团内部也有自己的处理结果:白俊山和白天源被调到了最边缘的部门,所有的损失都从他们的股份分红里扣。
这还是因为老夫人出面保下来的,要不然这两人可能直接会被踢出白氏。白氏虽然是家族企业,但很早之前,白老爷子就制定了一条家规,就是白家的子孙若是犯了大错就必须要跟一般的员工一样接受处罚。
老夫人虽然保下了两人,但他们算是彻底的失了人心,被贴上了无能的标签。相反的,白展鹏在京都进展的项目开的如火如荼,两相对比下,这个老大就更加让人认可了。
经此一事,大房正式称霸了整个白氏集团,二房三房被彻底的打压了下去。
三房的灾难并没因此结束,白颖也栽了一个大跟斗。
事情还要从一个星期前说起。
那天白颖因为要问老师一个难解的问题,很晚才离开学校,就在她走过学校的花园时,听到了一首哀怨愁苦的笛子声。声音凄凉,似乎吹笛之人正在承受莫大的伤痛。
白颖遂循声走过去,然后就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站在河边,正凄凄艾艾的吹着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