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昊,你大的胆子!”
赵乾山这句话一出,朱副院长和朱昊的脸上不约而同地变成了青脸,自家师父却是抖了抖衣袍,一声冷哼格外真切。
再看正座的东院院长班扬,此时脸色也不是太好看。斜眼瞅了瞅一旁的朱副院长。
朱副院长顿时皱起眉头,自然是百口莫辩。
“放屁!”
一声粗骂,朱昊便也不跪了直接站起身来,恶狠狠地瞪着赵月婷,那眼神分明恨不得把她给吃了。
“我半夜回去偷窥你?几年时光,你赵月婷早已经被我看得一干二净,我又何必偷窥?”
宋河微微眯缝着眼睛,暗自冷笑,真是狗咬狗。赵乾山指证朱昊,无非就是为了保住女儿清白,然而这个朱家嫡子又怎么是受欺负的性子?
一看赵氏父女不站在朱昊这边,这位大少爷马上就是翻脸。
宋河心中一阵感慨,这样的少爷,大概一开始就对赵月婷没有半点真心吧?
也难怪前一世赵月婷即便是险些害死了他,也没有嫁入朱家,相传朱家垂涎宋河传家宝,赵月婷以此要挟进门,一言不合,赵府便被朱家给灭门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赵家的东西才会变卖,朱家费尽心思寻找的宋河传家宝竟然在十年后出现在黑市上,再次被宋河买了回去,。
宋河摇摇头,有些事情,便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是他的,便是他的,旁人即便夺走,依然还会成为他的东西。
“一派胡言!我赵月婷什么时候跟你有过私情!是你夜半探入我府中……”一张俏脸瞬间苍白如纸而后又红如胭脂。
赵月婷和赵乾山本打算让朱昊顶了这个窟窿,保住赵月婷的清白是主要,然而此时昔日缠绵榻上的朱昊,却全然不顾及她的名声,直接大骂出来,赵月婷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朱昊冷笑道,“我一派胡言?那两年前怎么是你先勾引的我!明明是看上了我朱家的权势地位,偏偏又赖着旁人的传家宝不肯撒手。赵家这一招可真是一箭双雕啊!”
这个旁人,说的自然是宋河。
宋河摇了摇头,他前一世糊涂,别人却看得清楚。两方势力争执不下,师父在高堂坐的是极为安稳,那班扬院长就不行了,脸色气得铁青地对着身旁的朱副院长怒目而视。
朱副院长一看情势不好,便也帮着朱昊,把所有的不是都往赵家身上推。
“班扬院长,可否让弟子说上一句?”
宋河的声音一出,整个东院正厅都是一片寂静。
先前争吵不休的两家,也已经停了下来。
班扬院长皱了皱眉头,点头道,“你说。”
宋河行礼继续说道,“今日之事原本不想牵扯太多,只是不想竟然涉及到了赵师姐清誉。班院长,我虽不是东院的亲传弟子,可也算是半个东院的人了。还请院长看在我往日为东院采药的苦劳上,帮宋河做主!”宋河朗声道,“我要退婚!”
一言既出,赵氏父女瞬间脸色苍白一片,朱家的两人却冷笑看待。
众人则是一片哗然。
班扬院长起身,看了看赵氏父女,旋即点点头,“这婚约,作废也罢!”
一句话说出来,赵氏父女的如意算盘便是崩了。即便此时他二人再想改口指证宋河,这证言的分量也不再有用了。
所谓哑巴亏,大概就是如此吧?
“既然北院赵月婷,品行尚有争议,为我东院客座药师的首席弟子做未婚妻,始终是不合适的!”班扬顿了顿说道,“另外,北院赵月婷如何就交由北院去处理。但是朱昊,乃是我东院弟子,今日之事,我不能不罚!”
班扬院长大手一挥,“来人,将这个逆徒给我逐出师门!永世不得再踏入东院一步!”
朱副院长马上站起身跪在班扬院长身前,“使不得,使不得!我侄儿还有神启总院的名额在身!这可是东院的荣耀……”
“他今日还未离开我东院,便是我东院的人!我还说不得了?”班扬院长冷眼道,“如此品行,去了总院也是祸害了我东院的名声!我以东院院长之名,取消朱昊的总院入门资格!”
班扬院长这话一说出口,台下的朱昊便像疯了一般,破口骂道,“老匹夫,你乃是四院最末的东院院长,有什么资格取消我总院入门资格!”
“不得无礼!”朱副院长没想到自己侄儿居然这般蛮横,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
再看班扬院长脸色同样难堪至极,冷冷道,“朱副院长,这就是你作保的弟子品行?”班扬院长朗声,声音中透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我虽然一介匹夫,可也还在总院中说得上话。但凡是我去了化崇洲的总院,人人都得以长老礼遇待我。东院虽为四院最末,但是老夫却是四院中地位最高的院长。我说取消,没听过还有不作数的时候!”
“院长……”朱副院长还未待开口,班扬衣袖一甩,便已扬长而去。
宋河无奈摇头,看着忙乱的朱副院长,心中顿时一阵好笑。他朱昊看来也是个没脑子的,以他二叔朱副院长在东院之中的地位,即便班扬院长取消了他的资格,他二叔也能辗转给他恢复。
但是如今这么一骂,却是断然不可能再回头。
再看朱昊却是满露怒色,甩手离去。
朱副院长冷冷的看着台下的赵氏父女,“赵家好能耐,毁我侄儿前程,我朱家定和你赵家势不两立!”
赵乾山在朱副院长走后,铁青着脸,目光正落在宋河身上。
刚想发作,一个灰袍身影却是挡了过来。
“今日之事,幸而对宋河损伤不大,我可以不追究。”师父扶起宋河,继续说道,“但若有人存心害我徒儿,我定用我毕生所学,将其分尸!”
师父这一番话,显然是说给赵氏父女听得。
毕竟现在的宋河还是不会武学的傻子,人人都能动一刀的待宰羔羊。
赵乾山听得脸色发紫,却也不敢发怒。
宋河今日算是懂了什么叫偷鸡不成,倒蚀把米。
转身跟着师父回到药庐,房门一关,宋河双膝往地上一跪。
“师父,请允许弟子学武!”
师父眯了眯狭长的双眼,“你学武,想干嘛?”
宋河狡黠一笑,“朱昊的名额已经作废,一月后,总院势必还会再招一个入门弟子,弟子想考入总院!跟师傅一同去化崇洲!”
这话一出,师父的脸上写满了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