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根手指,氏铭有用这种奇特的方式休息了一夜,不是他不想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觉,而是他身上有病,不能够啊!
在一栋装修豪华的别墅里,偌大的真皮沙发上坐着个光膀子的汉子,抽着正宗古巴雪茄,旁边有个正在削水果的妇人。
而一个十八岁的男孩就坐在沙发另一边,吃着母亲递过来的猕猴桃,一副自在逍遥的模样。
陈云华怎么说也是纵横了澳岛黑道势力十几年的人物了,但就是拿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没办法。揍他一顿吧,旁边这母老虎就要寻死寻活;不揍他吧,这小兔崽子隔三差五就在外面搞事;老子都是黑道响当当的人物,陈云华自然也不介意自己儿子打架什么的,但关键就是这小子每次惹事,都还得自己去帮他擦屁股,哪像自己,不管做什么事,别人都抓不到直接的证据?
陈东东被老爸喊了回来,发现老妈没在,由于怕挨揍所以一直没敢动,现在老妈回来了,他才敢吃:“妈,这桃子真好吃,我还要!”
陈云华最近生意上也有些麻烦,听着儿子吆五喝六,顿时一阵心烦:“吃吃吃!吃死你个没用的东西,打个架还得老子给你擦屁股,你忒妈什么时候能长点机灵劲啊?”
一听老公骂儿子,顿时骂道:“姓陈的,你什么意思啊?东东就不是你亲生的了?我十七岁就跟了你,你像东东那么大,还不如东东呢,那个时候经常出去打架,回来青一块紫一块的,哪一次不是我半夜起来给你擦药?现在咱东东是欺负别人,又没被欺负!你冒什么火啊?”
“老爸,这次真不是我惹事!”陈东东低声道:“是那两小偷要偷东西,我看见也不能不管啊!”
“你还有理了?营地那片穷地方又不是我们的地盘,你瞎管个啥劲儿?”陈云华不是怕老婆,而是爱老婆,诚如李云芳所说,她十七岁就跟了自己,两夫妻半辈子了,感情一直很好,所以陈云华很多事也都谦让着老婆,这也造成了有老婆在的时候教育陈东东,准被搅黄。
“不是!那人偷的是高人的东西!”陈东东嘴快就说出来了。
“高仁?谁啊?”陈云华没听清楚,还以为是人名。
“不是!是个大哥哥,他可能打了!不信你问坤哥!”
“对了,坤子今儿去接你,我怎么没见他回来?”陈云华突然想起这事来了。
“坤哥估计现在在医院呢!”陈东东想起高人和坤哥握手的场面就向往不已。
“什么?”陈云华被这话给噎住了,硬是愣了愣。不过他很快就掏出电话给尚坤打了电话:“坤子,在哪里啊?”
尚坤别提有多憋屈了,自己本想和那个氏铭握个手嘲笑他一番,没想到直接被捏得几根手指骨错位了,幸好那哥们手下留情了,不然非得把骨头捏碎不可。不过即便如此,也够自己喝一壶了,刚才那中医给自己回位的时候,疼得自己差点没一脚把他从椅子上踹出去。
现在老大打电话来了,尚坤虽然不想说自己技不如人,但估摸着是东少跟老板说了,于是不得不承认:“老板,我刚从医院出来,有事要我做?”
陈云华一听,瞪了一眼陈东东,继续问:“你去医院做什么?被人打了?”
尚坤只好跟老板简单的说说事情的经过,东少亲眼看见过程,他也不能撒谎,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了。
陈云华沉默了两秒,让尚坤先好好休息两天后,就挂了。
感受到老爸不太正常的眼光,陈东东吓得一个机灵,桃子也不敢吃了。
“老爸,高人比我大两三岁,应该是从国外回来的,很能打,长得很帅,对了,还能神机妙算!”
“神机妙算?你以为是古代的刘瞎子啊?”要是陈东东坐的近,估计得挨爆栗。
陈云华厉声问道:“他叫什么?现在住在哪儿?”
陈云华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十几岁开始混江湖,能有今天的地位,也不是个善茬,谁知道突然冒出个年轻人,是不是自己仇家派来的卧底?
“老爸,你要打听他?”陈东东一听,有些急了:“老爸,别啊,我还指望拜高人为师呢!”
“你说不说?”陈云华性子急,说着就要站起来了。
“姓陈的,你干什么啊?你要打东东,先打我吧!反正东东是你和我的骨肉,你要打他,就是打我!”说着,李云芳抓住陈云华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一副誓死护犊子的样子。
“哎!”陈云华如何下的去手?叹息一声甩手离开了:“反正甜甜要回来了,老子难得收拾你,自有人收拾你个兔崽子!”
一听“甜甜”二字,陈东东浑身一颤,赶忙跟老妈撒娇:“妈,姐还有多久回来啊?我听说京城八达岭长城可好玩了,你让姐姐放假多玩几天再回来呗!”
“八达岭你姐上次已经去过了,昨晚才和妈通了话,她已经订了票,下个星期就回来了!”
虽然陈东东拒不透露高人的信息,但是毕竟社会阅历只有那么点,胳膊怎么可能拧过大腿?陈云华找到了陈东东平时的那几个跟班,分分钟就问清楚了氏铭的一些信息。
……
翌日。
培正高中。
四个大字映入眼帘,据说这是澳岛最好的私立学校。而氏铭现在就站在这个卢廉若公园北面的大马路上,也就是校门口前。
氏铭熟悉了周围地形,拿着介绍信到了校门的保卫室。
约莫四十岁的保安比较客气地问:“先生你好,请问你是来看学生还是公差?请先登记出入证件!”
氏铭一听,倒是有些尴尬了。虽然自己还不到二十岁,但是身高一米七八,又穿着衬衣,还真比较成熟,难怪会认错。
“你好!我是来读书的!”
没错,何鸿那老家伙就是请自己来这个学校读书,当然,顺便做点别的事。
保安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了。这男孩也就二十左右,还不算大龄,那保安也是老员工了,以前见过三十几岁还要来读书参加高考的学生呢。
“事先有和教务主任预约吗?”
“没有!不过有介绍信!”说完,氏铭压低声音问了句:“能问一下熊大贵在学校做什么吗?”
那保安瞪大了眼:“啊?熊大队长?”
“大队长?”氏铭有些傻了,这华夏的学校机构和美国的不太一样啊,怎么搞得像个军校似的,还有大队长啊。
“那可不是?”那保安看了看四周,有些做贼心虚的说:“熊大队长就是我们保安队的队长!”
不过说完之后,这保安感觉有些不对劲,反问道:“你是熊大队长介绍过来的,还能不认识?”
正当两人聊天时,却是见得个五十多岁的老人,穿着保安服装的老头两手拂在背后,眼神不善的走了过来:“罗强,又偷懒?”
这保安打了个机灵,连忙解释一句就跑开了。
对于人情世故上的事,氏铭自然还是懂得不少,连忙笑道:“熊叔叔,你好!我是罗品叔叔介绍过来的插班生!”
氏铭也不知道罗品是谁,反正赌王在录像里面是这么说的。
“哦,罗哥介绍过来的就是你啊!”熊大贵看了看面前这男孩,穿得相当气派,肯定家里有钱,哪里像罗品说的,是他那穷二娘的孙子?肯定是罗品这吝啬鬼舍不得那顿饭钱。
不过两家也算是亲戚,而且罗家以前也接济了自家不少,所以虽然保安队长在学校职务不高,但是弄个人进来,只要费点力,还是能行的。
“是的,以后还要请熊叔叔多关照!”说完,氏铭将一个信封塞进了熊大贵宽大的衣兜里。
“你小子,倒是客气!走吧,我领你去教务主任那里!”熊大贵知道信封里是钱,自然心里高兴。
高三年级在B座教学楼顶楼,到了楼下时,熊大贵却是突然站住了,回过头来对氏铭郑重交代:“待会说话客气点,梁主任高升了,现在换了个吕主任,我还没和她接触很多!”
“好的!”
到了教务处办公室,熊大贵敲了敲门,里面一个四十几岁的妇人正在办公。
“吕主任,你好!”
“是熊队长啊,请坐!”吕主任气场不错,看了一眼氏铭,以为又是学校的调皮学生干坏事被保安队的给抓住了,所以狠狠瞪了一眼氏铭。
氏铭莫名其妙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职业惯性让他回瞪了一眼,自己还真无辜呢,又没干坏事了!
氏铭这一瞪眼,在吕敏眼中,那是坐实了“调皮学生”的名头。
“其实也没什么事!”熊大贵哪能看不出来吕主任的眼神锁暗含的意思,忙指着氏铭解释道:“是这样的,这是我建福老乡的儿子,读书还不错,和梁副校也是同乡,所以家里想让他来做个插班生,考个好大学!”
熊大贵这么说,吕敏也不好说。她虽然才从别的学校过来,但是学校里面关系复杂,而且自己也听说以前的教务梁主任人际关系比较宽,处事八面玲珑,现在已经升到副校了。
虽然不知道这调皮学生到底有没有直接和梁副校长挂上关系,可现在有保安队长推荐,又是梁副校的同乡,要是自己不给个面子,恐怕直接就将梁副校给得罪了。
再三权衡,新官上任的吕敏还是觉得收下这个学生吧,大不了到时候给这个问题学生下点猛药让他规矩点。不指望他能考上名牌大学给学校增添名气,能不调皮捣蛋就行了。
“既然是梁副校和熊队长的同乡,那就到我的班吧!”
吕敏答应了,但是氏铭却突然问:“请问吕主任,你教几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