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君剑看着几乎和柳含烟长得一模一样的柳玉蝶,心头不由一震。
世上竟有姑侄二人,长得如此相像,旁人见了,一定会误认为她们是母女。
看到柳玉蝶,月君剑不由得想起那两个早逝的儿子,他们如果活着,如今也像柳玉蝶这般大了,他记得,他们与柳玉蝶同岁。
倘若不是因为他,或许那两个孩子就不会死,如今他和柳含烟都年过三十,若想再有孩子,恐怕不可能了!
室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怪异。
“蝶儿,这位是……”柳含烟突然指着凌风问柳玉蝶道。
“他是……”
“长公主,小的是公主的侍卫。”凌风抢着说道。
“哦。”柳含烟笑了笑,心中却纳闷极了。
柳玉蝶不是已经进了中原皇宫吗?怎么突然会出现在仙云山,而且,这个侍卫竟然称她公主,难道她没去成中原?
“蝶儿,你父亲他……”柳含烟正说着,一群手执大刀的黑衣蒙面人突然从天而降。
“杀。”领头的人一声令下,其他人便一拥而上,举刀冲向室内。
“大胆贼寇,竟敢闯我清溪居!”柳玉蝶见状,怒声说完,便来至室外,手中暗器正要掷出,忽听凌风大叫一声“小姐小心”,随即,她感到一只有力的手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进室内。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等柳玉蝶回过神的,无数流矢已经从窗外飞了进来。
“一定是我们上山的时候,引来了这些人!”柳玉蝶气恨地说道。
“这会是些什么人?”凌风问道。
“一定是月子恒!”柳玉蝶气得咬牙齿。
“不,是杨寒萧!”月君剑斩钉截铁,肯定地说道。
“杨寒萧?”柳玉蝶大惊。
“不错,正是他,因为,这是中原国御林军用的箭。”
“先别管是谁,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柳含烟惊慌地说道。
十多年了,她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可怕的情形。
“姑姑,我们跳窗出去。屋子后面是竹林,相信那个官兵一定怕迷路而不敢进去,咱们可以到仙云宫暂避一时!”
“也好,事不宜迟,大家快走吧!”
“谁也别想走!”房门被人踹开,一个黑衣蒙面人,冷洌地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月君剑厉声问道。
“据闻相国寺寺规森严,不知道你这相国寺的住持犯下色戒,又当如何处置?”黑衣人嘲弄一笑,“月君剑,身为相国寺住持,你该知道自己所犯的过错,该如何处置吧!”
“你究竟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为你所犯的错,受到惩罚!既然你不肯说出犯了色戒该如何处置,就劳烦无忧大师告诉你吧!”
“无忧?”月君剑一惊,无忧是他的师兄,多年来一直想当住持,只是没想到,他会为此而出卖自己?
“无忧大师,请出来吧!”黑衣人对着门口说道。
“阿弥陀佛。”说话间,一个体态肥胖的中年和尚,低念一声佛号,走进室内。
“真没想到,无心修行十年之久,仍然无法了却尘缘,罪过,罪过啊!”
“敢问无忧大师,像这样的事情,在相国寺,该如何处置?”黑衣人不怀好意地问道。
“像这种无视佛门清规的行为,按寺规应该责两百禅杖,无心身为住持,按规矩,应该加重责罚。”
“如何加重?”黑衣人又问。
“押回相国寺,当着众弟子的面杖责五百,赶出相国寺!”
“好,无忧大师,今日我就替你将此人押回相国寺!”黑衣人说着,飞起一脚,踩在桌上,一把长剑刹时从他腰间飞出,直朝月君剑刺去。
而这时候,室外的流矢来得更加猛烈。
“小姐,你快带长公主离开这!”凌风一边挥剑挡着不断飞来的流矢,一边焦急地对柳玉蝶说道。
“你自己小心!”柳玉蝶说完,瞅了个空当,拉着柳玉蝶跳出窗外。
“快追!”正在和月君剑交战的黑衣人,急声喊道。
“想追我,没门!”柳玉蝶愤声说着,几枚暗器便早飞出手,追上来的人,瞬间倒地,借此机会,柳玉蝶拉着柳含烟,跑进了竹林。
“蝶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中原官兵为何会来到这里?”跑进竹林后,柳含烟惊慌地问柳玉蝶。
“可恶的杨寒萧,我与他势不两立!”柳玉蝶愤恨地说完,便把自己从入宫到现在的一切事情全告诉了柳含烟。
当柳含烟知道西梁已亡,哥哥已死的消息,险些没晕过去。
毕竟是骨肉至亲啊!
“姑姑,你先去仙云宫,我回去帮姑父他们!”柳玉蝶说完,急匆匆地朝竹林外走去。
然而,等她重新回到清溪居的时候,这里早已恢复了平静,唯有凌风身受重伤,倒在地上。
“凌风!”她惊慌地跑过去,将凌风抱起,焦急地呼唤着,“凌风你醒醒,你醒醒啊!”
“公,公主,他们,他们带走了,月,月君剑……”
“什么?”柳玉蝶大惊失色。
“对不起,公主,微臣没能保护好她,微臣,怕是不行了……”
“你胡说,凌风,你不会有事,你说过,要做我一辈子的奴才,我不许你死!”柳玉蝶失声痛哭。
“只要公主平安,凌风死,死而无憾。能死在公主怀里,凌风这辈子,值了……”
话说到此,凌风的眼中渐渐失去光亮,他含笑,慢慢的闭上眼睛。
“凌风……凌风,凌风你不要死,不要死……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啊,凌风……”柳玉蝶抱着凌风,悲声大呼。
她从来都没给过凌风好脸色,可他却每次在自己的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她从来没想到,这个可个对她而言,可有可无的人会这么轻易地在她面前死去,而且会令她如此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