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甄原有些着急,“柳玉蝶,她根本就是叶展翔的妃子,而她接近你的目的再清楚不过了。南燕攻破明国后,佯装攻打西梁,然后,由柳玉蝶鼓动你援助西梁,南燕再借你把大部分兵力调往西南边关之际,乘机攻打中原啊!”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杨寒萧肯定地说道。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柳玉蝶绝对是完封之身就跟了他,倘若她是叶展翔的妃子,那这一点又怎么解释!
“难道你连师父也不相信?此次若不是我及时发现月君剑的阴谋,这会,恐怕早就天下大乱了!”甄原气愤地说道。
“师父……”
“什么都不要说了,如果你不相信,明天大可以亲自去相国寺看个究竟!”甄原说完,怒气冲冲地走出朝阳殿,施展轻功,很快就出了宫。
杨寒萧疑惑了,师父甄原一定不会骗他,可是,柳玉蝶是月君剑的女儿,他的堂妹,那,那这岂不是乱伦,月君剑知道他和柳玉蝶的关系,还会让柳玉蝶接近他,这似乎也不太可能?到底会是怎么回事呢?
看来,明天他一定得去相国寺查个究竟了!
翌日,相国寺里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对相国寺住持犯了色戒这件事情极兴趣浓厚,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来到相国寺。
巳时三刻,相国寺无忧大师终于走出禅房,来到戒律院空旧旷的院子里,高声来所有人说道:“各位施主,相国寺乃皇家寺院,我朝寺院之首,向来戒律森严,然而,近日我寺住持无心,却无视佛法,触犯寺规,玷污佛门净土,为严肃寺规,老纳今日特在此公开处置无心,也希望各位施主能在心中,还相国寺一个清誉,希望相国寺其他僧人,引以为戒!”
无忧话音刚落,在场众人便发出一片唏嘘之声,全场顿时乱了起来。
这时候,无忧接着道:“带无心!”
片刻后,月君剑被两个和尚押到戒律院内。
“无心,你身为相国寺住持,却无视佛门清规,这事,你可认罪?”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月君剑哈哈大笑,“佛门净土,佛门清规?难道佛门就要永远锁住一个人吗?我说过多少次,我要还俗,可你,你无忧次次从中作梗,逼得我在相国寺里当了十年的和尚,而今,我不过是与妻子重聚,你竟说我犯了色戒!无忧,难道你不觉得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吗?”
“既然入了佛门,就该抛弃尘世一切,潜心向佛……”
“无忧,你能做到抛弃尘世一切,潜心向佛吗?你若能做到,就不会和贼人勾结,陷害于我!”
无忧闻言气得脸色铁青,大声道:“行刑!”
禅杖如雨点般打落在月君剑的身上,他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承受。
他知道,自己绝对承受不住两百禅杖,更何况,无忧还要加罚于他。
他的身体,他自己最清楚,他之所以会去找柳含烟,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虽然老天吝啬的只给他和柳含烟最后几个月的相处时间,但这已经够了,至少,在他临死前,终算知道,柳含烟依然爱着他。
喉间突然传来一股腥甜,月君剑猛咳一声,一口鲜血从他嘴里喷出,如点点桃花,洒落在地上。
他艰难地唤了声:“烟儿……”便沉沉的昏死过去。
“呀,打死人了!”场上开始有人纷纷议论。
“是啊,这寺规也太严了,怎么能打出人命来……”
……
无忧脸色大变,忙上前亲试月君剑的鼻息,竟然发现,他的呼吸已经微弱到极点。
正在这时候,人群中突然传来一个女子悲恸的哭喊声。
“君剑,君剑……”
来人正是柳含烟,当她看到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昏死在地的月君剑时,她的心都碎了!
她扑过去,紧紧抱住月君剑,“君剑,君剑你醒醒,醒醒,你别吓我啊……”
她悲惨凄凉的哀嚎,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忍不住落下眼泪。
“你们这帮该死的秃驴,竟敢如此草菅人命,今天,我非把这相国寺杀个鸡犬不留!”
随着一个少女娇叱怒骂的声音,众人只见几枚银色的东西“嗖”地从眼前飞光,尚未看清楚之际,相国寺的几个和尚便早已倒地身亡。
不用说,这少女肯定就是柳玉蝶。
无忧见状,急忙向戒律院外逃。
“哪里走!”柳玉蝶大喝一声,凌空而起,手中长剑直向无忧脑后劈去。
说是迟,那时快,就在众人看着那明晃晃的剑已经挨在无忧头上之际,不知从何处突然又飞来一把剑,一股强烈的剑气顿时逼得柳玉蝶后退几步。
“蝶儿,别闹了,杀人是要偿命的!”
杨寒萧收回自己的剑,一把拉住柳玉蝶,低声说道。
“杀人偿命?”柳玉蝶冷笑,“偿不偿命是我的事,我不认识你,所以,你少管我事!”
说罢,又要去追无忧。
正在这时候,柳含烟突然大声悲呼,“君剑你醒醒,君剑你不能死啊……”
“姑姑!”柳玉蝶惊呼一声,忙奔到柳含烟身边,伸出颤抖的手指,慢慢地去试月君剑的鼻息。
没有呼吸了,月君剑已经完全没有呼吸,他死了?
这,这怎么可以能,姑姑等了他十五年,盼了他十五年,他怎么能这样就死了?
“君剑,你等着我,烟儿这就来陪你,这辈子,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柳含烟轻抚着月君剑的脸庞,含泪的眼里,带着一丝悲伤的笑,喃喃自语着,看了看身边泪流满面的侄女,她在心里说道:“蝶儿,永远离开皇宫,好好活着!”
她惨淡的笑着,双手不着痕迹的去捡起柳玉蝶丢在地上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