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玄忠在杀死柳启的第二天早上,便向月君剑禀明了此事,而早从太后口中得知自己真实身世的月君剑,毫不犹豫地放了杨玄忠。
在两个多月前,慕容莹婉尚未来到大月时,月君剑多次想要去探望柳含烟,但太后却一直在阻止,再加上慕容莹雪从中阻拦,月君剑一直未能如愿。
终于,母子二人再次起了争吵。
“母后,儿臣不明白,即便你说的是真的,含烟确被康王所控制,可是儿臣已经登基,康王如今又能奈我何!”
“能奈你何?只要他有足够的证据,便可轻而易举将你推下皇帝宝座!”
“他凭什么?”
“就凭他是月氏的正统血脉,而你不是!”
“母后,你说什么?你说我不是……”
“你不是月氏皇族的后代,你是淮州刺史杨玄忠的亲生儿子!”
太后这句话,震得月君剑几天都神情恍忽。后来,当他查证一切都是事实后,他告诉自己,不管他的父亲是谁,他都不会放弃皇位,因为,皇位是给有能力的人去当,而并非给月氏的人。他相信自己有能力,创造出一个更加国强民富的大月。
于是,短短数月之内,凡是于此事稍有关系的人,全部或暴病身亡,或离奇失踪……总之,他做的非常干净!
如今除了太后和杨玄忠,再无一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世,太后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她之所以把他的真实身世告诉他,就是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事。
“是吗?”月君剑身后传来柳含烟苦笑的声音,“陛下,别瞒我了,如果你的心没有变,不会有慕容莹雪和慕容莹婉,如果你的心没有变,你不可能看着我哥被人杀害而无动于衷,如果你的心没有变,你更不会将我送到龙腾山庄后,便不闻不问,我想,若非我主动要回来,这辈子,你恐怕都不希望我再踏进宫门吧!在我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你却将我抛给他人,我知道,你是怕我连累你,你放心,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缠着你,我只求你,看在我们曾经的情份上,替我哥报仇,杀了杨玄忠。只要他一死,我,愿永远离开皇宫,再也不打扰你!”
一字一句如泣如诉,听得月君剑心如刀绞,柳含烟,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他从没想过抛弃她,更未曾想过要将她抛给别人,因为那样会让他嫉妒到发狂,可她竟然这样想,难道送她出宫之举,是个错误的决定吗?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月君剑背对着柳含烟,许久,终于问出口。
“因为你将我送出宫,因为你将后位与皇贵妃之位,留给了明国两位公主,因为你不肯替我哥报仇,因为你忙于讨好明国公主而忘了我的存在!”
“看来,我是真的做错了!”月君剑长叹一声,出了秀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