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敌营,前锋营,
“报!”
“前方情形如何?”
莫冥被那哨探带入另一方营内,经过这一路的察看,他发现这对人马果然不是鞑靼人,而是土生土长的汉人!更奇怪的是他们所着的军服和郭延军的一模一样!这队人马为数不多,大概只有两万多人的样子,可他们驻扎的位置是在边防一座小城内,这座小城入口很窄,而且两边是峻岭,这样的地势想必是易守难攻,难怪郭延有八万大军却不敢贸然来袭。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他就是我在镇中遇到的人!”
“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
哨探走了,莫冥这才回神,也不知他二人刚才讲了些什么。
“你说你有情报要通报于我?”
眼前这人半身戎甲,脸上的略腮胡子很重,额头上还有一道很清晰的刀疤,看样子是位沙场宿将。
莫冥道:“你们是汉人,为何要与郭延做对?我看你们所着服饰一致,你们难道不是一伙的?”
大胡子眉头微皱,“你是替郭延来做说客的?看你这模样好生不像!不错,我们本是一路大军,但因我们性情不和,所以就分道扬镳了。”
“性情不和?看来这当中还是有些隐情。”
大胡子有些严厉,“你究竟是什么人?来此何干?”
莫冥道:“实不相瞒,我乃蜀山青冥派弟子,朝廷敕令青冥派援助边关,我这才到此。”
大胡子打量着莫冥的身板,忍俊不禁,“这么说来,你是要来刺杀我的了?”
话音刚落,帐外冲进来十数兵士,兵刃相对,形式剑拔弩张。
莫冥摊了摊手,“你看我的样子是可以刺杀你的人吗?”
“哦?那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辩词,否则你就别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将军息怒,我青冥派不是是非不分,我既然孤身到此,就必然知道个中曲直。如果说你是郭延的部下,那么我可以断定你们是被困于此城,而且在等待鞑靼军队的支援,但是我想,倘若等到援军,恐怕这里也是座空城了!”
“哼,郭延就算再厉害,恐怕他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敢攻进,虽说我们这里是座小城,可易守难攻。鞑靼军队明日便到,我倒不信他郭延有何办法可以在这期间攻进城内,除非他想玉石俱焚!”
莫冥微笑,“用他的八万大军和你的两万大军玉石俱焚,那他实在是太亏了。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你们当中,有内奸呢?”
大胡子闻言,脸色霎变,两军交战,不怕战死,也不怕损失,最怕的还是奸细。透露军情,内合外应,这注定会使大军惨败。大胡子显得有些慌张,“你说我军中有细作,那你有何佐证?”
莫冥道:“奸细自然不会在脸上写奸细二字,但,我有办法让他们现形!”
大胡子名叫索琛,外号急先锋,因和梁山好汉中的索超性情相合,并且也常使一柄金蘸斧,因而有时也叫索超。索琛部是隶属于郭延的边防大军北翼卫,属飞骑。与郭延发生矛盾后,他退守桑叶城中,等待鞑靼军相助,击退郭延军,重获自由。这也是索琛向莫冥简单描述的情节。
在莫冥的一番详述下,索琛觉得计划可行,便传令三军,说鞑靼军午后便到,刻意放松军士,疏忽防守,酒过三旬,众军沉醉,城外几里突然杀出一路大军,冲向桑叶城,守门的士兵寥寥无几,便向城内高呼:“郭延打来啦!郭延打来啦!”
果然,城内的细作不知从营内何处而来,冲将出来,打开城门,接应大军,而这一切都被城门上的莫冥和索琛看的一清二楚。此计妙在索琛的麾下和郭延的麾下衣着旗帜都一致,让这些细作根本无法辨识这支军队究竟是我是敌。
怎料想,迎面突击的这批军队竟是索琛之前安排好的一批队伍,用作虚张声势,假装郭延大军,而城内早已伏击好的另一批队伍也混了进来,两军融合便将这些细作团团围住。经过莫冥的帮助,一干细作共一百多余人全部被拿下。莫冥检查了他们的衣物,果然发现了彼时在客栈在那两名黄旗小卫身上发现的令牌,只不过他们的是红旗卫。
一切都如莫冥所料,午后时分,郭延大军浩荡来袭,索琛命山崖上的伏兵布火石硫磺袭击,并命城中士兵死守城门,另派一路一万人的队伍包抄,此战告捷,共歼灭了郭延两万人马,缴获无数兵器羽箭和辎重。
傍晚,索琛大喜而归,犒劳众军,见到莫冥更是喜出望外。
此时,索琛也款款客套,以礼相待,“今日之战多亏了莫少侠相助,之前索琛所有得罪,望企谅解!”
莫冥与之交手相握,摇头道:“这些都不重要,索将军,这回可以和我说实话了吗?你们究竟因和背离郭延,孤军在此,而附近的镇甸小城为何都惨遭屠戮?”
“这……”
“索将军,我之所以帮助你们是因为我知道你们有隐衷,我更知道你们的哭诉在上达朝廷的途中被龙旗卫截下,也正是因此,我才孤身犯险,冒着被你处死的危险来探听虚实。你也知道,我本是来助郭延大军,但我却背道而驰,如果到现在你还不和我说实话的话,那我真是无路可退了!”
索琛思索片刻,道:“也罢,反正做错的不是我们,就算向天下告示,我索琛也无愧心!莫少侠,事情是这样的,半月前,郭延命我率领两千骑兵扮作鞑靼军的模样去边关附近的镇甸掠夺烧杀,当时我十分不解,我们北翼守卫军就是在此镇守边关,护佑一方百姓,抵御外贼来侵,可却偏偏叫我们做这等勾当,残杀百姓,抢劫财银,岂不是变成了土匪强盗。”
“因此你才退出军队,另起营火?”
“嗯。我当时也曾向郭延询问过内情,可他却态度强硬的说这是上面吩咐的,如果不照做,我和他都会丢掉脑袋。他是主将,我不过是个副将而已,我自当不敢多问什么,第一次我们确实扮作了鞑靼士兵去往村镇,可那些村民待我们十分之好,而且你也知道,边关远离关中,虽然镇甸不少,可都是些穷苦百姓,家家都不富裕,这叫我们抢什么好。可如果我们就这样回去,受到斥责是小,恐其还会再次派兵屠杀。我和手下的将士们商讨了一番,决定暂时到桑叶城驻扎,并秘密派人去军中将心腹借故偷偷转移来此,同时也向周围的村民们讲述了情况,让他们快些逃离。”
“哦?那我看有些镇中为何还有村民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