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除了你凌少夫人不会是别人
易琛冷冷一笑,说:“不过,他似乎并不在乎你。”
一听这话,沈月瑶下意识地握紧了刀叉,低着头,小声地说:“还好。”
“是吗?”易琛微微笑了笑,不再说话。抬眸看了眼她,她从未在她脸上看到那样悲伤的眼神。这让他感到棘手,有些担心沈月瑶的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凌仁轩的一席之地。
无论是如何,无论他是否占据了一点地位。瑶瑶,我是要定你了。
这样想着,易琛取了块牛排放到嘴里,眼中有着势在必得的意味。
一个下午,沈月瑶都充当导游的角色带着易琛四处闲逛游玩,其间,两者不曾提及任何有关情感的事,不过是玩着笑着。
“笨丫头,依我看,学长分明是要追你!”在玄关处换鞋,刘一冰在电话那头扬着声调说道。
“开什么玩笑!”沈月瑶想也不想地否认,干脆盘腿直接坐在地上,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感情有多好,学长对Jane可是关怀备至,Jane又那么优秀,学长连这么优秀的人都不要,怎么可能对我动心思?”
“唉。”刘一冰叹了口气,说:“瑶瑶,你真是被人家害得不浅啊,弄得这么自卑。你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总对自己没信心会让幸福跑掉的。你就不会想想他对Jane那样可能只是演给你看的。我越想越觉得他是喜欢你的。”
沈月瑶呆了,说:“一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鸡婆了?还一副情圣的姿态。”
“哎呀,什么呀!沈月瑶你怎么这么迟钝!我都懂你还不懂!”刘一冰咬牙切齿地说:“他为什么打电话给你而不打给我?为什么刚下飞机却没有行李?为什么帮你切牛排,肯吃你吃过的东西?为什么让你给他当半天的导游,又为什么特意告诉你他和前女友分手的事?!你想想!”
沈月瑶听言,心中猛地一窒。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说:“可是,他也知道我已经结婚了。”
“结了就不能离吗?”刘一冰直言道:“反正你也打算和凌仁轩离婚不是吗,这么大好机会,可不能白白让它跑了!”
沈月瑶一愣。
刘一冰继续说道:“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学长吗?虽然结婚以来稍微有些被动摇,但我想你不可能这么快把学长忘得一干二净的。学长和凌仁轩比起来丝毫不逊色,无论是相貌、年龄、学历还是能力都是不相伯仲的。更重要的是,学长比凌仁轩可靠。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听着好姐妹的话,沈月瑶突然不想在听下去了。她说道:“一冰,我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刘一冰一愣,说:“凌仁轩花边不断,你也不必愧疚啊。”
“不行。”沈月瑶否决她的说法,说:“一冰,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也该了解我的性格,我不可能违背自己的原则,他待我如何是他的事情,我不能为此做这种不合逻辑的事情的。”
刘一冰傻了。良久,才说:“你还真淡定。”
“我在婚礼上做过承诺。你最清楚我说那些话意味着什么的。”沈月瑶淡淡说。
“那易学长?”刘一冰问。
“我可不敢作白日梦。”沈月瑶呵呵一笑,说:“你这个丫头不要老怂恿我相信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否则,本小姐丢了面子,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哟,还挺横!”刘一冰应道。
“切,懒得理你!”沈月瑶撂下这话,便利落地挂线。转身就要上楼,却看到凌仁轩站在楼梯口,阴沉着脸。
沈月瑶一吓,不知怎么反应才好。
“你晚上从不在外面的,下午见谁了?竟然逗留到这么晚?”缓缓走过来,凌仁轩沉声问她。
“没什么呀。”沈月瑶不看他,平平回应,说:“只是和一冰一起去逛街,忘了时间了。”
逛街?你逛街会不买东西?看着她的两只手,除了包,什么也没有。
凌仁轩敛眸看着她许久,忽地笑了,伸手理了理她的发,说:“是吗?那怎么都不接我电话?”
“因为太吵了,没听到。”她看着地面,眼神闪烁,声细如蝇地应他。
“少夫人,你回来了?”这时,王阿姨从门外走进来,手上提着好几袋东西。
“王阿姨,我来帮你!”沈月瑶快速跑上去,接过王阿姨手中的东西,笑着说:“王阿姨这么晚还出去买东西做什么呀,多累!”
“呵呵,闲着无聊,就出去买买了。”王阿姨将东西放到餐桌上,拆开塑料袋开始整理,口中问道:“诶?少夫人,刚才送你来的那个男人是谁啊?看起来好象是你朋友。”
“额。”沈月瑶脸上的笑容一僵,为了避免不必要复杂的解释,她并没有说出事情,而是尽量自然地说:“哦,是出租车司机。因为路上聊得挺开心的,就多说了几句。”
“是吗?”王阿姨笑着,又说:“现在的社会真是不平衡,看着挺俊挺干净的一个人,竟然跑去当出租车司机这种工作,怎么说也该让他去当明星,一定要比电视上那些人好看。”
沈月瑶干笑两声,说:“呵呵,我也这样觉得。王阿姨,刚才我怎么没见着你?”
“我就在你们后面啊。少夫人就顾着说话了,哪还注意到我呀。”王阿姨整理着袋中的瓜果,又看向沈月瑶,说:“不过,这样可不好,要是周围有坏人怎么办?”
“呵呵,我可是会功夫的哦,谁要是敢冒犯我,他可就惨了!”沈月瑶应着,将一袋水饺拿到了厨房冰箱里。
“就你厉害!”王阿姨笑着,又喃喃道:“不过,那个司机还是挺幸运的,能拉上你这么个漂亮的乘客。
呵呵。那个男的长得真的不赖,一点不比少爷差!”
“那个男人。”听了王阿姨的话,凌仁轩敛眸,走到王阿姨身边,想问些什么,却被王阿姨中途打断。
“少爷,”王阿姨看着他,颇为语重心长地说:“我看着你从小张大,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奉劝你,少夫人是个好女孩儿,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否则,可是你的一大损失!”
说毕,王阿姨又拿着一大袋需要冰冻的东西走向厨房,并未向凌仁轩多说些什么。
凌仁轩错愕,王阿姨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却又不肯透露,难道?
看着开放式厨房里脸带笑意的沈月瑶,那张清丽的面容,那样纯净的笑容里,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吗?
“那王阿姨,我就上去洗洗睡了?”拍着两手,沈月瑶笑着走上楼。
“好。”王阿姨应她,便专注于手头的事。
“王阿姨,花房里似乎多了不少玫瑰花。”待沈月瑶上楼,凌仁轩问了这个貌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少夫人带来的。”王阿姨随意地回答。
“瑶儿?”凌仁轩一愣,敛容。
“说是从别处搜刮来的,也不知是真是假。”王阿姨走了过来,又整理餐桌上剩余的东西,顿了顿,说:“她见你搞着那间花房,细心照料,又不许她进去,以为是你喜欢,便弄了些来,让我放进去。”
凌仁轩听言呆住,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那间花房是当初为智美而设计的,因她素爱玫瑰,便只在里面里面种玫瑰。虽然说它的存在是在他们两人的恋情破灭以后,但他还是继续坚持设计了。不为许智美,而是,为了另一份莫名的念头,好象是在等什么人一样的念头。
“王阿姨。”凌仁轩缓缓开口,说:“以后,瑶儿就是这间花房的女主人,花房要怎么搞,都随她意见。”
王阿姨听了,动作一顿,转过头,却看到凌仁轩转身上楼的情景。她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咔!”门旋一转,凌仁轩穿着睡袍,手拿干毛巾擦着头发从里面走了出来。却发现,电风吹还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可是沈月瑶连同她的大毛绒玩具却都不见了踪影。大开书房的门,也没看见。
坐在床上下了片刻,凌仁轩起身,离开房间,来到了隔壁的客房。
果然,一进门,他就看到袄了抱着毛绒玩具侧躺在床上的沈月瑶。一件灰色的棉质睡衣裹着她纤小的身子,及腰的乌黑长发披散开来,入睡的面容安静而美好。
走过去,凌仁轩在床边坐下,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沉默不语。怎么,是要跟我分居吗?真的生气了?不理会我了?
不知道为什么,才两天不到,他就已经无法忍受沈月瑶对自己的冷淡了。
“嗯。”熟睡的面容蹙起了眉头,沈月瑶一声呓语,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瑶儿。”凌仁轩轻声叫她,理着她的长发,说:“瑶儿,我吵醒你了,生气了?”
她没有回应。
凌仁轩笑了笑,说:“回房睡好不好?你不是说在清冷的房间中睡不着觉吗?”
沈月瑶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衣柜发呆,没有回答。
“瑶儿?”凌仁轩知她没睡,唤她。
沈月瑶没有回头看他,清亮的眸子仍旧看着衣柜,但说话了,语气有些生硬,说:“明天不是要上班吗?早点睡吧。晚安。”
那生冷的口吻让凌仁轩的心中陡然一紧,顿住了手中的动作,一缕云发还握在手心里。
“瑶儿,你在不满什么?”他的声音变得清冷,问着床上的人儿,说:“我并不知道你怕雷阵雨,否则我会回来的。而且,我不是解释过了?那天晚上我和智美什么也没有发生。”
沈月瑶的眉头更蹙了,沉默了好久,腾地从床上坐起,握紧了手中的毛绒玩具,回头看向他,说:“为什么要跟我解释?!哥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根本没必要来向我解释!”
从没见她生气的表情,凌仁轩一怔,有在听到她的话后,敛眸看她,说:“瑶儿,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的妻子,有权要求我向你解释。”
“我才不是!”沈月瑶嚷道,眸中泛着晶光。很久,语气又稍有缓和,说:“哥哥根本就不用顾及我这个小丫头的,我知道,能带给你幸福的人不是我,但我承诺过,会努力让你幸福的。我会帮助你幸福,哥哥,做你想做的,不必理会我。”
她说话时的语气很轻,没有声调,微垂着眼睑,脸上的表情也都是平静淡然。
沈月瑶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凌仁轩听得刺耳,不易动怒的他,心中有了火气。
沈月瑶,凌仁轩沉声叫她,说:“你是我妻子,没人会比你更有权利来质问我,为什么要说这样的气话?难道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一文不值,轻易就能拱手送人吗?!”
“我,我不知道。”沈月瑶不敢看他的脸,生怕自己一看就会泄露心事,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说出那番话是多么艰难,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低下头,她说:“哥哥,我知道,许小姐就是我小时侯见过的那位大姐姐,就从花房我也能看出你有多喜欢她。”
“瑶儿?。”凌仁轩注视着她,原来,她都知道,可是,他现在该怎么向她说明、怎么向她解释?
“哥哥,我一点也不想干涉你们之间的感情,一直以来,成为杠在你们之间的障碍真的不是我的本意。如果没有我,你们现在肯定已经是恩爱夫妻,可能连宝宝都有了。”沈月瑶抬头看向他,继续说着:“我让你们的爱情延误了八年,这次,我一定会竭尽全力配合你们的,让你们得以在一起。”
沈月瑶的表情很是认真坚定,凌仁轩皱紧了眉头,说不出话来。
只能这样了吧?既然要放下,就彻底地放下。但是,现在,能让我静静地为他做些什么吗?沈月瑶心中暗暗说着,看向凌仁轩,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毛巾,跪在床面上,径自给他擦着头发,说:“哥哥,我帮你擦吧。”
小手的动作很轻,很柔,让凌仁轩的全身心地放松。不知不觉中,他竟然很依恋这种感觉。突然地,他身手搂住沈月瑶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胸口,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不愿放手。
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吓,沈月瑶蓦地慌了手脚。摆动着身子,却挣不开。无奈,她有些不自然地推了推他的肩,说:“哥哥,别这样,我不好弄。”
“瑶儿,”凌仁轩哑声叫她,说:“就靠一下,也不可以吗?靠靠是不会怀宝宝的。”
一听这话,沈月瑶的脸登时窜红,更加的紧张不自在了。
感受到她的拘谨,凌仁轩忍不住轻笑出声,说:“呵呵,瑶儿,瑕疵别再讲那种话了,不中听。你是我凌仁轩的妻子,永远都是,除了你,凌少夫人不会是别人。”
是啊,是这样的。就在那个晚上,他就已经开始渐渐地接受她了,不,不是接受,而是渐渐为她腾空心里的东西,开始只容纳她的所有。究竟是因为什么,他竟也说不出。
听了他的话,沈月瑶的身子一顿,怔得没了反应。张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是真的吗?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可是,这可能吗?
“哥哥,”她缓缓开口,说:“玩笑开过火了。”
凌仁轩没有回话,只是搂紧了她。
任由他搂着,沈月瑶继续给他擦着头发。不见了先前的拘谨。她决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奢望和期想,因为不敢,因为怕受伤。
虽说嫁人了,不怕因熬夜变丑没人要。沈月瑶还是败给了生物钟。终于,她跪坐在床上,双手环着凌仁轩的脖子,头歪在他的肩头便昏昏大睡。
凌仁轩要拿下沈月瑶的手,对方却怎么也不肯放手。他小着摇了摇头,只得放弃,而是伸出两只修长的手臂,径直将沈月瑶横抱起,走到门口关了灯,便走向了他们的卧室。
凌仁轩不喜人近身,尤其是有女人靠自己太近时都会引起他的反感。可是,他却很喜欢沈月瑶这样死死抱着自己不放手的感觉。甚至于以前和许智美,也不曾亲昵到如此。
或许是手酸,沈月瑶收回了手,转而抱紧了他的腰,迷糊中还不忘摇头在他胸口蹭了蹭。睡得不亦乐乎的样子,看来煞是动人。大概是因为睡觉让她忘掉了不愉快,沈月瑶眉间的悲伤慢慢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