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皇家拍卖场
刚跨入书，飘雪涵便迫不急待地问：“五哥说，芊芊有了想法了，是什么，快说说。”
我抿嘴一笑，道：“涵王爷可知，这世上最赚钱的方法是什么吗？”
飘雪涵想了想，道：“国内第一富商肖家，开的是酒楼、客栈、金铺等，全国包括落羽国在内都有他们的分店字号，芊芊想说的莫非是做买卖要开分店？”
我摇摇头。
“听说有些赌场、妓院之所也是很赚钱的？”飘雪涵又道。
我瞪了他一眼。唉，这些王爷们从小要学的东西很多，什么史书易经、诗词歌赋、骑马射箭，总之文韬武略都要会，可偏偏不会做生意，也不懂得里边的弯弯曲曲。
我走到飘雪洛身边，道：“洛，今天刘大管家跟我说，朝中有一些官员和一些殷商世家，提出用重金向我们购买肥皂和暖棚还有毛衣的制做方法。”
洛看着我，问道：“芊有何看法？”
“暖棚和水车的建造我同意，不但同意，还要推扩，这是益民的好事。要是穷人也能在冬天里种菜，不但自己可以吃还可以拿去卖，这样就不必到山上打猎这么危险了。”
“就这么办，其他的呢？”
“其他的我不同意，刘大管家也没同意，我让管家以你的名义全推掉了。”
“为何不同意？”洛想了想道：“以我府中的能力，尚不足应付整个市场，若他们愿以重金购之……”
我握住洛的手，道：“以目前的情况看，是这样没错。可是以长远来打算，便不划算了不是么？”
洛看着我，道：“以芊的想法是想独家经营么？”
我点点头。
飘雪涵在一边惊喜道：“芊芊刚才问的最赚钱的方法便是这独家经营么？”
我点头道：“在我看来，这做生意最赚钱的方式，无疑便是垄断了，无论你做什么买卖，只要被你垄断了整个市场，掐住了源头，其余的想赚多少钱都是自己看着办。”
飘雪洛颌首点头：“芊说的果然有理，我向来只懂得如何领兵打仗。运筹帷幄、练兵布阵，对我来说自然是不在话下，对涵的教导亦是从小如此。今听得芊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生意场上我自愧不如芊。”
我笑道：“你不知道么？商场向来如战场，虽然没有刀光剑影，却也是暗波汹涌，稍有不慎便是倾家荡产的下场呢。”
飘雪涵笑道：“看来我还是跟着五哥征战沙场好了，赚钱事宜还是请芊芊替我想个法子吧。”
“想偷懒？那可不行，接下来有件事情，还非得你去办不可。”
“哦？何事如此重要？”飘雪涵好奇地问。
“开一个皇家拍卖场。”我一字一句地说。
“皇家拍卖场？”飘雪涵一脸莫名，连洛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我。
我点点，拿了支笔，在纸上边写边说：“拍卖场顾名思义就是拍卖东西的地方。”
“那不就是唱卖官妓的地方吗？”飘雪涵道。
飘雪皇朝官府中向来有一个专门拍卖一些犯官、罪臣子女和后人的官邸，他们管拍卖叫唱卖。
我摇头道：“不一样，我们拍卖的是东西，是物品，不是人。”
“那有何不同。”飘雪涵一脸不以为意。
这小子一点人情味都没有，把人都当成什么了。我怒道：“他们是人，不是东西，就算他们的身份很卑微很低贱，也不能被当成货品般卖来卖去。他们跟我们一样有思想，会说话，会走路，他们不是畜牲跟我们一样是活生生的人。”
飘雪涵与洛似乎都被我吓到了，好久才回过神。
飘雪涵怯意道：“我，我似乎也没说什么嘛。”
我冷哼了一声不理他。
洛将我揽入怀中，道：“第一次见芊如此激动，芊真的很善良。”
我有些黯然地说：“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在封建社会，视人命如草菅的达官贵人随处可见，我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其他的也只能哀叹而已。
“芊芊？”飘雪涵叫了一声，语气中有点求软了。
我叹了一口气，道：“总之，这个皇家拍卖场不能卖人，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许做。”
“我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飘雪涵小声地嘀咕道。
我噗哧一笑，真是难得飘雪涵也会有怕怕的一面，还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呢。
“这个皇家拍卖场呢，由你们两人合作，涵王爷负责出面，洛身子不便，只居幕后。内部结构是这样的……”
许久。
“芊芊，为何拍卖的东西一定要说明有谁用过呢？”
“为了起到宣传效应，在国内你们包括皇宫里的人都是名人，名人效应，你懂吗？”
“何解？”
“唉，喜欢你们的人，崇拜你们的人，想讨好你们的人，听到是你们的心爱之物、贴身之物后，才会有想卖下来的欲望与冲动，价格也会被抬得更高的。打个比方，两个同样价值的花瓶，一个常年被锁在库房里，一个天天摆在皇上的御书房里，皇上天天看它摸它。你说哪个花瓶更具潜在价值？”
“明白了。”闷闷地声音。
“芊芊，为何要分白金会员，黄金会员？”
“当然也要分。难道你们会愿意跟一群土财主坐在一起竟价么？”
“芊芊，用这种方式真的可行吗？要是没人来买怎么办？”
“唉，你别小看那些富流乡绅、夫人太太们的购买欲了。第一，这事新鲜，谁都会想去看看。第二，那些有钱的富商大都是些无权位之人，他们对权贵的东西有着无比的欲望。就算用不上，也会买回去充充场面的。第三，你太低估你们这些王孙贵族的行情了。”青儿可是跟我说了，飘雪国的几个皇子都是各具魅力的美男子，在飘雪国里人气高涨如天皇巨星呢。
“也不尽其然，也有一些人……”飘雪涵还想争辩。
“好吧，就算有些人又有钱又有面子，可这么多东西里边，总会有他想要拿来送人，或者收藏的吧？再说了，这些人也是占少数。”我打断他的话。
“为什么找拍卖师这么多要求？”飘雪涵皱眉。这年头，找这样的人才挺难的吧。
“一个好的拍卖师，能给你带来你想像不到的收益，以后你就知道了。拍卖靠的是什么？除了物品本身的价值外，就是拍卖师的推销能力了。对了，古玩玉器书画之类的拍卖找女拍卖师，卖珠宝首饰的找男拍卖师。”
“这又是为什么？”
“异性相吸，同性相斥。”
“呃？”
“一个美女和一个男子都在卖同一样东西，你会跟谁买？”哼哼，英雄向来难过美人关嘛，这个时代的男人都是大男子主义，个个自诩英雄，做英雄更好，我就找个娇滴滴的美人来对付你们。
“……好吧。”
“芊芊，何谓代理拍卖？”
“你们两人府里的东西再多，也经不起长期拍卖啊，而且也不能全拍出去，总要留些有价值性，观赏性的吧，再说了，你们与同僚间婚、嫁、过寿的时候总要有些东西相赠吧。”我喝了口茶：“这就需要到代理拍卖了，你们府里有一堆用不上的东西，难道别人府里没有？”
“噢，芊芊的意思，他们也可以到我们的拍卖场来拍卖东西。”飘雪涵兴奋道。
“是的，到时候，我们以拍卖后的价格，取一到两成来做为费用。”
“此意甚好。”洛偷偷吻了我一下，他一直都在旁边旁听，并不搭腔，他在用自己的方式来肯定我的想法与做法。
“当然也会有拍卖不出去的东西，三次，三次做为底限，拍不出去的东西只能退回。”我暗中捏了捏洛的腰。
洛轻笑一声，道：“还有一计，兵部侍郎李宣曾不止一次说过，想要找到跟他家里一样的玉瓶，他母亲甚是喜爱那玉瓶，他无意中得知那玉瓶本是一对的，便有心替母亲寻得另一只来，只是一直尚未寻访到……”
“五哥的意思是，我们也可以在拍卖场中替他寻访？”
我插嘴道：“这样也很好，我们可以专门做一个任务栏，里边注明要寻的东西和所得的酬劳，物品价值另计。当然悬赏寻物的人要留下一定的压金才行。”
“芊真聪明。”洛又吻了我一下，这回正好被飘雪涵看到，不由得羞红了脸。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事，说道：“你们要记得刚才我说的垄断，最好能跟你们的皇帝哥哥说一声，这个拍卖场会按收入比例给他交税，但是一定要保证我们的拍卖场是全国唯一指定的合法的拍卖场，若发现有类似的拍卖场，一律查处没收。”
洛与飘雪涵沉思了一会，相互交换了几个眼神，同时道：“好。”
我放下心来：“好了正事说完，说点善事吧。”
“什么善事？”飘雪涵好奇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皇家拍卖场做得很成功的话，我想你们的收入一定不菲吧！”
“芊又想做什么善事？”洛宠溺地看着我。
“我想，我想可以开一个孤儿院和老人院。”他们两人都没有说话，我低下头小声道：“前几天，我跟着大管家出府买东西。在路边看到有很多吃不饱穿不暖的小孩子和老人，他们，都很可怜，在街上行讨……这几天，我常常偷着出去给他们送些吃的和穿的。”说到这，抬起头，报歉地看了洛一眼，又道：“你们连年征兵打仗，带走了那些人的父亲，丈夫，和儿子，她们苦苦在家里等候，有时候等到的只是一块军牌，连骨灰都没有留下……很多家庭都是孤儿寡母，她们没有生计，没有收入来源……”
“芊。”洛叹了一口气，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我有些哽咽了：“我想，要养活他们也不是很困难的，他们只需要一点御寒的衣物，一间温暖的房子，和一碗热腾腾的粥就够了。只要能做到这些，我们就可以救活很多人。”
飘雪涵有些动容，道：“竟有这样的事？朝廷不是会发抚恤金吗？”
“一条命二十两银子，你可知道，那些人的家里有多少张嘴等着那二十两银子？”
飘雪涵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他的一顿饭一壶酒大概也超过二十两银子了吧。
“芊，莫伤心莫恼，我答应你便是，就算没有拍卖场，有了你那肥皂和毛衣的营生，亦可养活不少人，我答应你，尽全力建孤儿院和老人院便是。”洛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抚去我的脸上的泪痕。
“嗯，谢谢你。”我破涕为笑道：“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世上还是有很多人乐于做点善事，博个善名的。我们在孤儿院和老人院里立个石碑，注明只要每年愿意固定捐款赠衣的人都可以将名字刻入石碑之中，流芳百世。”
飘雪涵眼睛一亮：“芊芊说得对，如此一来，就会有不少的人冲着这石碑而去。”
我点头道：“孤儿院里的孩子们也不是无事可做，平日里需得请一个先生教他们读点书认点字。另外，女孩子们可以跟着老人们一起替军里的土兵纳鞋底缝冬衣，男孩子们可以去种菜去做肥皂，还可以学点武艺以后参军报国。”
洛点点头紧紧揽住我的腰，低声道：“芊，你真好，你又善良又温柔还这么聪明，我很庆幸自己能有你陪在身边。”
我红着脸，伏在他怀里不肯抬头，低声嗯了一声。
“涵，谢谢你将芊送到我身边。”洛突然道。
“只要五哥开心便成。”许久，飘雪涵的声音才响起：“五哥要好好待芊芊，不然我只能把她带回去了。”他咧开嘴扯出一个笑容。
“涵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洛轻声而认真地对着自己的弟弟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