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决定
飘雪涵身上被划了两刀，所幸伤口不深。让我意外的是，寒希颖竟然为飘雪涵挡了一刀，真是勇力可嘉啊，这回飘雪涵想撇下她都不可能了吧。
大夫看着洛的箭伤，眉头紧锁，我在一旁看得十分紧张。
洛拉着我的手轻声安慰道：“芊，没事的，再重的伤我都受过，这只是小伤而已。”
看着他裸着的上半身，亦有几处狰狞的伤疤，和许多细碎的疤痕，我心痛不已，以前当然也有瞧见过，只是这次眼睁睁地看见血淋淋的伤口，才能想像当初他受的伤有多重。
大夫检查了半晌，才道：“王爷这伤口极深，想必中箭之后，又使力伤到了筋脉，这箭头入肉极深，只怕要剜肉取箭了。”
“啊！”我惊呼，又紧紧捂住嘴，这，这该有多痛啊。
“无妨。”洛脸色苍白，仍淡笑道：“先生尽管取箭便是了。”
“是。”大夫行了一礼，转身吩咐随行小童准备器具。
我的脸色亦不比洛好到哪里去，只连唇都吓白了，洛心痛地看了我一眼道：“芊，你先出去走走吧。”
我使劲摇着头：“我哪里都不去，我只陪着你。”
“芊，你在这里，待会看到血只怕要晕倒了，我可来不及顾你。”洛强忍着冷汗轻笑道。
我道：“我不会晕倒的，我要看着你才放心。”
洛皱了皱眉头道：“乖，出去。我不想让你看到这些，一会你要害怕的。”
“我不怕。”我固执道。
“芊让我抱一下。”洛拉着我。
我坐在床边，轻轻地将头靠在他身上，生怕触到他的伤口，低声问道：“洛，痛吗？很痛吗？”
“你笑一个，我便不痛了。”洛微笑道。
“可是我很痛。”我将他的左手按在我心头上：“我这里，很痛。”泪水盈盈地看着他。
“芊。”洛似乎在忍住疼痛，停了一会，才说道：“我想吃你煮的梅花粥，香香的甜甜的……”
“我……”我心烦意乱，不想离开他，哪有什么心思煮梅花粥？
“吃了就不痛了。”他微笑道：“这是你说的。”
我破涕为笑，接着鼻子又一酸，泪还是掉下来了，想到当初第一次给他煮梅花粥的情形，那时他心情烦闷，整日空腹喝酒，常常胃痛，我煮了梅花粥给他，告诉他：“这梅花粥香香的甜甜的，吃了就不痛了。”想不到他还记得。我当初哄他的话，现在他却拿来哄我。
“那我现在就去摘梅花，煮，煮梅花粥。”我低声道：“你，你……”
“我没事，等你煮好粥，箭已经取出来了。”他摸摸我的发。
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看到大夫取箭的情形，想必看着他剜肉怕我承受不住。
“你若是痛，便喊出来，我，我不笑你。”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只得傻傻地说出这么一句来。
“好。”洛温柔地应答应了，没有笑话我说了这么一句傻话。
我一步三回头地走出门去。洛一直在微笑地看着我，直到我关上门。
梅花是飘雪国的国花，一般的人家里多多少少都会种上两三棵象征着吉祥如玉，大户人家更是满园子的栽种。我在后院中摘了不少梅花，才寻着厨房去煮粥。
煮好粥，回到房中，潇衣与黑衣仍堵在门口，一点也没有要让我进去的意思。我在门外待了半晌，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心里十分焦急。
“芊芊，五哥怎么样了？”飘雪涵胳膊绑着纱带，匆匆走来问道。
“不知道，大夫说箭刺得太深，要剜肉取箭。”我低着头，轻轻地说。
飘雪涵眉头紧锁，似乎也担心不已，又不好冒然闯入查看。
“那个，颖儿怎么样了？”我问道。
飘雪涵不自然地道：“无事了，只是她从小未受过伤，这次，这次……”
我轻叹了一口气，才道：“对了，到了这汗城后，上上下下都是你打点的，你也该饿了吧？我煮了些梅花粥，去给你端一些来好吗？”
“芊芊煮的粥，我定是要吃的。”飘雪涵微笑道。
我点点头往厨房走去。
走回来之时，却提了两个食盒。
飘雪涵接过其中一个食盒打开，坐在走廊边上，吃了起来，边吃边道：“真香……”
我微笑道：“你慢些吃，不够还有。”
还好我向来知道他的食量，他足足喝了三碗才停下来，一抹嘴道：“芊芊手艺还是那么好。”
我笑了笑，将另一个食盒递给他：“喝了我的粥，便帮我做一件事吧。”
他接过食盒不解地看着我。
我无奈的一笑，道：“你给颖儿送去吧。好好跟她聊聊天，多陪她一会。你五哥这里有我看着。”
飘雪涵迟疑了一下，盯着食盒：“我，我……”
“颖儿这样为你，你千万不要辜负了她。”我叹道。这少年的性子向来倔强，吃软不吃硬，寒希颖的脾气也有些直爽娇纵，学不来温柔，爱上他只怕要有很大的苦头吃了。
飘雪涵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提着食盒离开了。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为他受的伤，他的心再狠也不能弃她于不顾的。
大夫将箭取出后，洛因为伤口发炎便开始发烧，昏迷了两天两夜才清醒过来，我衣不解带地顾照他，担心得也是两天两夜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待他醒来后。两人都是虚弱不已，双双卧病在床。好在我只是疲劳过度，睡了一天也就好了，洛一直在责备我，难掩心疼之色，我想若是他有力气，定是要再打我屁股一顿了。
洛因为肩部受伤只能趴着睡，连侧睡都不能，每日都睡不好，我让他靠在我身上睡，才睡了两天便养成习惯了，我哭笑不得。
我端着药走入房中，看见他正坐在书桌前对着一堆信函出神。
“洛，该喝药了。”我走到他面前。
他嫌恶地看了药碗一眼，还是一手拿起碗一饮而尽了。我微笑地看着他，他瞟了我一眼，突然把我揽入怀中，低头便吻，我一声惊呼，一小口苦涩的中药顺着他的口腔滑入我口中，我捶着他的胸膛，拼命挣扎。半晌，他才气喘吁吁地放开我，眉开眼笑。
我厥着嘴看他，不满地抹着唇边残留的药汁。
“芊，不是一向都跟我同甘共苦的吗？”他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呵气。
“可是这是药。”我抗议道。
“呵呵。”他咬咬我的唇，低声说：“芊，当时你可害怕？”
我迟疑了一下，道：“很害怕。”
他紧紧抱着我：“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行走，定不会让你如此害怕。我从来都没有像当时那样痛恨过自己的双腿。”
我的心紧紧纠结在一起，痛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他成这样的，我一定要想法子让他好起来，不能让他这样自责下去。
“芊，我好怕自己不能保护你。”他闷闷地说。
我听闻更是心如刀绞，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会说出如此自卑的话。连忙抱紧他，道：“当时我很害怕，因为我害怕会失去你，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了，真的。”
“当时，我也很害怕会失去你，才会那样子生气。”他缓缓地说道。
我心中一酸，又垂下泪来。
“乖，别哭了，最近你总是哭。”他哄着我，吻着我的泪，心痛道：“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那我不哭了，以后我只对你笑。”我用手背抹掉眼泪，展颜一笑。
他吻着我，呢喃道：“只能对我笑，别人不许，哭也不许，一定要哭也只能在我怀里哭。”
我嗯了一声，搂着他的脖子吻着他的唇，他的舌头窜入我口中挑逗着我的舌，手悄悄地伸入我的衣襟里，慢慢地揉上我的胸。
就在他将手伸入我裙底时，我推开他：“别，你有伤呢。”
他微微喘气，咬着我的耳垂道：“不碍事，芊，我想要你……”
“不行，不行。现在是白天，随时有人进来的。”我按住他的手，想站起来。
“本王的住房谁敢乱闯？”他紧紧抱着我，不让我乱动，火热的唇又寻着我的唇，与我的舌纠缠不清起来。
在我意乱情迷间，他褪下我的衣裳，我连连道：“不行，这样我会紧张。”
他在我耳边轻笑：“我喜欢芊紧张，这样我会很舒服……”
我还是拒绝不了他，于是……
就在两人都沉浸在****间时，门外传来丫环的声音：“王爷，府尹大人求见。”
我一惊，差点没跳起来，洛紧紧按着我的肩，漫不经心地应道：“何事？”
我轻咬他的肩，催道：“快点。”
“原来芊喜欢快点的。”洛邪气地一笑，在我耳边低低地说。
门外一个颇为苍老地男声道：“此次刺杀伤亡名单已点清，特来向王爷禀报。”
我又羞又怒，又不敢大声，只得低声道：“人还在外边等着呢，你，你倒是快点呀。”
“那就让他等好了。”洛喘着气。
“你……”我扭着身子，想离开他的身体。
“那便先去书房等着吧，本王一会就到。”洛紧紧压着我的身子对外边道。
“是。”听着他们离开的脚步声，我紧绷地神精松泄下来。
洛突然加快速度，重重地吻着我的唇，含湖不清地道：“每次芊紧张的时候，都夹得我好舒服……以后都这样才行。”
我涨红了脸，呸了一声道：“不要脸。”
他终于在一声低吼声中发泄出来，把头伏我在肩上，微微喘着气道：“芊那里很小，每次我都想再进去一点，可是你一紧张，我便忍不住了……”
“以后不许这样，让人撞见，我不要做人了。”我嘟着嘴，埋怨地看着他。
洛咬了咬的我耳垂，悄声问道：“芊，舒服吗？”
我红着脸，转过头。他不悦地扭过我的脸，我低声：“嗯”了一声，他才高兴起来。
事后，我替洛整理衣服，他的伤口还是裂开了，我又是心疼又是埋怨，他倒是毫不在意，我替他重新上药包扎伤口后，才掀开被子躲进被窝里睡午觉。洛宠溺地看了我一眼，才唤人进来将他抬出去会客。
我拍拍还在发烫发的脸颊，将整个人缩入被中。想着洛，一阵甜蜜一阵心痛，看来得找个时间南下，去寻找答案了，我隐隐有预感，如果我不去，洛的腿永远不可能恢复。此行势在必行，就等回京后，洛的伤势全愈了就去吧，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只怕洛的雄心壮志都会被磨没了。
又住了几天，所有人的伤口其本上都开始愈合了，还好现在天气还较为寒冷，伤口极少发炎，所以也好得比较快。
又走了五天的路，终于回到京都了。
一大早，两位侧妃娘娘都盛妆打扮，站在门外恭迎，我远远看着，却不动声色，掩下心中淡淡地涩意，笑道：“两位侧妃娘娘看起来都很担心你呢，一大早就站在门外等着。”
洛定定地看着我的情神，似乎在寻找什么，最终平淡地应了一声：“嗯。”又忍不住道：“芊无需太在意她们。”
我低声说：“我知道。”
马车在府门外停下，我合上长长的睫毛：又回到这里了么？又要面对她们了么？想起蓉侧妃的话，她与丽妃不会容得下我的。我该怎么办？难道我还能仗着洛对我的宠爱将两人赶出府去？不会的，先不说我不是这样的人，就是她们两人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叹了一口气，我掀开帘子跳下车去，小全子爬上车将洛抱入软轿中，我立在一边，刚抬起手想替他理理衣领。很快的，就被两位一涌而上的侧妃娘娘挤到一边，差点跌在石阶上。一双手稳稳地将我扶住，等我站好后，又退到一边，我抬眼一看，是潇衣，冲他一笑，低声道：“谢谢。”
潇衣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
“芊。”洛喊了我一声。
我看了看两位侧妃娘娘，她们都站在洛的身边，冷眼瞧我。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她们有什么冲突，可是……叹了一口气，还是乖乖地走过去，笑道：“外边冷，咱们进屋再说吧。”
洛打量着我的脸色，见我丝毫没有不悦之情，才道：“嗯，进去吧。”
我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落在两位侧妃娘娘的身后，慢慢地走着：洛，我怎么舍得让你为难？我不舍得让你为难。
潇衣的脚步一直跟在我身后，我抬眼看他，却在他眼中发现一抹他来不急收回的温柔之色。我低下头，只当没有看见。
回到府中的生活依旧，只是洛宣告了府里所有的人，我与他名份已定，只等他处理完马刺人的事情，便向皇上求旨，册封我为正妃。于是府里所有的人都改称我为夫人，待册封后才正式唤我为王妃娘娘。我心中又是喜悦又是不安，我真的要正式的成为他的妻了么？在看到两位侧妃娘娘含恨的目光时，我心中微惊，她们两个早就对我成见已深，现在洛不但对我宠爱有加，还让我拿走了她们一直梦想的地位，只怕会从中做梗吧……
两位侧妃娘娘对我同仇敌忾，见了面也只当没瞧见，只要碰到机会便要借题发挥一下，我不想让洛知道，便一直不去理会。反正已经这样了，也相处不到一块，便整日躲在厨房内研究药膳。幸好厨房里的丫头厨娘们对我都很好，也不惧我，让我稍感安慰。
为了查出马刺人的行踪问题和消息来源，洛变得忙碌起来，加上重伤未愈，越发的憔悴了。我看在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