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你说它们不是僵尸,那是什么东西?”大鹏惊讶问道。
二叔是村子里唯一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在村里也颇有威望,此刻他沉思片刻道:“这应该是一种快速传播的瘟疫,被它们咬到会快速感染,它们没有疼痛,没有意识,它们如今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二叔叹了口气,看着这个大笼子关着的几个被咬的人,它们已经被完全感染了,无意识的伸直两只胳膊透过笼子的缝隙似乎想要抓些什么,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吼声,两只眼睛均是灰白之色失去了应有的生气。面色惨白,身上脸上遍布着的鲜血已经是紫黑之色。有个壮汉的肚子已经被掏空,可是他还是能直立着朝笼子外面的人群低吼。
这些诡异的情况让这些民风淳朴的村民们心惊胆战,旁边一个汉子哭的撕心裂肺,二狼知道那是胖婶家男人,曾经还拉着他和大鹏在他家吃过一次大蛇肉。
大鹏父母早在很小时候就不在了,二狼被二叔带回山里就开始与大鹏住在一起,两人像亲兄弟般住在一起,一起说话。山里的村民们对这两个小孩子也是爱怜备至,哪家有好吃的好喝的也会叫上这俩可怜娃去解解馋。这俩孩子之前还很拘谨,可是看到每位长辈对他俩眼神中露出关心神色没有一丝嫌弃,渐渐的两个孩子也不客气起来。只是心中都非常感激,此刻看到这场景,心里总是有些堵得慌。就连一直都嘻嘻哈哈的大鹏此时也沉默了,静静的看着,双拳不由握紧。二狼沉默看着这一幕,抬头,天空越来越模糊……
场中一个身影一动不动,个子虽不是很高但身子挺的很直,像一座壁仞山峰孤傲。仿佛他是众人当中最平静的一个人,他面色冷漠,不带一丝情绪。他的眼睛很是奇特,一只眼睛看着有些诡异,漆黑一片,仔细看去仿佛有着两个瞳孔。目生双瞳!突然一声低吼,他旁边站着的一个感染者突然爆发起来,呲牙咧嘴的朝着他奔来,眼看着就要将牙齿咬在他的身上,他一动不动,只是目中精光爆闪,那只双瞳眼睛瞪得很大,其中的两个瞳孔急速转换着。被感染的那人灰白的眼球忽然像是出现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瞳孔,动作迟缓下来,突然一头栽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小石头!”站在不远处的大鹏一惊,忙跑来扶住秦石。秦石此时一只手捂住额头露出痛苦的神色,那只双瞳的眼角溢出鲜血。
“没事。”秦石一手推开大鹏的双臂,直起身子扭头离开。他总是这么冷漠,十多年养成的性子。他从来都是自己睡觉自己吃饭自己玩,整个村里也只有寥寥数人能与他有些交流。
二叔目露异色,盯着秦石的背影半晌,收回目光二叔看向地上爬着的那个感染者冷声朝众人道:“谁还被咬住过,自己站出来!”
寂静,全场寂静!半晌,一个老年人走了出来,萧瑟道:“我被我儿子抓了一下,我本想着白发人送黑发人多痛苦,没想到还是父子同路。”他苦涩的一笑眼睛望着笼中那一个身影,那是他的儿子,依稀熟悉的面孔可是却没有了往日的亲切!
“先把你隔离,其他所有被感染的人全部火化!”二叔皱了皱眉头。
众人议论不已但还是照着二叔的话做了。其中一个七八十岁左右的老头喊住二叔,沉重道:“张远,据目击者看到,这场瘟疫是一只狗引起的,只是那只狗咬了胖婶就跑了。”
“谁是目击者?”张远是二叔的真名。
“秦石,但他走了。”这老头叹息道。
“秦石?”二叔呢喃着他的名字陷入沉思。
“张远,你见识广难道也不知晓这瘟疫来由?”老头凝重问道。
二叔沉默,半晌长叹道:“这场瘟疫还真是可怕啊!我看不透,只觉得心惊骇然!唉,这是大灾!”
“二狼,你看小黑怎么了,怎么也不动了。”大鹏急切喊着二狼,紧张道。
小黑就是那只很有灵性的小乌鸦,经常站在大鹏和二狼的肩膀上,这些年来与二人的关系十分亲近。此时这只小乌鸦被大鹏捧在手里,闭着双眼,身体瑟瑟发抖。
二狼接过小黑,顿时一惊道:“怎么这么烫,发烧了?”
“不应该啊,它身体在发抖啊。”大鹏皱眉道。
“小黑,小黑!”二狼摇着小黑的身体喊着。
此时小乌鸦勉强的睁开眼睛,无力的张了张嘴,低低的叫了一声。随后脑袋又催了下去。
“水,它好像渴了,我去找水。”大鹏奔进厨房。突然厨房传来一声大叫,二狼忙起身跑去。厨房的地上躺着一只浑身血色的狗!只是此时这只狗的脑袋烂掉一半,散发着恶臭的白的黄的黑的液体流了一地。“这是咬胖婶的那只狗?”大鹏望着二狼惊恐问道。
“应该是了,现在死透了。怎么会死在这里?难道小黑……”二狼望了望手中的小黑脸色阴晴不定道。
“二狼,你说小黑会不会感染?”大鹏没有多想,只是声音带着哭腔问道。这些年来,大鹏与小黑的关系是最好,这么多年的相处,两者关系早已好得不得了。
二狼看着大鹏痛苦的神色,苦涩着摇了摇头,忙安慰道:“大鹏哥,你别担心,小黑只是有些精神不振,没有一丝伤口。我们去找二叔吧,让他看看。”
小黑被隔离了,在一个小笼子里。二叔焚烧了那只感染狗,随后便一个人躺在木质躺椅上。持着烟杆子,一口一口的抽着烟,皱着眉头思索着。
“大鹏哥,你说今天二叔怎么没有去山上挖土?”二狼碰了碰有些发呆的大鹏疑惑问道。
大鹏明显的有些心不在焉,嗯了一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你可以问问他,应该还是在为瘟疫的事情愁心吧。好了,我要去陪陪小黑了,你一起吗?”
二狼摇摇头,“我不去了。”
躺椅上的二叔依旧吞云吐雾着,脸上的眉头越皱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