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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内院

“砰!”枯松道人的手掌纹丝不动,叶然却感到自己的手掌心被震得生疼。枯松道人脸上,现出了一抹微笑。“不错,的确是试炼七重,秋儿说的没错,你而今又可以修行了,真是怪哉!”当下也是打听起叶然经脉复原的真相,叶然只是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枯松道人虽然感到困惑,但也没有往深处想,反正叶然又从废材变成了天才,自己松鹤观又多了一个可塑之才,只要悉心培养,将来一定能为本宗所相中。

“叶然,贫道现在宣布将你收入内院,望你勤加努力,不负期望;即日起你便搬到内院来住,一些注意事宜,由你大师兄代为告知,这便是你大师兄黎村。”

通过枯松道人的介绍,叶然看到了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相貌一看便是骄傲之辈,两道浓重的剑眉透着一股英气,叶然后来才知道,黎村打小是个孤儿,被枯松道人收养,跟在身边修行十几年,不论是实力还是天赋,都是松鹤观的第一,按说早已经达到晋入昆仑派本宗的水平,但枯松道人怕他湮没在昆仑派众多弟子之中无法出头,故而想要多再亲自教导几年,将一身本事都传给他,再送去本宗深造。

“见过大师兄。”

面对叶然恭敬的行礼,黎村只是点了点头,便算回礼了,如此傲慢的行为,在叶然心中留下一丝不好的印象。

枯松道人又交代了几句,便让黎村带叶然去新的住处,安排他住下,两人告辞而出,从中院的一个小门穿到后院,来到一排式样相同的房舍前,由于有内院的弟子不多,所以这里有一半的房间都空着,黎村随便给叶然安排了一间,站在门外,很简洁地交代了一些生活上的事项,然后似笑非笑地说道:“按照规矩,我要传授给你本门的正式心法,小师弟这么聪明,估计听一遍就能记住,你仔细听好了——”当下将本门心法《混元真气》快速地背诵了一遍,叶然默默记住,点头道:“记住了。”

黎村微微吃惊,本以为对方会求自己再说一遍,这样便好奚落他一番,没想到他真的一遍就记住了,当下轻轻一笑,道:“小师弟果然好记性,比我那个表弟好多了。”

“你表弟?”

“就是昨天被你打败的不成器的心路。”

叶然心中“咯噔”了一下,随即平静下来,道:“大师兄对他输给我很不满?”

如此针锋相对的回击,令一向被众弟子尊敬的黎村一时愕然,少顷,他冷笑道:“你才来内院一天,便得罪了我这个大师兄,很遗憾,你将来的日子很不好过,我向你保证。”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叶然根本不去理会他,关上房门,按照方才听到的“混元真气”的修炼法门,吐纳了一个周天,果然跟自己家的“心似剑”没有什么不同,遂明白在培气方面,所有的心法作用都是一样的,相差只是效用,他粗略算了一下,以“太阴气”吐纳一个周天所收获的元气,是另外两门心法的十几倍之多!这等差距,简直可以用恐怖二字来形容。

另外,叶然在吐纳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气海中会自动生成些许元气,本来很是惊奇,后来恍然想起,这些元气是花海棠将自身元气封印在自己的气海之中,当时他说过,会随着自己的吐纳,一点点释放出来。

随着吐纳的次数越来越多,叶然逐渐发现了规律:从气海中解封释放的元气多少,与自己吐纳所生成的元气基本一致,换句话说,自己吐纳一个周天,收获的却是相当于两个周天的元气之量,这就相当于一般人的二三十倍了……这等速度,连他自己都感到可怕,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这件事让一般的修行师知道,这些人很可能会疯掉,或是拼了命要把自己杀死。

以这等神奇的培气速度,没过几天,叶然便晋入了试炼八重,接着用了很短时间,将“灵貂九式”完全学会,再次来到藏书阁,学习其他的功法。这一次,藏书阁内再也没有人敢笑话他了,那些外院弟子——包括心路在内,一见到他便躲得远远的,叶然也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越来越远了。

在藏书阁内,叶然找到了一些关于修行的理论书籍,其中有一本关于修行境界说明的,小时候在家里,他也看过类似的书籍,当时年幼,只记住了每一重境界的名字,而且先后顺序都有些模糊了,当下便仔细看了起来:

所谓修行境界,便是体内元气积累到一定水平、在身体之内形成一种突破,就好像昆虫必须蜕皮一样,人体内气海,宛如一个容器,一旦装满元气,再吐纳下去,也只能是散溢而出,无法再多出分毫,这时候便需要突破境界,增加气海的容量,同时经脉的强度也会增加,能够承受更多的元气在其中运行,不同境界的修行师,无论是身体和经脉强度,还是操控元气的能力,都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叶然阅读全文,总结了一下所谓境界的区分,第一等境界,便是“元感”,是为对元气的存在和运行法门,有了初步的感悟,这个时候,能够将元气汇集在兵器或身体某个部位尔——如拳头或手掌,施展出较为强大的攻击,也就是说,在两人功法方面相较不下的时候,修为的深浅,便是决定两人胜负的因素。

第二重境界,叫做“明玄”,意为进一步领会元气运行之玄机,这时候的修行师,便可以将元气凝结成为气波,从体内激发而出,凌空伤敌,令人防不胜防。

第三重境界,便是“造化”,意指能够晓然天地造化之功,这阶段的修行师,可以将元气直接转化为一种攻击性的气息,通过与对手的接触,直接将这股气息灌入对方体内,造成伤害,这便是非常了不起的攻击手段了。

一般修行师,能达到造化境界,达到这个境就不容易了,再想进阶的话,须对天地元气的领会和操控臻于化境,洗髓换骨,以空灵之身感知万物,一元复始,生生不息,所以下一重境界,便是“元始”。

元始境界,是一般修行师所能够达到的极限,如果天赋不够,就算再多修炼几十年,可能也难以迈过那道门槛,早晚会被后来的天赋更强的人超过,换句话说,只要你天赋够高,就算别人比你年纪大、修行的早,你也早晚能够超过他,因为天赋觉得了每一个修行师能够达到的境界上限。

想要堪破元始境界,再度获得提升,除了天赋,还需要有大的机缘和觉悟,书上的原话是“除尘根,灭俗欲”,如果真跨出那一步,便是天知境界,取知晓天命之意,能知天命的大贤之人,普天之下寥寥无几……

关于天知以上,这本书上没有记载,只是叶然记得曾经在家中的书上看到过,天知之上,还有一重境界叫做无极,但是也没有任何解释,想来是这个境界太过飘渺,可能著书之人也没有能力达到,并且不认识那个境界的修行师,自然没法知道其中的详情。

至于试炼,是诸般境界之前的一个入门级,一共九重,并不算是严格意义上的境界。从元感境开始,每一重境界之内,又分为五个阶段,分别是:初、次、中、上、巅峰,不同阶段之间的实力差距没有境界与境界的差距那么明显。前期,由于元气的积累的不够,不同阶段——甚至不同境界之间的差距,都不是那么的大,随着元气的提升,想要晋升一个阶段也就不那么容易了,不同阶段的实力差距也越来越大,更不用说境界,天下最厉害的元始境界的强者,也不是任何一个天知境界的人的对手。

这些,都是书上的知识,对叶然来说,实在有些太遥远了,不过也算是一种激励,他决定不要考虑太多,刻苦修炼,一步一个台阶往上走,何时破镜,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无须强求。

在将“灵貂九式”完全掌握之后,叶然又学了另外两门四等功法,虽然单独施展起来并不比“灵貂九式”威力更大,但叶然的目的,是要尽可能的多学招式,用以丰富自己的“库存”,这样在实战之中,无论是反击还是进攻招式的衔接之上,都有更多的选择和变化,这种思路,也是一般人所不具备的。

在他忙于练功的日子里,宛秋偶尔也是会来看他,为了不打扰他,每次都是中午来,正好顺便给他带一点自己做的东西来吃。可能是年纪相仿,叶然又是自己救下的缘故,她与叶然之间,有一种别人都没有的亲近感,而且自从叶然恢复天赋之后,人也开朗了很多,两人之间相处的非常融洽。从宛秋的口中,叶然也打听到了一些想要的信息:自己选定的下一个对手,那位大师兄黎村,修为乃是元感次境,是松鹤观名副其实的首席弟子,大家都认为,他十分有望在三十岁之前突破元感,晋入明玄境界,如果他真的做到,那将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对了,我爹很重视培养实战能力,所以规定内院,每隔两个月便举办一次切磋会,境界低的可以随便挑战境界高的,如果获胜会有灵药一类的奖励,你可以尝试一下,虽然你进入内院不久,不可能打赢那些师兄,不过能学到一些实战经验,还能明白彼此间的差距,挺好的你说呢?”

叶然由衷的点点头,他也认为,对于修行师来说,实战是非常重要的,也许很多人把修行当成一种乐趣,或者是一门可以研究的学问,但是对他来说,修行的目的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战胜更多的对手,因为……他要复仇,家仇,还有师门之仇,需要打败的,可能都是整个大唐最为了不起的修行师。

不过,路要一步一步去走,叶然决定先在众多师兄弟中成为第一人,得到枯松道人的重视,可能才有机会学到更为高深的功法——松鹤观的武学当然不止“灵貂九式”这样的四等功法,这是很好理解的,若真是这样,那枯松道人和他几位师弟的功法,又是从哪学的呢?而且他们都还用剑,藏书阁中可是一本剑谱也找不到。

叶然确定,在下一次“切磋会”上,直接对黎村发起挑战,他不想再等两个月。不过,黎村到底是元感次境的修行师,境界之间的差距,代表着绝对的硬实力。越级挑战不是不可能,但总有个限度,叶然觉得自己若想打败黎村,无论如何也要提升到元感初境才有希望,于是他更加勤奋的修炼,将轻功《神行术》也修炼到了一定水平,并经过不断的摸索,与武学招式达到了一种难得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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