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不问皇后娘娘的问题,先问你们这次的考试题。”思小朵轻声道,底下一阵议论声,思小朵示意大家安静,“在最少的时间怎样得到最多的箭支?我看了你们的答卷,没有人让我满意。至于孟钰的提高工人的社会地位,是一个长久的过程,难道敌人会给你时间吗?”
“大人说的有道理,莫非大人有更好的主意吗?”孟钰抬起头直视思小朵,却是一愣,刘弗陵倒不是一般的宠爱她啊。
“很简单,一个字,借。”思小朵微笑着说。
“借?难道朝敌人借?敌人更不会借给你。”孟钰反驳道。
“试问,黑夜中,敌人来攻打你的城池,你是否会任他们前进而不阻止?”思小朵道。
“当然不会。”孟钰答道,猛然间呆愣住了,“此计甚妙,草民佩服!”
“孟公子在短时间内明白道理,在下亦很是佩服。”思小朵拱拱手,这个男人的头脑竟然如此可怕,真是一个劲敌,“我这里有一篇关于君民的文章,大家可以传阅一下。”
妾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源不深而望流之远,根不固而求木之长,德不厚而望国之治,妾虽下愚,知其不可,而况于明哲乎?人君当神器之重,居域中之大,将崇极天之峻,永保无疆之休,不念居安思危,戒奢以俭,德不处其厚,情不胜其欲,斯亦伐根以求木茂,塞源而欲流长者也。
凡百元首,承天景命,莫不殷忧而道著,功成而德衰,有善始者实繁,能克终者盖寡。岂取之易而守之难乎?昔取之而有馀,今守之而不足,何也?盖在殷忧,必竭诚以待下;既得志,则纵情以傲物。竭诚则吴越为一体,傲物则骨肉为行路。虽董之以严刑,振之以威怒,终苟免而不怀仁,貌恭而不心服。怨不在大,可畏惟人,载舟覆舟,所宜深慎。
奔车朽索,岂可忽乎?君人者,诚能见可欲,则思知足以自戒;将有作,则思知止以安人;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惧满溢,则思江海下百川;乐盘游,则思三驱以为度;忧懈怠,则思慎始而敬终;虑壅蔽,则思虚心以纳下;惧谗邪,则思正身以黜恶[;恩所加,则思无因喜而谬赏;罚所及,则思无因怒而滥刑。总此十思,宏兹九德。简能而任之,择善而从之,则智者尽其谋,勇者竭其力,仁者播其惠,信者效其忠。文武争驰,君臣无事,可以尽豫游之乐,可以养松乔之寿,鸣琴垂拱,不言而化。何必劳神苦思,代下司职,役聪明之耳目,亏无为之大道哉!
半响过后,刘病已方反应过来,眼睛放出光彩,大叫道,“妙!真妙啊!敢问皇上,这是哪位夫人写的?”
“是本宫写的。”思小朵轻声道,倪视着众人,缓缓道,“记住,不仅仅男人会安邦定国,也不要以为自己多么了不起,你们需要学的还有很多。想成为国家支柱的,跟着我,保你光宗耀祖;若是背叛我的,后果自负。”
“臣等誓死追随皇后娘娘。”众学子早已被这犀利的见解折服。
“追随我作甚?本宫六岁进宫,师从皇上,会的只是皇上的皮毛,以后你们知道怎么做吗?”思小朵大声喝道。
“臣等誓死追随皇上,誓死追随皇后娘娘。”思小朵彻底无语了,追随自己作甚,又不想当什么女皇。
“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不要妄想。做好自己份内的事,你们固然需要野心,但是野心大了,就是灭亡。”思小朵轻笑,又凑到刘弗陵耳边,轻声说,“怪无聊的,我想出去玩了。”又拉住刘贺,“走吧,跟我去玩吧!”
“朵儿,不要胡闹!”刘弗陵拉回她牵着刘贺的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出轨啊.
“陵哥哥,反正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就让他出去吧!好不好?”思小朵趁学子们看文章的间隙撒娇道。
“皇叔,这些天我要发霉了,出去透透气,这里你一个人看着就行了。”刘贺慵懒的站起身,妖娆一笑。
“去吧!早去早回。于安,带几个人去保护娘娘。”刘弗陵冲一旁的于安道。
“哎呀!我可以保护自己的!”思小朵一跺脚,“于安大哥,你留下吧!走啦!”说罢,拉着刘贺一个箭步消失在刘弗陵的视野中。刘弗陵看向消失的二人,嘴角含笑,这两个孩子都是向往自由的人,却同时为了自己回到了这个牢笼。同为男人,他了解刘贺的心思,但是他也了解思小朵,思小朵于自己,是六年的依赖,是潜伏在血液里的感情,于刘贺,则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陪伴,但是,她爱的,究竟是谁呢?与孟钰相比,这个情敌是正直的,孟钰则是不择手段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