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你出宫去吧!”刘贺看向远方,“外面,是适合你的自由。”
“刘贺,上官小朵在这宫里还有她该做的事情。”思小朵轻声道。
“我们都知道,你不是上官小朵。”刘贺轻声道,“虽不知怎么你会成为她,但你不是,就不必履行她的使命了。”
“那你呢?”思小朵看向刘贺,一身红色的你,是不是从此真正的成为了孤家寡人了。
“一个人,只要心里有牵挂,他便不会孤独。”刘贺道,“身在这至高之位,也有不能做的事情。比如,我必须要承担这个天下,却要放弃江湖与自由。不能与你笑傲江湖,是人生一大憾事,所以,带着我那一份自由,离开吧!”
“好。”思小朵道,“照顾好自己。”思小朵不想留下刘贺一个人,然而,若是自己依旧在这宫中,那调戏太后的历史大罪依旧还会留在他的身上,不如,就此离去,让他,成为一个好皇帝。不管变数如何,她相信,现在的刘贺早已不是历史上的刘贺了。
“早些动身吧!”刘贺站起身,“我通知了孟钰,他会在京郊等你,记得来信。”
“嗯。”思小朵点头,望向刘贺远去的背影,这个人,从此便与自己天各一方,请你,好好珍重。愿来世再相遇,你我他只是普通的百姓,肆意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再见,朵儿。”刘贺一身便装,站在驿站的路口,浅笑看着眼前的女孩。他陪着她成长,陪着她悲伤,陪着她一起经历了所有。从今以后,他便再也不能与她一起,就让她找到真正的快乐吧!
“再见,刘贺。”思小朵浅笑,苍白的脸上浮现着些许的病态。
“珍重,不送。”刘贺挥挥手,转身上马,泪水却充盈了眼眶。
忽然背后传来熟悉的气息,思小朵轻轻抱住刘贺,“谢谢你,对不起。”刘贺,谢谢你陪伴我这么多年,谢谢你不顾一切进宫相助,谢谢你担下这社稷;刘贺,对不起,留下你一个人在这深宫,留下你一个人独自面对,留下你一个人独自心伤。
“不必言谢,快走吧。”深呼吸一口气,他怕自己不让她离开。
“再见。”思小朵看了一眼身后的京城,轻声道,“再见,过去。”抱着刘弗陵的牌位,钻进了马车。
刘贺的笛声传来,是送别的曲子,愿你珍重,愿你安好。
“你来了。”孟钰站在桥头,看向前方的思小朵,还记得上次见她,聪明伶俐,活泼可爱,如今,却是沉默寡言,清冷消瘦。
“大哥。”思小朵轻声道,她与刘弗陵在一起的日子不足三年,却忽然觉得生命中的每一个人,每一件物,都有他的影子,比如孟钰,是当初刘弗陵许下的救你一命的承诺。
见思小朵陷入沉思,孟钰也没有继续开口,虽然他想抱抱她,给她些许安慰,双手却尴尬的背在了身后。
“走吧!”思小朵开口,走上船,看向最高处的塔,她知道,刘贺在那里看着她,即使可能什么都看不到。
“朵儿,你想去哪里?”孟钰侧头问。
“不知道。”思小朵叹气,哪里才是她的故乡?京城,大漠,还是江南?
“我们去一个你没去过的地方吧!”孟钰说。
“大哥,你知道起死回生的办法吗?”思小朵期待的看向孟钰,她问过刘贺,刘贺告诉她,每个人在爱自己的人的心中,都会永生。
“朵儿,你我都懂医术,必然明白那所谓的起死回生,无非就是幻想罢了。你的家乡,可有起死回生的说法?”孟钰看着思小朵,“朵儿,逝去的人已经不在了,如果你还是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之中,叫先皇如何瞑目啊!”
“那我就要快乐的活着吗?”思小朵反问,“每当我有一点开心的时候,我一想起陵哥哥他一个人在那边,孤独的一个人,我就更加难过。”眼泪不知不觉的开始流了下来。
“朵儿,我们可以去怀念,可以去悲痛,可是我们的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孟钰让思小朵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继续说道,“你才只有15岁啊,最好的年纪还没有到,你怎么可以消沉下去呢?你若继续消沉,那这个世界上爱你的人该怎么办呢?”
“大哥,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思小朵开始嚎啕大哭,在宫里,刘贺早已与自己身份有别,又因为太后的身份让自己无法随性,见到了孟钰,却再也忍不住了。
“慢慢来,人总要学会成长,你也总会学会怀念。”孟钰看了眼海面,道,“去塞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