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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临江城的城市爱心工程启动,各条马路的人行道上都修好了专供盲人行走的盲道。在家禁锢了好长时间的乐大柳非常高兴,以前父母、小妹都要上班,很少带自己出门。由于上小学时贪玩,下雨天与同班同学小马玩耍逗闹,不小心被小马手上的伞把尖一下刺瞎了一只眼睛。后来由于治疗不及时,双眼球后交叉感染导致另一眼睛也失明。现在已是成年人了,可自个儿出门总是不便,只能在家四周转悠。这次整个城市盲道修好了,当然要出去感受下都市变化。

这天,乐大柳的父母与小妹晓明又出去打工,大柳就拿起盲杖出门。他兴冲冲走出他熟悉的地界,来到了繁华的市中心。他虽看不到繁华的景象,却听得到了喧闹、喜悦的声音。他走在盲道上,敲点着、探试着用盲杖开道。由于兴奋,使出的盲杖格外有力。突然,砰的一声,乐大柳知道打破了一块玻璃。他埋怨道:“是那位同志把玻璃立放在路上,差点绊倒我这看不见的人啊!”话刚落,一大汉气势汹汹地一把抓住了乐大柳的衣领,气势汹汹的说:“一块玻璃,好轻巧!那是我小车的后窗玻璃。你说怎么办?”乐大柳不信,明明自己的的确确是走的盲道啊!怎么盲杖打到小车玻璃上了呢?他笑着对那大汉说:“大哥,莫吓我。不要对看不见的人开这大的玩笑啊!”那大汉没好气地说:“跟你开玩笑,我吃多了!”于是拉着乐大柳上前摸了摸他的小车。“这该是真的吧!那就请你赔呀!”乐大柳这才知道闯了大祸,就求那大汉道:“我是个瞎子,那来钱赔你呀!”同那大汉一伙的,在指责乐大柳时提出要叫乐大柳家里人来赔。乐大柳求他们行行好,父母下岗才在外面找个事做,小妹连大学都没上就出去打工以贴家用。自己由于看不见只好呆在家,家里除了能顾温饱外,那有钱赔这昂贵的小车玻璃啊!那大汉哼了一声,“你也有今天,非赔不可!还有你那有钱的伯父呀。”那些跟他一起来的人也随声合道:“要赔……”

十多年了,乐大柳一惊,谁呀,怎么知道自己还有个伯父呢?他终于听出了那大汉的声音。吗忙道:“小马,你是马大发?”那大汉不肖一顾地道:“亏你还记得,当年害得我好惨,被开除了学籍!”乐大柳哪里知道,马大发刺瞎了自己后全家南下。后来他父母做生意发了,现儿子长大成人要回老家干一番事业,那当然全力支持。真是,天地如此之大,又如此之小,今天乐大柳与马大发又狭路相逢。想当年,自己家也没有向马家要什么医疗费与营养费,是学校为了严肃纪律才才开除马大发的,这同我乐大柳何干!他感到很冤,真是,当年父母怕对马大发有不好影响就没找马家闹。父母认为都是生儿育女的,既然自己小孩倒霉,就不要拉别人小孩去垫背了。可谁知,那马大发却恩将仇报,现在哪里有钱去赔他的小车玻璃埃

在一旁围观的人有的不服马打发的嚣张之气,也恨那些大酒店、大商尝有权的单位乱占道停车,有的公然划门前人行道为自家停车常于是此起彼伏的骂马大发有几个臭钱就欺负个瞎子。也有人叫马大发找那酒店去赔,这是酒店管理不善。还是更多的骂马大发为富不仁,人们对那些暴发户的确有点恨。小马迫于群众压力,要他手下人找来酒店大堂经理,问这车停在酒店停车场,该不该酒店负责保护。大堂经理看了看围观的哪多人,为了酒店今后的生意,表态那当然该酒店负责保护啊!小马当即告诉大堂经理自己停在酒店停车场内的车玻璃被打破了该怎么办。大堂经理想都没想下,明确表示杀人偿命,损坏东西要赔。当即表态,谁打破的谁人赔,还强调一定要赔。小马见大堂经理如此明确表态,就要大堂经理去找乐大柳赔。大堂经理见这无头官司推到自己名下,忙又推了回去,要当事两个人自己解决,就鞋底擦油——溜了。这些事都被路过的兰儿看到了,她也恨那些有钱不仁的人。可能是她那天听了曲二发富的消息吧,在她心目中早就把曲二当成了自己的丈夫。虽说名义上自己是他嫂子,却实际上自己是他的女人。就算他在外面有了女人的话,自己也是他第一个女人,而且两人都有了个小曲继祖。后来一想这世间同名同姓的人不太多了,老乐们说的曲二不一定会是自己那个曲二。怎么说他身无分文出来,在外面家里又没有有权有势的亲戚,就谈本领他就是个高中生,这高中生如今多的是,那个发了的!先在山沟沟里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出来也快几年了,见得世面也多了稀奇的事也见得、听得多了,那自家的曲二绝不会有那福气。兰儿从心底不希望曲二发财,她知道了城里一句常话:男的有钱就学坏,女的学坏就有钱。要是曲二真的发财了,自己还真的不稀罕埃

她见马大发那猖狂劲就想到了朱老三,不是那个该死的盯上了自己,自己现在不是与儿子在一起多快活。人都有个人的活法,兰儿觉得最幸福的事与儿子在一起,曲二与自己终身为伴,哪怕是自己没名分也行。

兰儿思想开了小差时,这边马大发与乐大柳闹得不可开交。小马已是个开发商了,莫说一块小车玻璃,就是一辆小车又怎样,可他受不了这窝囊气。一定要乐大柳赔这车后窗玻璃,还扬言,一定要大柳家把钱赔了才放人;如果不赔那就废了乐大柳。消息传到乐大柳家时,大柳父母几乎懵了,他们哪有钱赔埃他们求小马想到同学之情放大柳一马,谁知小马为泻当年被学校开除之恨一定要乐大柳家赔。并扬言要把大柳告上了法庭,非要打赢这官司。乐大柳的父母不在家,消息一下转到他大伯家。老乐带老伴火冲冲地赶到现场,见乐大柳被马大发欺傉很是气愤。当场掏出钱要交给马大发把事了了,正当马大发指使手下收钱时兰儿冒到老乐面前,道:“大伯,我正好在常这不是你侄子的错,当场好有好多人作证,这钱你老不能给。”看热闹里不乏好多主持正义的,都叫这钱不能那姓马的。老乐知道事情的真相后,答应了马大发到公堂见。

在一旁看热闹的朱老三发现了兰儿,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小女子现这阔气、胆大了,比起在老家更是迷人。但他又不敢上前与兰儿攀谈,他现在的样子的却太寒酸了。自从被曲二赶出来后,手上几个钱用完了,就抄起了老本行——当乞丐讨钱。白天在大餐馆混点吃的,晚上就挤桥孔下,或是到夜总会门口混个一夜。但自见了兰儿后,他对曲二复仇的计划有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乐大柳住的小区也传开了,有的人同情乐大柳眼瞎无辜,有的骂小马以恶报德,有的说酒店占道做停车场不该,也有的说乐大柳是个瞎子出去乱闯么事……都可怜大柳父母命苦。

大柳的妹妹乐晓明为了给哥哥准备赔的钱,找老板想提前支取一些钱,可老板不答应。乐晓明想到瞎眼哥哥可怜,想到家里那穷,想到老板见死不救,她伤心地在回到做事的路上哭了。乐晓明只好去求同事加男朋友左晋文,左晋文也非常气愤,答应钱这事包在自己身上。

乐晓明的同事李伟安知道这事后非常同情乐大柳,他找到在医院当了曲二,请他借些钱。曲二问怎么要那多钱,李伟安把乐大柳的事向他说了,曲二二话没说,把所需要的钱都拿给了李伟安。

要谈李伟安与曲二是怎么认识的?哪有段故事。当曲二在医院当护工时,李伟安就在医院里早当护工了。两人都是乡下学生出身,虽不是老乡,但同是天涯沦落人,两人很谈得来。在李伟安的帮助下,曲二很快就在医院扎下来了。由于曲二比李伟安灵活、胆大、有主见,又有公安吴泾与护士长支持后档了护工头头。他机会好,在李大幸那里两人又平白的搞到了地皮。凭着预售房子集资,找门路贷款,一下子由山鸡变成了个凤凰。

老乐这边也在为侄子的事忙,在了解事情全部经过后就请老魏当律师的儿子出主意。老魏当律师的儿子知道这事的原委后,就无偿为乐大柳出庭辩护。结果,法庭上还是大柳败诉了。李伟安同曲二当场为乐大柳付给小马的钱,感动得老乐只称这两人好样的。可惜兰儿那天在家带老乐的小孙子,不能全家去参加那审判会也把小孙子带去呀,兰儿是理所当然地留在家里了。老乐也认得曲二,老蒋住院时就是由曲二派的护工,而且他还时时到老蒋那里了解护工做事认不认真。老乐早就喜欢这做事踏实的小伙子,今天一见更是认为这青年还是个有正义、有血气的男子汉。散场后就作为乐晓明的家长邀他们到家里去玩玩。曲二谢绝了,告诉老乐,自己除了每天工作外还要去上夜大完自己大学之梦,实在没时间去乐家拜访了。老乐很兴赏曲二自强不息的精神,临别时嘱咐曲二与李伟安有么事就找自己帮忙,自己决不说不字。回来后大谈曲二的为人怎么样正值、直爽、有前头,这让兰儿又一惊,怎么自己那天就没去呀,要不是真李逵还是假李逵不就请白了。但她爱听老乐赞扬曲二,她心目中希望曲二就是个英雄,可她又怕曲二是个英雄。

小马虽能得到了小车玻璃的赔偿,但人格却受到了很大的鞭策。李伟安见小马如此卑鄙,就劝乐晓明想开些,不与这样的人一般见识。老魏的儿子帮不了乐大柳胜诉小马,马上代乐大柳把侵占了盲道的酒店告上法庭。这次乐大柳胜诉了,得到了应有的赔赏。乐晓明拿到酒店的赔赏钱还给李伟安与曲二。可李伟安就是不要,叫乐晓明把这钱让她哥哥大柳去学盲人按摩的手艺与置些必备的设备,并要晓明以后好好照顾大柳。乐晓明恨左晋文大话说尽,在要兑现时却小气得很,就是他家里有钱晓明也不愿与他来往了。她不喜欢城里的左晋文了,却对乡里来的李伟安有了好感。

被罚赔款的酒店,不该占盲道做停车场,当然大柳的损失该他们酒店来赔。可他们能占道是经人批准了的啊,于是他们把事情的经过全抖了出来,更让参加听审的群众雀跃的是那出租人行道的街道主任私自肥腰包被判渎职。这件事后,市里下达了文件,还盲道给盲人。

盲道还给了盲人,晓明与伟安也成了好朋友。这可不是一般的朋友,而是要伟安送玫瑰花的男女朋友。不信,正好是七·七牛郎与织女过鹊桥的中国情人节,伟安正抱着九十九朵玫瑰花去晓明家呢。晓明开门了,含笑接下了伟安手上的玫瑰花,而且乐大柳笑得更开心。晓明不好意思地问大柳为什么笑,他笑着说:“闻到了玫瑰花香,想到妹妹美满的爱情,看到了以后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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