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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可是我真的想要,想要,想要拜托一次,即便我只是一只哈巴狗,我也希望我的想法能够得到上帝的垂帘,我想打滚,希望上帝让我打滚,哪怕一次也好,我真的希望,希望思楠能够挺过这个难关。

然而上帝真的存在么?。

我却不知道……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我从秋千上起来,朝医院楼下走去,走到门口,我却始终迈不开上楼的步子,为什么呢?我害怕,我害怕上面等待我的东西,我害怕我接受不了,为什么我会变得如此懦弱?是从什么时候起,我的勇气已经消失了,以前我一旦有什么事情下不了决心的时候,我身旁总有个人跟我商量,总有个人替我分担,即便她不能给我出任何主意,然而只要旁边有人跟我站在一块儿,我就感觉力量的存在。

然而……

那个人此时却必须要我去接受,接受她离开我的事实……

我却接受不了……

最终,我还是努力的,迈出了步子,虽然只是轻轻的一小步,却让我不断的喘息,就好像是刚刚参加了马拉松长跑一般的累,每一步都好像有千斤重量压在我身上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好像退缩,然而我却退缩不了。

这就是现实。

我重新回到医院的走廊上,重新来到思楠的病房跟前,大家伙都还在焦急的等待,急救室的红光依旧醒目,病房里的思楠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

我妈看到我过来了,抬头有气无力疲 惫的对我问好一声。

“回来啦?”我点点头,走过去。

“情况怎么样了?”我妈向我投来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其实我也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总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我就好像买了彩票明知道不会中依旧去兑奖,黑狗地给我一支烟,我点燃,抽了一口,是酸的。

“翔子,你不用瞎担心了,思楠那么好,上帝都会感动的,她一定会没事儿的”我抬头望着黑狗,忽然间发现他好可爱,原来那个在我面前就好像傻瓜蛋一样的黑狗都要比我坚强,比我成熟。

“恩,是呐,思楠一定会没事儿的”月霞也满脸哀愁的对这我安慰道。

思楠会没事儿么?这我不知道,得向里面的医生询问,不过那急救室的红光却异常的耀眼,刺瞎了我的狗眼,哈巴狗的狗眼。

我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思楠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但是我却没办法知道,因为医生不然我进去,害怕病人感染细菌,我能做的只是等待,等待医生给我答复,答复思楠的死活,为了打破这沉重的气氛,我妈岔开话题道。

“张翔,你的公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自己的罪恶,我自己承当就好,我已经很难过了,没必要让大家也跟我一起伤心,我也顺着我妈的话题转移过去。

“恩,还不错,最近接了一个比较大的单子,前期平面的现在已经动工了,如果绩效不错对方还会考虑跟我们签订影视广告的合同”我妈强装出笑容。

“哟,不错嘛,才开业这么短的时间就有这么大一个单子?”我僵硬的点点头。

“恩,这都是黑狗的功劳,黑狗从箐艺挖过来的客户”听到我的话,我妈刚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心里满是担忧的我也没有在意,我妈转过头对黑狗笑道。

“小黑,张翔在公司方面的事情还真是多亏有你帮助了”黑狗笑道。

“伯母,您客气啥,我们两可是好兄弟呢,张翔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再说了,公司里不是还有我的股份嘛,我这不是也为自个儿着想么?”听到黑狗的话我心中一暖。

“黑狗,你两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反正已经求婚了,婚期不太远了吧,原本计划之中我和黑狗是同一时间走进礼堂的,但是现在我恐怕已经没有那个机会了,黑狗还没回答,我妈就笑了笑。

“还小的嘛,怎么就想结婚了?你女朋友同意了?”听到我妈的疑问,月霞俏脸微红,正在这时,急救室的灯光忽然变成绿的,众人猛地一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都纷纷停下了口中的话以及动作,朝着医院的门紧紧张张的呆呆的望着,我似乎感觉到我的心跳已经停止,没有丝毫动作,也做不出任何动作,只知道这样紧张的望着急救室。

一秒,两秒,……十三秒。

“啪嗒!”急救室的门给推开了,一个身着手术衣带着白色的口罩看上去年纪有些比较大的医生从门里面缓缓的出来,额头上全是汗水,表示了他在手术室上面的谨慎和专注,完全坐到了一个医生应有的本职工作,对病人尽心尽责。

医生走出手术室,面色有些承重,抬手缓缓的取下带在嘴巴上的口罩,虽然这个动作只是几秒钟都不够,但我却感觉似乎隔了一千年之久,取下口罩的医生让我看到了一张惨老的面容,看上去年纪已经比较大了,胡子有些灰白,但是却十分干净,甚至连一点儿灰尘。

老医生定定的望着我们两眼,轻声疑问道。

“你们谁是那女孩儿的男朋友?”我紧张的站了出来,老医生定定的望着我,惨老而又疲倦的摇了摇头头叹了口气儿,说道。

医生摇头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制着我的心灵,随着他的头左右摇摆,我的心也在一点点一滴的冰冷,忽然间我发觉,原来世界都是没有颜色的,这一瞬间,我想到了好多,想到了曾经,想到了过完,这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思楠一直以来对我是多么的重要,原来我的生命中已经不能够在缺少她了,原来……

记得那个午后的下午,思楠曾经对我疑问,80,90有多远,真的有一个世纪那么远么?原来一个世纪是那么的漫长,随着时间的流逝,80与90的概念早已经在我的脑海中渐渐消失,随着我在社会上的流离,我也不再分辨的清楚我所面对的人是哪一年的,等到将来,很久以后,我也只会知道自己是八十多岁,思楠是七十多岁。

原来我一直活在过去,而思楠才是活在现实当中。

原来80与90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如果,如果可以从来一次的话……

温文尔雅的午后,思楠手上拿着一本故事书优雅的坐在阳台上的摇椅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虽然是冬日,虽然思楠只俏皮的穿了一件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体惜衫,但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射在身上让她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从早上一起来,她就被这本书深深的吸引住了,从早上看到现在,眼睛都不眨巴一下,里面的故事太吸引人了,淡淡的忧伤充斥着她的心灵。

“哈欠”终于看完了,思楠舒缓的伸了个懒腰,渗出些许泪水,书中故事依旧环绕在思楠的脑海中,让思楠略微有些伤感,安静的回忆了书中情节几分钟,忽然想起什么,抬起手表。

“哎呀!怎么好十二点了,晕”俏皮的她慌忙跳下沙发,飞也似的跑进厨房,可她刚一进门,门外就传来开门的声响,思楠立时感觉到头大,眉毛使劲儿的皱了起来,磨磨蹭蹭的走到门前,门开,是张翔。

“老公!”思楠低着头,仿佛一个放了错的小孩一般,小声的对张翔欲言又止,话还没说完,门外的冷空气溜了进来,思楠不自觉的打了个喷嚏。

“阿嚏!”可爱的用双手捂住鼻子,一个喷嚏打了出来,张翔皱眉,赶紧抱住思楠,把门关了起来,眼中满是发自内心的关切的责骂道。

“小丫头,又只穿这一点点,感冒了怎么办?”思楠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轻声道。

“知道了……老公真啰嗦……”张翔假装用力的轻轻用手敲了敲思楠的脑袋,装作生气的用力绷着脸说道。

“现在就先我啰嗦了?”思楠赶紧赔上笑脸,伸出手挽住张翔的胳膊,漫步跌停的说道。

“知道啦,知道啦,老公不啰嗦”张翔这才把脸上的表情舒缓开来,抱住思楠轻轻一吻。

“知道就好,对了,我肚子饿了,饭做好了么?”听到张翔的疑问,思楠眼神闪烁不定,东张西望,不自觉的用手玩弄着裙角。

“那个……那个……”半天吐不出一句话,张翔不由得叹了口气儿。

“小丫头,一天到晚只顾着贪玩,非得把你老公饿死,算啦,我自个儿动手吧,待会你洗碗,不洗碗可不准吃呐!”听到张翔的话,思楠展颜俏皮的笑道。

“对不起啦,今天忙着看书,老公,我跟你说,那本书可经典了。”

“哦?是么?叫啥名?作者是谁?”

“书名叫《雨过天未晴》作者的名字有点儿奇怪,叫做稀饭熬的粥。”

如果……

思楠嘟着嘴,满脸涨得通红,蹲坐在沙发边上,头虽然是一直看着前方,但眼睛却只是斜过去,看着旁边,旁边的张翔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看着手里的书,见张翔半天没有动静,思楠更加生气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可张翔却说自个儿给搞完了,礼物也没买给自己,自己说现在出去买,他有不干,说是明年补给自己,真实的,生日一年只有一次,这种时候都会忘记,太可恶了。

想到这里,思楠嘴巴嘟得更厉害了,一动不动,就好似一只乌龟一般的趴在床上,眼睛不在看着张翔,张翔抬起头,看着思楠微微笑了笑,从身后取出一件粉白色的裙子,瞧瞧的走过去,拿到思楠面前。

看到长裙的刹那,思楠一愣,随之而来面上的嘟嘴完全消散,就好像是被点了一下似的,瞬间跳了起来。

“呵呵,小丫头,老公不送你礼物,你就不理老公了?”思楠家装生气,恶狠狠的瞪了张翔一眼。

“坏蛋,你骗我!”张翔莞尔一笑,伸手挂了挂思楠的鼻梁骨。

“好了,赶紧去许愿吧,快十二点了”思楠跳下床,开心的笑到。

“好啊,我要许愿,祝愿老公身体健康,祝愿老公事业顺利,祝愿老公事事顺心。”

“傻丫头,那你呢?你不给你自个儿许愿?”

“老天给我一个这么好的老公,我还有什么想要的么?”

如果……

夕阳西下,院子里的两个小孩子正摆弄着一个刚出品的玩具,玩的不亦乐呼,张翔蹲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满脸笑意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孩,自己的脑海中似乎也有这么一层记忆,一阵寒风吹过,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鼻子一痒。

“阿嚏!”终于打了出来。

“叫你多穿点儿衣服,你不听,感冒了怎么办?”背后传来一阵惨老却又满怀关切的责骂声,没多会,思楠手里拿着一件厚实的外套,迈着蹒跚的脚步却执着的朝着张翔走过去,披在张翔身上,张翔扭过头惨老的说道。

“谢谢啦,老婆子!”思楠稍微有些耳背,没有挺清楚张翔的话,把耳朵凑了过去疑问道。

“你说啥?老头子?”张翔扯开了嗓子,对准思楠的耳朵根。

“我说谢谢啦,老婆子!”思楠满是皱纹的脸皮肉松垮的抖动起来。

“诶,老头子,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还说这客气话干啥?”张翔同样满是皱纹的脸精神抖擞的笑了笑。

“是啊,好多年啦,老婆子你多大啦,我都记不清了,脑子现在记不住东西啦”思楠摇头笑道。

“我也记不清楚了,不知道是七十,还是八十。”

如果……

医生叹了口气儿,摇了摇头说道。

“多好的一对戒指啊,结果现在给弄丢了一只,小伙子,你这戒指哪儿买的?我也去买一对儿,送给我老伴儿”听到医生的话,还在浮想的我一愣,回过神来,医生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让我呆住了,最先还是我妈清醒过来,过去疑问道。

“医生,病人的情况……”医生似乎是才如梦初醒,敲了敲脑袋。

“哦,没事儿了,手术很顺利,过两天就能出院”听到医生的话,我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当当我,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仿佛不相信这个实时,过了半响,我才第一个惊醒过来,手舞足蹈的猛地一把抱住医生,深深的吻在了医生的脑袋上,吓得医生猛地朝后退,认为我是同性恋还是怎么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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