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说来就是这么叫人琢磨不透。不该做的事想做,做了,刺激。不该早做的事情做了,心动。这就是人的安分不守己。
早年在学校读书的时候,许多学生就有早恋的行为,除了个别的学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牵手同行玩耍外,大部分恋爱者,都采取偷偷摸摸的交往方式。打电话相约花前月下。如今的情况就不同了,牵手如同过去和女生交谈一般的习以为常,就连在学校楼道、操场上接吻的事情发生也屡见不鲜。谁要是觉得刺眼反倒被别人嘲笑。
“初言,你感觉好些吗?”葛云将初言抱在怀里,将讨来的纯净水缓缓地送入初言的口中,那细腻的喂食举动,如同年轻的母亲在哺育幼小的婴儿。
回到自己座位中的柳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葛云的一举一动。她越看心里越气。
葛云对初言的亲昵行为简直让她受不了,就像一群小蚂蚁钻进她的体内在蚕食她的心肺,好痛!她敢怒不敢言,只能在没有外来视线的情况下,用眼使劲地剜初言几眼:小妖精,怎么还不快点死!
柳杨有些后悔,为什么刚才要扰乱了陆民的‘好事’?说不定那小子来了情绪一使劲,无意中会把初言送往西天。没了情敌葛云一定会回到自己的身边。现在可倒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慕的人抱着仇人在……算了,眼下情况都到这份上了,是死是活都说不好,他们俩亲热亲热就算自己积点德吧,不是说‘人若将死,其言也善吗?柳杨想罢使劲地把眼闭上。
“葛云!”陆民凑上前伸手拍了葛云的肩膀说。
“说,什么事?”葛云将拿着水瓶的手停留在初言的嘴边,疑惑地望着陆民。
陆民迟疑了一下,似乎有话难以启齿。他抬头扫视了围拢过来的学生,诚谢地对他们笑道:“初言没事了,叫他安静地休息一下,大家还是回到自己的座位去吧!”
学生们关心地望了望初言,还是有点不放心地离开了。
“陆民,你刚才要说什么?”葛云让初言平稳地躺在自己的臂上,忽然想起来陆民刚才叫自己是做什么。
“哦,现在没什么了。刚才男生那么多,可初言的衣领还敞开着,有些不雅。”陆民文质彬彬的道出了缘由。
“哼!伪君子。”声音来自后排女生的嘲笑,显然是从闭目的柳杨嘴里挤出的声音。
“我说的对吧,葛云哥。什么事还是考虑的周全点好,可不能再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她自己心里沮丧偏要把气发泄到别人身上。哎,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陆民借题发挥,用这种软软的攻击手段,刻意去刺伤着搅乱自己美事的烈女。
“你******,是不是欠扁了?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傻?听不出你的吠声?”柳杨再也忍耐不住地睁开眼睛,腾地站在座椅上,掐着腰,两眼瞪得比鹌鹑蛋还大。“一身娘们胎,你活的窝不窝囊,明明爱一个人,却不敢表白,等人要死了,你他娘的去猥亵人家。你是不是男人?”
一句尖锐刺耳的话,就像一根闷棍捅在陆民的胸口上,让陆民疼痛难忍。他也恼怒了。可当他愤怒的目光撞击到柳杨那凶煞的视线时,又给崩了回来。
陆民心生一计,垂下眼,佯装不肖以顾地反唇相讥:“别把我说的那么勇敢,喘气的我哪有那个胆量,对付个死人说不定还能考虑考虑!”
“你……你,你这个王八蛋,我这一脚卷死你!”陆民气的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动。
“那也好,大不了我比你先死几个小时,结局都一样。”
“喂!你们那里有发生了什么事?”郝老师又从椅背后露出半张脸。同学们此时像是才发现老师的存在,纷纷向好老师拢过去。
“咝——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总叫老师放心不下。”葛云抬头瞪了两人一眼,脸色很不好看。
“郝老师,没事,我们在开玩笑那!”陆民一改常态地应付老师的问话。
“靠!这王八蛋,什么时候也会油嘴滑舌啦!”柳杨蔑视地在心里笑骂道。看来,人,这东西真不能把他看的过死。这不,又演化了一个。怪不得生命不断进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什么变异。
透过椭圆形的机舱窗户,看到外面的只是涌动的海浪,偶而也能瞬间里望到蔚蓝的天空。阳光通过海水的折射跑到舱内,给昏暗的机舱带来了忽明忽暗的亮光,时时都在充满着变数,宛如都市中的舞厅,人头颤颤。
可这里的气氛与舞厅决然不同,这里充满了恐惧和哀嚎。哭声阵阵,水浪涟涟。
“蔼—蔼—”一声尖锐的女生叫喊,声嘶力竭,叫人渗到骨头里。
大家都下意识地站起身来,向机舱的前边望去,发现一个女生披头散发地抱头乱窜,看她的体态言行便知,她疯了。
失态的女孩叫辛梅,来自市一所重点高中的一位高材生。个子不高、胖胖的身材,留着一对羊角小辫,宽大的彩框眼镜终年架在匀胖的脸上,虽说人长得不算漂亮,但很受人端量。生活习性单调,除了学习,没有什么爱好。胆子也特校听说,有一次课堂上,一只蜻蜓从敞开的窗户中飞进来,偏巧撞到她的脸上,吓得她尖叫一声。竟然把正在黑板上写字的老师吓得粉笔都失手落地。当师生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时,都忍不住畅怀大笑。没人怪罪她,知道她胆校
“葛云,快来!帮我一下。”几个弱小的男生,斯斯文文地拉扯几下辛梅,觉得无济于事,便朝葛云大声喊道。
葛云习性活泼,在观光团里他最活跃,所以大家都熟悉他的名字。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自然是力量的象征。
葛云听到喊声,知道出了大问题,对身边的陆民交代一番,便冲了过去。
辛梅抱着头,眼也不睁,抱着头乱撞,企图甩开周围“魔鬼”对她的拉扯。
“扑通”辛梅虫出茧壳地挣脱出去,失足落入粉红色的血水中。
“怎么回事?她怎么突然变成这样?”葛云慌忙跑过去,跳到水中,将恐惧的女孩拉到座椅上后,向身边的几位同学问道。
“其实,失事后她醒过来,就是身体虚弱,并没有什么异常的行为,我们还说过几句话呐。谁知突然间……可能是被刚刚那具飘过来的尸体吓得吧?”与辛梅邻座的一位女生颤颤盈盈地描述辛梅刚才的情况。
郝老师被一个学生扶着,也挤上前来。问道:“怎么样?有危险吗?”
“老师你看,辛梅是不是抽搐了?快给他掐人中!”一个学生喊道。
“快叫陆民来!”好老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陆民此时正得意于突发的意外,才有机会这样光明正大、心安理得地拥抱着初言。他的周身都在涌动着沸腾的热血,似乎这个时候,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他希望在这个不幸之万幸的日子里,永远不要过去。或者说就这么永远地抱着初言不放。
听到同学喊他过去,他知道一定是有人遇到了疾并或者是突发病人。他尽管不舍得放下爱恋的女孩,但他还是理智地安稳好初言,跑了过去。人之初,性本善。‘初’是瞬间与生命原有思想的等同,‘恶’是后天积累宣泄的体现。
终于一切都趋于平静,人们默默地围坐在好老师的身边。其实大家都想着同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可大家谁都不肯先把这个问题挑明,免得人心惶恐不安。
郝老师扫视了大家一眼,他能够读懂大家此时此刻的心情,但他也不想把事情说破。他从皮包中拿出一尊公分尺寸大孝用绸缎包裹的佛像,放到座椅上,静静地凝视着,完后双手合十,微闭双眼,信诚祈祷。
同学们也效仿老师的样子,祈祷苍天之灵。
突然间,“轰”的一声闷响,真是地动山摇,整个机舱剧烈跳动,涌进机舱的海水,犹如狂涛巨浪,劈头盖脸扑向仅有的空间。紧接着散落着的物品,好像失去了引力,漫天飞舞。
人们的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仿佛世界的末日真的来到。
许多学生抵不过巨大的冲击力量,许多人掉入血水中,浑浊在腐烂的食品与尸体中。他们挣扎地逃出涌动的血水,死死地把住机舱内的椅背扶手不放。
初言被陆民用一支胳膊抱住不放,另一只手死死抓住身后的椅子把手。他用脸护住初言的头,任凭飞来的东西击打,水浪对他的泼打。
一块飞来的食品罐头,不偏不斜正中他的眉骨,功夫不大,眼眶便肿胀的象化学老师常常使用的玻璃浮球一般。葛云不知什么时候赶到身旁,抱住初言,对陆民说,“陆民,我欠你的。”
“都是同学,没什么可欠的!快!我支持不住了!”说完掉入水中。
“陆民——”葛云伸手没有拽住陆民,眼看着陆民的额头重重地摔到了椅角上,顿时血流满面。葛云急得泪都好掉下来了,可他腾不出手去拉他。
就在这时,从后排就像运动员跨栏似的飘过来一个女生的身影,一手抓住扶手,另一只手,极快地揪住陆民的衣领,往回一拉,陆民便离开水面,给提了上来。
陆民一怔,“谢……”
“少来,不想死就给我好好把着扶手!”柳杨没好气地瞥了陆民一眼,“看你刚才的行为还象个爷们,不然,我才不管你的死活那!”
陆民感激的不知到底该用什么话来谢她,靠,这个‘小聪明’。简直就是一个烈女。就算活着出去,将来也得独身。谁敢娶这样的女人做老婆。可”谢“字还是得要的,毕竟自己还欠她一命。
忽然间,机舱停止了抖晃,平静的就像呆在一间低矮潮湿的房子里。
咦!只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