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言从陆民的肩上滑落下来,惊疑地盯着陆民的脸,“怎么是你?”
“是!刚才你昏迷过去,是葛云叫我过来照顾你的。”陆民抱住初言不使她被水淹没,双手拉住初言往上一挺,便将她的脸,露出水面。他从容地望着初言,表情极其冷静。
“……你,你为什么碰我?”初言很婉转地质问着对方。她愤怒的脸就在初言辨清出是陆民的时候,她的脸一下子缓和了下来。但她的心里,余怒未消。
陆民佯装不解地苦笑道,“初言,你是被我扛在肩上,不然,你早在水里飘着呐,呶!”陆民用下颚,指了指不远处飘在水上的浮尸,“难道你想变成他们那样子?”
初言侧头望去,心里咯噔地吓了一跳。这里的一切令人恐怖。“请你不要打岔。我是问你为什么在我失去意识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些越轨的事情!”
“胡说!”陆民见势不妙,心机一动,反唇相讥。“你的意思是说,在我扛着你,嗯……救助你的时候,我故意地接触到你的敏感部位,是吧?请问,我扛着你,必然要接触你的胸部,难道那个时候还能考虑那么多?我只想怎么才能不使你受到伤害。难道我这么做也错了吗?你要是连这点都理解不了,对不起,现在就通知你,你准备好了,我要松手了。 被水淹死别怪是我放弃了对你的救助。”陆民说罢佯装松开手将她放弃的用意。
难道是我误解了人家?初言在心里反问自己。可那只手的的确确是在见不得人的暗中骚扰她的身子……但在这种时刻,即便是对自己不安分,他也可以找出许多搪塞掩饰自己的无数条理由。
哎!这种人秉性难改,咽不下去这口气,一定会让他无可辩驳地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的。
“初言,又怎么啦?”葛云凑上前来,不解地望向初言道。
“啊,没事。是我刚才被眼前的事情吓坏了。”初言脑子转的很快,挤出一个两人相安无事的理由。
“呕,吓我一跳。”葛云拉着初言站到椅背上。
机舱的水位还在迅速上涨,即便是人站在椅子上,水面已没到人的下颚。
机舱内储留空气的空间被水挤压得越来越少,大约幸存活下来的人也有二三十人,浑浊的空气中夹杂着陈尸腐臭,味道让人忍不住发呕。
人们不再哭泣,都默默地僵直矗立,等待水的蔓延、等待生命最后的完结。此时此刻人们的眼中,流露出的是呆滞、茫然、傻傻的样子。是那么的悲哀与无奈!
时钟在一秒一分地过去,人们在毫无意义的生命最后的垃圾时间里,没有了求生的意识。因为他们知道,唯一通向室外的窗户被水淹没了,又不能把机舱的顶棚炸个大窟窿爬出去,唯一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死亡的到来。
人,最无奈的就是等待不能选择的死亡!最悲哀的就是有机会活下来,却错过了自救的机会。
海水拍打着飞机的残骸,咆哮着。
飞机的机头牢牢地“定在”了乱麻麻的礁石中,进不了退不出。就像是被虎兽张开血盆大口,钳住了口中的食物。
“喂!大家看窗外,潮水退了!”不知哪位同学兴奋地高声叫道。
大家忽然间,齐刷刷地将目光聚到了窗户上。那心情,就如同坠落山间中抓到一颗救命的稻草,眼里充满了炽热的希望与期待!
透过窗户,清晰地可以看到远处蓝天挂满了亮晶晶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