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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轮回(1)

1

作为一个贼,石头太英俊了。

所以他没把握,那女人的回头。从提款机开始,过人行天桥,等27路公交车,三个站,下车,他跟得不着痕迹,且漫不经心。他英俊得不像话,哪像个贼,那样大心肝的女人,眼睛好像不看东西似的,空荡、无辜,抓着提款机吐出的十几张百元大钞,随手团成个粉红的卷儿,塞袜子似的塞进背囊,拉链没拉紧,粉红色的一点边角,夹在出口的饵,钓他的心。

那样大心肝的女人,怎能看出他是个贼?可她回头、看、打量、张望,再来一次。他并不躲,迎着目光,很平静,静得有点冷酷。他早就知道,做贼,是不能心虚的,他没露底,可是这一路,也下不得手。

凭那女人的道行,未必看得出他是贼,那么她的回头,也许只是因为他的英俊。想到这儿,石头是有些得意的,就像孔雀爱惜翎毛,他也一直以此为傲。

得下手了,前面是个小市场,路窄,人往来得密,那女人慢悠悠地走,他慢慢接近。很好,这个速度、位置、光线,他要出手了——突然,那女人回头来。

她的眼睛那么近,近得成为威胁,第一个念头石头想跑,可他看看前面,闲逛着走来两个联防,他要跑,她一定会叫,念头飞快地转着,他忽地笑了。

那女人仍紧紧地看他,让他也不由得认真看回去。她是耐看的,二十五六的年纪,有几缕沧桑,添了味道,却不足以成为世故,甚至她的随意还可以看成是一种无邪。

“我想我认识你。”她语气肯定,又有些小心地察看他的反应。

石头只是淡淡地笑,这是在他没拿准事情之前的表情。

“你是周明,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弹得一手好钢琴。当然了,你妈妈是音乐家,还有你爸爸,省报的大记者,难怪你的作文总是获奖呢!你不记得我,我是你小学的同学,新风小学五年级二班,我坐你前面,我是林红妮,梳一根粗辫子的,是不是?你们后面的男生还给我起了个外号叫’神鞭‘那个,记不记得起?”女人一口气地说,期待在眼睛里谦卑成恳求,恳求他认领她。

她是绝对认错人了,他上八辈子都没叫过周明这个名字,爸爸妈妈,他从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他只有一个老姑妈,她说他是石头里蹦出来的,至于钢琴,真是讽刺,他见过吗?

可是他仍然淡淡地笑着,于笑里又添了几番思索,好像真的在配合她,极力找出相认的证据。

“你好好想想,我还去过你家听你弹琴呢,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也许是急了,那女人情不自禁地拉住了他的手臂,像个痴心的孩子。她的手指温凉柔软,微妙又舒适的触觉,她急得要哭了。

“哦,我记起了,你,林红妮,呵呵,’神鞭‘。”石头张口说,这话让自己心里都纳闷,他舍不得什么呢,是这女人背包里的那卷钞票,还是她此刻的眼神和手指。她如此信任、殷勤、娇痴甚至楚楚地依赖,不曾有一个正经女人对他这般热情过,这感觉很新鲜,新鲜得让他眷恋。

“记起了,记起了!”那女人欢喜地跳起来,快乐让她变得迷人,“我有多久不见你了,你考上了重点中学,又读了政法大学,现在是律师吧?上次小学同学聚会,大家都在说你,说你还是那么优秀,也还是那么骄傲,连聚会都不来参加!”

“刚好忙。”谎言开始了,像打毛衣,他要一针一针地、密不透风地织下去,“有个官司,要跑来跑去。”

“我就知道你忙,不是摆架子,你其实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对不对?我一直这样认为,现在也是,我看得出来。”她宠昵地看他一眼,好像两人突然秘密地亲近了许多。

2

这是不是有点失常,钱没到手,自己的电话号码却留给她了,石头想。

一个贼,让人记住电话,就好像被人踩住了尾巴。

但是在林红妮那里,他是律师不是吗?他是律师,一个叫周明的律师,妈妈是音乐家,爸爸是大记者,他会弹钢琴,写得一手好文章,外表骄傲,内心火热。

石头直了直背,在路边的一块玻璃窗前,他看到自己模糊的侧影。他用一种陌生的眼光来看自己,假设自己是一个出身良好的律师。

还是像的,不是吗?他这么英俊,亦可以俊得这么正气,他像个律师一样扯扯夹克衣角,突然觉得这夹克太低档了。

夜来了,满城的灯火,荔湾广场有个演出,他从看热闹的人丛里挤出来,口袋里已经多了两个钱包,他躲进洗手间,熟练地数钱,其他的都丢进垃圾桶。

石头在新大新买了套很贵的西装,西装使他老气,但是一穿上,身份就来了。他在穿衣镜前皱着眉佯装不耐烦地看自己,心里是欢喜的,他喜欢这样伟岸高贵的形象,岂止像个律师,还像个经理,像个主管,像个什么长,像那些个事业成功、有头有脸的男人。

这美好的感觉在心头上荡漾了数日,甚至有时心情正好着,连眼皮底下的活儿也不干了。挤公车那小子的钱夹在裤子后袋里框出一个鼓鼓的正方形,石头微笑着望他一眼,带着些傲慢的宽容和恩赐:你小子走运了,老子今天不想动你。

他甚至干了一件从没干过的事,他去书店,竟只偷了一本书——《法律基础知识》。这事让他有点窘,还偷书呢,妈的不小心成了雅贼了,和那些大学生一样!

这窘里不是没有自豪的。

而林红妮的电话迟到一个星期之后,才来,这时石头的美好心情已经渐渐淡了,他的西装挂在出租屋的最高处,已经落了微尘,此刻他和几个同乡在发廊里打麻将,很吵嚷,除了麻将和小姐的声音,连酒红色的走马灯也是喧闹的,所以电话响了五遍,他才掏出来大声地喂,谁啊。

“周大律师,这么快又忘了我!”电话那头的声音是纤小的,那样细细的一缕在手心,好像随时都要中断。

石头脸上一热,急忙说:“林红妮,哪能忘了你呢!”

电话那边快乐地笑了:“你那边很吵,你在忙吧?”

石头站起来向外边走:“没什么,你说。”

“想麻烦你点儿事啊,有个亲戚,想离婚,法律上有些问题托我问问,你明晚有空吗?”林红妮温柔地商量着。

石头迟疑着。

“我想请你来我家吃晚饭,我家就我一个,来吧,好吗?”林红妮的声音很轻,就好像她的气息毛茸茸地扎在耳朵上,“怡景小区11栋302房,傍晚6点,我等你。”

他没有力气说不。

3

不过是三楼,石头却感到累了。

那是,他要一路控制自己的东张西望、鬼鬼祟祟,还有对手袋和门锁的窥探本能。他每隔五秒就对自己说一遍,看前方,挺胸,抬头,不斜视,大大方方,你是个律师,你去做客,不是作案。

门嫣然开启,和红妮的笑容一样嫣然。

看得出她今天很精致,藕荷般的淡紫色裙,轻盈地在她身上,当她转身,斟茶,或者一阵风似的旋到厨房关水,裙摆就是一个涟漪。她走过的空气,有细细的甜香,让人不敢呼吸,怕热气化了它。

“你答应来,我高兴得一晚上睡不着。”红妮站在窗子前,微微地低了头,含着羞。

石头笑道:“你请我来,我也高兴得一晚上睡不着。”

“真的!”红妮叫起来,“看看,呵你的眼睛布满血丝,好像昨晚真是没睡啊!”

石头道:“你以为我骗你的?”

他确实没睡,看书,一章就整整三十页的《婚姻法》,差不多都塞进了脑子里。他感叹,如果当初学习有这么刻苦,也许他早是个律师了。

“你以为我信,你肯定为你那些官司忙来着,哪儿轮到我啊。”红妮半嗔着给他续茶,“当年几乎全班的女生都暗恋你,可是你谁也没正眼看过,不知伤了多少人的心!”

石头一闪而过的茫然:“我有那么高傲吗?”

红妮眯起眼睛用手指点着他:“还说没有,还说没有……”

“呵呵,小学的事情,太远了,很多都忘了,你多说说,让我想想。”石头掩饰地说。

“我就猜你忘得差不多了,不知班上的同学你还能记得几个。”红妮笑着。

“小学的毕业相,你这儿有吗?我那张,搬家弄丢了。”石头装得蛮像,说实在的,他非常好奇。

“我真是懒得帮你翻,多少年的杂物一大箱子,我也不帮你翻,就让你想,想不出来让你惭愧!”红妮突然想到汤够火候了,忙向厨房去了。

石头有闲心打量这房子,不大,但很温馨,阳台边两张白色的摇椅,坐上去,微风一阵阵地,人摇荡着要睡去。他累了,好想就这么睡一觉,堂堂正正地坐在椅子里,很泰然、很安全。鸡汤的香味又暖又腻地氤氲在空气里,平常小家的幸福气息,如果这是个妙不可言的梦,那么他愿意就这么睡死过去,这一刻,他真的想。

楼上的钢琴声,断断续续的钢琴声扰醒了他。红妮一边上菜一边说:“云姐的小孩又在练琴了,好好的曲子,就这么让他一块一块宰割了。”

石头仰头望望,琴声很近,就好像在头顶上。

“你说我能忘记你吗?”红妮忽然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这钢琴就在我脑袋里,每次听,我都想起你。小学毕业晚会上,你弹肖邦的《离别曲》,听得人掉泪。”

石头有些迷惘,只是淡淡地笑。

红妮叹着气牵了他一只手,他的手指洁白纤长:“天生的弹琴的手,不是吗?”

石头不自然地合起手指:“好久不弹了,手生了,忘得差不多了。”

红妮无奈又宽容地笑笑:“好吧,你也饿了,吃饭吧。”

屋子黑着,只餐厅一个大橘子灯,红融融的一团温暖。晚餐很可口,胃离心最近,一块儿吃了一顿好饭,好像两人已经很熟了,两个熟人,小学同学重逢,本来不是这样吗?

红妮在厨房洗碗,水声响亮,石头悠闲地在屋里转悠,鞋柜顶上一个钱夹,随意地敞着,几张百元钞票晒在上面,很耀眼。他感觉手指有些热,很热,慢慢走近,把那钱夹起来,一张一张地端详,好像从来没见过似的。然后,他一张一张原样放回去,尽量不动声色。

走的时候好像无意地,他提醒红妮:“钱得放好啊,看你随随便便往那儿一晾!”

红妮笑着推他一下:“怕什么,你还能偷我的啊!”

4

那晚红妮没问她亲戚离婚的事,石头也没主动提,怕她问,又有些怅恼她不问,又不知她以后会不会问。

隔天,他又顺便在法律书店偷了本婚姻法的专著,其实这种书,看下去也能看出点意思来,虽然那天搭档油条仔揶揄他道:“还学法呢,学法也得先学刑法,以后进宫了,至少知道判几年。”

以后的事情,是他不想的,今天往往来不及想,只好单单想明天,最多想想下星期,都觉得远得玄了。

可是日子多了红妮,就多了许多想头,如豆子上一夜长起的芽,嫩细洁白的,干净得无辜得,让他心软。

红妮又叫他去吃饭:“同乡刚送来的大海虾,我一个人哪吃得完,你来帮帮我好吗?”

她是个多妥帖的人,明明自己请客,却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亏欠。

上楼梯的时候,后面一个中年女人跟上来,扭头看看他,见他停在红妮门口,突然站住,脸上开了朵花儿似的笑了:“先生,你是红妮的朋友吧,我是她邻居,住楼上的,云姐。”

石头笑笑。

“哎你懂电器吗,我家的那套山水音响不知怎么给小孩鼓捣坏了,你帮我看看行吗?”云姐笑着。

这时红妮开门来,亲昵地推推他:“男人干的活儿,你去帮云姐看看。”

石头只得跟了上去,音响没什么,想是遥控器按错了,他也懂不了多少,胡乱按了几下,倒好了。

云姐笑得更殷勤了,连声说谢,又张罗倒水,嘴里不停歇地闲扯下去,什么音响虽然不错但难买到正版CD,主要为了培养小孩的音乐素养买的,你是红妮的男朋友啊,认识多久了,干什么的,律师啊,真是人才,又这么帅,什么你要走了,喝杯水嘛,真谢谢你,有空来玩啊,别客气啊。

石头好不容易逃下来,红妮背靠在门口,扎着豆青色的围裙,笑眯眯地等他。

这次石头自然多了,他可以自觉地出入厨房拿碗筷,从冰箱里拎出啤酒,一边按电视频道一边用牙齿咬开瓶盖。

白灼海虾很鲜美,啤酒的作用,红妮也两颊灼灼,她红着桃花似的眼皮,歪着头看他:“周明,你那位肯定比我漂亮多了。”

石头笑一声:“我那位,我那位在哪儿还不知道呢。”

红妮打他的手背:“骗我吧,你以为我信?”

“真的没有。”石头连连赌咒。

“我也没有。”红妮低下头,“我连段恋爱也没有,我爱的男人不爱我。”

石头脸热了:“可不能这么讲,我就觉得你不错。”

“可又是哄着我玩呢。”红妮深深看他一眼,笑容转瞬落下,红红的眼皮已经兜满了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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