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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丧礼 (2)

从他们相遇开始,她的世界已被南宫穹占满,他的每份喜怒哀乐她都在参与,真的说要放手,她真的不甘心。

这时,这件宽厚的外套轻轻的落在她的肩上,一双沧桑的大手从身后收拢着外套的衣襟把她完全包裹在外套里。

寂小寞回头迎上爸爸疼是怜惜的双眸,很不争气地掉下了眼泪,抱着爸爸哭泣起来,“对不起,爹地……”

“傻丫头。”寂长风心疼地顺着寂小寞的发丝,女儿是自己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女儿在强颜欢笑。一直他都骄傲的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能给予小寞最好的,可是他给予不了小寞想要的爱情,眼睁睁地看着疼爱的女儿一次一次伤心难过。

“结束了,都结束了,我的心好难受……”她一次次攀上希望的顶峰,一次次被南宫穹无情地推下来。

“小寞还有爸爸,有着一群疼爱小寞的家人还有最疼爱小寞的安晨……”

寂长风意味深长的话语飘散在寂静的夜空里,门缝处有两个影子悄然离去,另一个角落影子不动声色隐没夜色中。

一大清早的,阴阴沉沉的老天竟然湿答答地下起了一场秋雨,寂小寞一直没有出门呆在房间里失神地看着迷漫的雨境,连安安站在她身后许久都未曾发觉。

“小寞。”安安放下手里的早餐坐在寂小寞的身旁,“今天不去送南宫太太吗?”

小寞摇摇头,失落地说,“不了,该悲伤的,该痛哭的早已在南宫妈妈辞世那一刻悲伤过,痛哭过,今天只是一个告别形式,有南宫和戚小汐就够了。”

敛下眼底的悲伤,双手反复折叠着手中的围巾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安安神色不安地看着寂小寞,安安牛奶递给寂小寞,“已经决定放下,为何还让自己不开心?是这场雨让小寞不开心?我们很担心你。”

寂小寞接过安安手里的牛奶,“每个失恋者都需要一时间去沉淀,我也不例外,更何况……”小寞转头看着窗外的雨帘,“更何况他是唯一让我动心的男子,一次次为自己找借口留守在他的身边,就这样的一个男子全心全意扑在另一个女子的身上,叫我情何以堪?”

“小寞。”安晨敲门而进,对着寂小寞扬起温馨的笑容,头发上还迎着水珠,想必他是冒雨前来。

“安大哥……”寂小寞看着安晨,她突然跑到拿起一旁的提包跑出去。

“安安!”安安追上去却被安晨拦下来,“我会把小寞安全带回来。”

寂小寞终究还是来了。

她在站庄严肃穆的会场外,看着不远处的那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孤单只影地站着,对一一进去凭吊的人们鞠躬回礼。

戚小汐呢?

寂小寞在人群里搜寻着戚小汐的身影,把会场寻视几回都未曾看见戚小汐的身影,寂小寞感到愤怒,戚小汐怎么可以这样对南宫若视无睹?

寂小寞拿出手机拨出戚小汐的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失口大骂,“戚小汐……”

话还没有说完,手机已被一脸愤怒的安晨拿走,“你站在什么立场指责戚小汐不是?”安晨一时怒火攻心冲着寂小寞生气地大吼,话刚刚说出口,看着寂小寞落寞的脸,语气软了下来,“戚小汐对小寞而言什么都不是,她不是小寞的假想敌。小寞对南宫穹已经努力过,他心里位置是戚小汐的。”

寂小寞看着远处一身黑色的南宫穹,她努力想成为站在他身边的女子,成为他心中牵绊的女子,可是她失败了而戚小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他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

庄严肃穆的会场在小雨纷飞时分默默迎来一批批身穿黑色服装,手里拿着白色玫瑰的宾客们,告别仪式正在举行,宾客多而不喧,默默对家属鞠躬,然后把手里的玫瑰花轻放在南宫妈妈的黑白遗相旁。

寂小寞一身黑色和安晨进来对南宫太太的遗相深深鞠躬,把手里白玫瑰放在一旁,然后面向南宫穹鞠躬,南宫穹默默对进来的宾客回礼鞠躬,当南宫穹和寂小寞的目光相遇那一秒,安晨溺在寂小寞眼里的深深的眷恋,明知道小寞眼里里的眷恋只为南宫穹绽放,他还是情不住禁的。

寂小寞的身份在外人看来依然是南宫穹的未婚妻,如今她挽着另一名年轻男子进来让一些人侧目,纷纷推测他们的关系。

这时,一对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女走进来,男的跄踉地由身边的女子搀扶进来,一把跪在南宫妈妈的遗相悲伤痛哭,大家纷纷在猜测男子的身份,众所周知,南宫太太一人独身把儿子抚养长大。

“郝曲?”人群里有个一个声音惊讶低呼,引起不少人的侧目,其中包括南宫穹,他看向那个哭得虚伪中年男人,沉重的表情多了几分阴鸷,他走过去。

“那他是……抛妻弃子的男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二十多年前已失踪吗?”

“……”

人群里有些声音在窃窃私语。

“南宫……”寂小寞担心地拉住南宫穹的手,对他示意摇摇头。

南宫穹推掉寂小寞的手走过去,阴沉看着郝曲道,“请收回你虚伪眼泪和悲痛的演出,我请你出席妈妈的丧礼是尊重妈妈的遗愿不是请你来在此表演。”

“穹儿……”郝曲悲痛地看着着二十多年并曾见面的儿子,满脸惶然,自知没有脸面面对自己的儿子。

“请您行礼,出去。”南宫穹微微的鞠躬。

对于爸爸这个名词,在南宫穹的生命仅仅是一个名词没有真正的意义。

从他有记忆起,周围的人一直在告诉他,他的爸爸抛妻弃子,留下一张离婚协议就人间蒸发,外公还因此病倒。

他会一眼认出眼前的他是因为妈妈,在整理妈妈的私人物品里全是关于他的剪报,他请他出席丧礼是完成妈妈的遗愿——妈妈一直在惦记着的人。

“南宫穹,我杀了你!”一个怒吼的声音突然闯入,南宫穹来不及看清声音的来源就被一股蛮力推倒在地上,当他看清楚来人是离非时,一个拳头重重地打在他的嘴角上,顿时打得鲜血直流。

“南宫!”在危急关头,寂小寞还是情急地扑向南宫穹,连站在寂小寞身边的安晨也来不及拉住她。

“非,你快停手。”林小丫从外面冲进来,拼命地拉扯着冲动中离非,“事情还没有弄清楚,我们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在南宫大哥的身上。”

“放开我,我要亲手杀死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离非用力甩开林小丫,于出惯性林小丫撞到一边墙角,“小汐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对她?”

霎时间,大家都错愕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陌生男子,直到殡葬服务公司保全人员冲进来把扭打在一起的人拉开,两个强壮的男子强行牵制住离非使动弹不得。

“南宫穹,你混球……”

“我没有对不起戚小汐。”南宫穹从容地拭去嘴角边上的血渍,“明天,我会成全你们,还她自由。”

现在他只希望让妈妈安安静静的走完最后一程,南宫穹示意保全人员把离非带出去。

“南宫先生,您没事吧?”殡葬服务公司的员工迎上来关心地询问,寂小寞快速从自己携带的包包里拿出纸巾,手里的动作自然而然为南宫穹细心拭去嘴角残留的鲜血。

安晨若有所思地看着寂小寞,已经决定放弃,为什么还做着这些事情?

“啪!”一个巴掌出乎众人的意料响亮地打在南宫穹的脸上,谁也没有料到出手打人的竟然是站在郝曲身边的女子,她一脸恨意看着南宫穹,“你没有对不起小汐,你竟然敢说没有对不起小汐!”

“静,冷静……”郝曲半拥半拉着情绪失控的妻子。

“原来是入侵别人家庭的第三者,抢了别人的丈夫态度还这么嚣张。”南宫穹轻蔑地看着郝曲护着的女子,“下一次,你不会这么好运。”

“小汐出事的时候,他在哪?小汐躺在医院里一天天晕迷下去,他又在哪?现在他还在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没有对不起小汐,你叫我如何冷静?”戚静靠在丈夫的肩膀上情不住禁地哭起来,“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就是负了小汐的负心汉?”

“我……”郝曲语结,事实上,他也是刚刚知道。

关于这场没有彩排,没有预告的闹剧,闹得大家面面相觑,连殡葬服务公司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如何阻止这场闹剧。

听着戚静的话南宫穹一下子整个人懵掉,这是怎么回事?

戚小汐她怎么了?

来不及思量,突然,林小丫跑过来过来一把拉住南宫穹的手往外走,“南宫大哥,我求你去看看小汐!”

“南宫!”寂小寞残余几分理智地拉着了南宫穹,她整个人傻掉,但拒绝承认戚小汐在南宫穹心中的不可取代的地位。

南宫穹回头看头寂小寞拉住自己的手腕道,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松手,寂小寞。”

他要见到戚小汐,立刻、马上!

“这里需要你,是你南宫妈妈唯一的亲人。”他是南宫妈妈的儿子,他不能为了戚小汐在这个时候走开。

“戚小汐是我妻子,我要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情!”南宫穹严厉呵斥试图阻止自己的寂小寞,坚决推开寂小寞的手。

他走了,将一切弃之而不顾,事实上告别仪式已接近了尾声。

寂小寞失神地目送南宫穹渐渐远去的背影,真的要告别,她最爱的人。别了,她两年来的依恋,他终归还是回到戚小汐的身边。

安晨默然地上前拥着寂小寞往外走,他不忍心看见小寞眼里的不舍和失落,留下身后一片哗然的宾客和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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