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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原谅

郝曲夫妇再一次收拾行李回加拿大,对师然夫妻两提出回加拿大的时间,这原本没什么,可戚小汐的一句话让愉快气氛刹时间冷结,原来离非出院回家静养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没想到小汐会突然提出要离开这个家。

“爸、妈,我想随郝叔叔去加拿大。”戚小汐看着离骆航和师然。

所有人面面相觑,好好的,不明白为何戚小汐主动提出要跟郝曲他们回加拿大,况且戚静和戚小汐的关系没有改善。

“小汐,你决定了?”离骆航慈祥地问,“如果是,爸爸尊重你的决定。”

“嗯。”师然附和着丈夫的话语。

“小汐,为什么突然决定要走?”离非不安地问,是不是他做什么事情让小汐不开心了,难道是他上次逼小汐给自己一个期盼吓倒她了?

“我想去散散心。”她想出去走走,去散散心,好好想想自己以为未来的路。

离非移动着电动轮椅来到小汐的身边,拉着小汐的手,“小汐,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嗯。”戚小汐起身跟着离非出去。

戚小汐和离非来到花园的大树底下,傍晚的晚霞很漂亮。

“小汐,不管你去哪里,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离非拉着她的手,脑袋亲昵地靠在戚小汐的腰上。

“非,我……”

“别拒绝我。”离非急于打断戚小汐的话语,沙哑的嗓音在乞求,怕她的话他不喜欢,怕她会直截了当对着他说,他们不可能重新开始。“我给你时间去平抚所有的伤害,我不在乎他在你心里的位置,我只期盼你能回到我身边。”

“别等我,我……”

“小汐,别说。答案等到你从加拿大回来再揭晓。”他在垂死挣扎,他在期盼奇迹。

戚小汐看着离非,终归还没有说出话来,因为她口袋中的手机铃声响起来,是南宫穹的号码,又一次按掉。

“谁呀。”离非明知故问。

“我们进去屋吧,起风了。”戚小汐转移了话题推着离非往屋里走。

“小汐?”在玄关转角处传来戚静轻唤,唤来了戚小汐淡淡笑意相对。时间没有改变戚小汐对戚静的态度却改变了戚静对戚小汐的称呼,不再是嚷叫着“小祖宗”。

“小汐,我先回房间。”离非自动把空间留给她们母女俩。

“小汐,真的决定跟我回去吗?你不恨我?”戚静迟疑地问,刚刚听到小汐自动提出要跟他们回加拿大,她真的很开心,小汐的主动无疑是小汐向她示好的预兆,她有信心做个好母亲。

“南宫他不是找过你和郝叔叔吗?”戚小汐反问道,“你不恨他吗?”

“我……”她不恨,但她面对女儿说不出来。南宫穹说得对,过去她欠小汐很多,如今南宫穹能放下身段来请求她的原谅,她有什么不能原谅。

“小汐,你还恨南宫穹吗?”

“我上楼。”戚小汐脸色骤变,快步小跑上楼,谁问她关于南宫穹的事情只会惹得她更不开心。

“由她去吧。”师然站在戚静的身后安慰,“南宫穹是她的心结只能由她自己去解,小汐随你回加拿大散心何尝不是一件好事,给她时间好好冷静。”

戚小汐和家人一一道别,司机和佣人则忙碌将戚小汐的行李搬上车,场面好壮观。

戚小汐一等人在离非不放心一再再三地叮嘱中上车,看着儿子对小汐的依依不舍,作为父母的离骆航和师然禁不住红了眼眶。

这十几年来,都是离非在照料小汐的大小事务,若不是林小丫半路杀出来怕是他们已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都怪天意弄人。

“小姐,小姐,刚刚快递公司送来的快件。”一个佣人举着一个快件跑向小汐。

戚小汐犹豫不决地接过佣人手中的快件,想不出会有谁给她寄快件。

“小汐,在路上看,不然时间回来及。”离骆航看着手腕上的手表,他们再不启程就来不及,“小张,开车。”

又是一阵客套的道别,车子才徐徐出发。

戚小汐拆开快件的咖啡色的盒子,盒子里放着一款八成新的手机和一个红色的小盒子还有一个浅蓝色的信封。

“这是什么?”坐在戚静身边的戚静好奇地凑过来,她拿起红色的小盒子动作利索地打开,引出她一声惊呼,“啊……”

“静?”坐在前排的郝曲闻声探过头来紧张地问。

“钻戒,这竟然一对钻戒!”戚静夸张大叫起来,她揪着戚小汐的衣衫焦急地问,“这是谁给你的,他为什么要送你戒指?”

戚小汐接过戚静手中的戒指,她认得那戒指,是她和南宫穹在拉斯维加斯买的廉价戒指,不是,盒中的戒指和她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外形一样,但这是真的钻戒而且做工十分精致。

难道是南宫穹送来的快件?

戚小汐拆开浅蓝色的信封,展开带着淡淡清香的信纸,清秀的字迹进入她的眼帘:

戚小汐,别来无恙,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用传统方式写出的一封信,真诚的对你说句:对不起。

你和南宫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是我的错,是我一手造成的。在咖啡厅拿给你那份南宫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原本应该被碎纸机碎掉的文件。南宫确实是签下了离婚协议,当他看到你传给他的信息,他放弃了,毅然把签好的离婚协议接给负责粉碎机密文件的员工。他说不离不弃,是他对你的承诺,他不能食言,除非你主动提出离婚。

于是,我在碎纸机前抢回那份南宫签好的离婚协议,偷偷约你到咖啡厅。还记得被侍应用咖啡弄脏签好离婚协议书那一小插曲吗?是我刻意安排的,我要拿一份只有你签名的离婚协议给南宫,因为南宫说——除非你主动提出离婚。

就这样我骗过你,骗过南宫,利用安大哥传话,说南宫妈妈病情危急,南宫一生最在意的人是他妈妈,面对妈妈的病危,面对你的主动离婚,他真的崩溃了,这是他为什么对你不告而别。

我对家人说我去日本散心,其实我是不死心随尾到英国,我想求一个结果。你现在是不是气南宫不接电、不回信息?事实上他从来没有收到你任何信息和电话而他自己同样打不通你的电话,你在气他的同时他一样气你,气你狠心,气你迫不及待回到离非的身边。

请别怪南宫,你要怪的人是我,是我叫人阻止你和南宫穹之间的所有电话通讯,包括你家里的固定电话,你所有的信息和语音留言转接到我手机,我知道你在等南宫回去,只是当时我被怨恨蒙住良心。在你做手术那天,我终于抵不过良心的责备可没来得及对南宫说出实情南宫妈妈在那时抢救无效宣布去世,那一天,南宫哭得肝肠寸断,悲伤不已。

随着南宫妈妈的去世,我再没有对南宫提起你的事情,陪南宫回来处理南宫妈妈的后事,在丧礼的前一天南宫对我说:希望明天在丧礼上能见到你出席,他妈妈再不喜欢你,你还是他的妻子,礼节上应该来送他妈妈最后一程。

在那一刻,我真的死心了,在南宫穹的心里,无论我为他付出多少,得到的仅仅是朋友,你才是他的妻子,明明被你伤透了心还要记念着。

在丧礼上,离非来闹事,才知道你出事,丧礼还没有结束南宫跟林小丫走,可见南宫一直没有放下你。

我输了,输得如此彻底。

手机里全是你当初发给南宫的信息和语音留言,我不希望你和南宫再误会下去。

这对钻戒是我向你和南宫赔罪,按照你们原来的对戒订做的,真诚祝福你们可以相依相守下去。

另外,南宫低价转让的南宫集团股份会如数转到南宫名下,这是我为唯一能为南宫妈妈做。

别拒绝我的心意,南宫,戚小汐。

我现在过得很好,请别为我挂心。下个月,我和安大哥举行婚礼,喜帖我会亲自送去,届时,务必出席,我需要你们的祝福。

落笔:寂小寞

看完信,戚小汐已是泪流满脸,慌乱地打开手机里的信息,真的如寂小寞所说全是她发给南宫穹的信息。

“小汐,怎么了?”戚静惊慌地盯戚小汐,信上写什么让小汐泪流不止。

“停车……”戚小汐哭得泣不成声。

司机不知为何还是应戚小汐要求快速把车靠边停下。

“小汐!”戚静拉住戚小汐已踏出座位一半的身子,“到底怎么了?”

“我要去找他。”戚小汐丢下一句便抱着手中的盒子扬手截住了一辆出租车,很快消失在戚静的视线里。

“先生、太太,这下怎么办?”小张问。

“去机场。”戚静简约给小张指示。

“静,不等小汐吗?”

“不了。”

戚静知道女儿口中的“他”是南宫穹同时她注意到那双钻戒和戴在小汐无名批上的仿戒一模一样,小汐能扔下他们跑去找他,证明小汐已原谅他。

小汐不会跟他们回加拿大。

戚小汐抱着怀里的盒子匆忙回到曾经的家,用那天林小丫塞给她的钥匙开了门,走过玄关,她看见南宫穹高大的身躯坐靠在沙发上熟睡,对于她的闯进,他毫不知情。

因为跑得太急还没来得及平息的呼吸声伴着墙上装饰挂钟秒针机械运动的声音在静谧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戚小汐轻轻地步到南宫穹面前双膝跪在他的面前,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脸庞,这是一张疲惫而憔悴的脸。紧皱的眉头,微乱的头发散落在额前让他显得有些脆弱。

这样看着他,她已泪眼盈眶。

这些日子,他一定过得很苦吧?

南宫妈妈的去世对他来说已是致命的打击而她还怪他不告而别、丢她不顾,面对他的下跪乞求她还狠心地一走了之,她恨起自己为什么不学会宽容去原谅他。

微凉的碰触让南宫穹醒来,当他看清眼前的人儿,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坐直瞠目结舌地盯着戚小汐,他动也不动地坐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喘,敢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幻,怕自己一动就会消失。

戚小汐双手握起他的双手,低首将额角抵在他的双手间,泪珠断线般坠落,哽咽的声音在他的指间响起,“我回家了。”

她记得这双手,是这双手拥着歇尽力气地恸哭的她;是这双手带着她穿过拉斯维加斯长街;这是双手拉着她,告诉她,“当我看到你与离非在一起的时候更痛。”

沙哑中略带哽咽的声音出卖了南宫穹所有的情绪,“欢迎你回家,戚小汐。”

“我记得,你待我的好。”这就足够了,他没有遗弃她,

“戚小汐。”南宫穹回握着戚汐手,眼里深藏着更深的温柔,他把戚小汐从地上扶起来坐在自己身边,张开怀抱用力拥住着戚小汐,感谢上天,她终于回来。

温馨的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云层透过阳台的透明玻璃轻柔地洒在戚小汐熟睡的侧脸上,修长的睫毛在红润的皮肤上映出淡淡的阴影,宁静而安详。

南宫穹静静地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入睡的戚小汐,深色的眸子里盛满着深深的疼惜,他谨慎小心地扶着戚小汐让她舒适地躺靠在沙发上,用抱枕垫起她的头,进房间拿出张毯子为她披上。

这小家伙,进来就一直哭个不停,他满腹的话语咽了下去,现在他什么都不想,只想地陪在戚小汐的身边,如从前,一点一滴收集着属于戚小汐的独特的表情。

这时,他发现地上咖啡色的盒子,疑惑地打开盒子,看着盒子里的物品,寂小寞的手机,似曾相识的钻戒,还有寂小寞的字迹。

他把信中的内容看完才明白戚小汐突然回来抱着他哭个不停的原因。

感谢你的原谅,寂小寞。

南宫穹在心里给远方的寂小寞致谢。

看着熟睡中容颜,坐在戚小汐身旁的南宫穹用手指细细的轻抚着她的五官,修长的食指停留在她微微转动的眼睑上,他满足地将额角轻柔抵在她的额前,如以前,在吊藤椅旁。

一份从未有过的踏实感充斥他的心间,很久,他没有这样安静地伴在她的身边,倾听从她均匀的呼吸声音,感受她存在的气息,只有这样才能歇止他心中的思念。

一双灵动的眼眸对上他的眸子,她没有像以前惊慌失措地推开他,静静的看进他写满思念的眸子里,“南宫妈妈去世你没有告诉我,你从未收到我的信息和留言也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怕我不相信还是怕我不肯原谅?”

戚小汐皱着眉头,平静地问。

南宫穹起来把戚小汐拉起来,严肃与她面对面,“第一,我不想用妈妈的去世来换你对我的同情,何况我不告而别是不争的事实;第二,我没有收到你信息和留言是我对寂小寞亏欠,我不能怪她;第三,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我不该把责任推给谁……”

“别说。”戚小汐用手掩住他的嘴,“别在计较谁的错。”

“嗯。”南宫穹垂首吻上掩在他嘴上的手,她回到他身边就好。“我没有林小丫那份对爱情的勇敢和固执,但是我答应你,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不会离你而去。”

“好。”戚小汐把头枕在南宫穹宽厚的肩上,呢喃着。

“戚小汐?”南宫穹低唤着她的名字。

“嗯?”戚小汐满意地靠着南宫穹,并未抬头。

他托起她的脸,轻轻吻了一下,认真道,“我爱你,戚小汐。从纯纯的爱慕到深深的爱恋,从喜欢到爱。”

“我知道。”戚小汐的双手羞涩地绕上南宫穹的颈项,随即她的微笑落在他唇上,猛然戚小汐惊呼起来,“我们离婚了!”

“没有,我们没有离婚。”

“真的?”

“真的,你签下的离婚协议早被我撕掉,所以戚小汐依然是南宫穹配偶栏上的名字。”

“你是我的合法丈夫,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她的眼睛闪闪发亮,紧紧的回抱他。

“你是我的合法老婆,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南宫穹眼中带笑地说。

语毕,戚小汐和南宫穹相视而笑,亲昵地靠在一起鼻息厮摩,眼里只有彼此的存在,周围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当戚小汐用握过冰凉奶茶玻璃杯的手握住他手像一个被人宠坏的孩子扬着讨好的笑容向他乞求着宠爱的时候,她微笑地凝视着南宫穹,清澈的眸子跌进了他慌乱的眸子里,他还来不及掩饰自己的情绪,她就跌跌撞撞的闯进他的世界。

他们曾执手在圣母面前许下誓言,无论将来是富有还是贫穷、或无论将来身体健康或不适,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

一路走来,经历风风雨雨,彼此多一份信任和坦诚,他们会相亲、相爱、相守把幸福沿续下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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