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从哪儿看到过一个资料说,希特勒的许多高级将帅都十分迷信占卜术。海军元帅肯尼茨那个叫同盟国在大西洋上吃尽苦头的狼群战术,就是他的那帮星象家在海图上用悬锤晃出来的。什么时候攻击,在哪儿设伏,一切都由悬锤说了算。尽管听说每试必爽,但终究未能挽救纳粹帝国的覆灭。还有西方人的那个“西藏情结”,据说就源自一个上古的传说。当年在亚特兰蒂斯大灾难的幸存者中,有一个分支辗转流落到了西藏。德国人一直坚持认为,那是日耳曼民族的一支远亲。他们在西藏找到了地轴,从而获得了神秘的力量,谁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就能主宰世界。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据说希特勒就派出了一支秘密部队带着科学家深入西藏腹地去寻找,但未等找到就战败了。难怪他们见了达赖,就像见到表兄弟一样亲热。这事我一直都有点不信,德国是个科技强国,在许多领域都是领跑的,光是一流科学家就得用火车拉,怎么会堕落到如此地步?莫非也是希特勒为了和上帝套近乎,以求借他老人家的名头贩卖私货,而采取的小把戏?
诚然,要说《2012》里的那些事都是空穴来风,也不甚公允。影片中那场灾难的直接原因是格陵兰的冰盖融化了,尽管是推测,但在现实中和科学上都还是有依据的。人类社会发展史己经告诉我们一个不争的事实:人们在享受文明成果的同时,也正在为自己有意或无意间所造成的生态环境恶化付出日亦沉重的代价。大自然的坦诚和神秘,妩媚和狰狞,温顺和暴怒,永远都是令人敬畏的。在广袤无垠的宇宙空间,秘不可测的地壳深处,昨天隐藏了些什么,今天孕育着些什么,明天又会发生些什么,都是我们急于想知道的。但以人类目前的认知能力和科技水平,这还将是一个漫长的、艰辛的过程。眼下我们能做的,也许只是敬畏自然,遵循规律,减少人类自身的不良行为,多为地球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所有这一切,对改变地球和人类自身的命运,无疑会产生积极影响。至少要比在环境恶化面前无所作为,在巨灾频发面前惊慌失措,要有用的多。
之所以绕了这么大个圈子,只是想强调一个常识性的问题。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会是无缘无故的。不管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不要轻信、盲从。不妨先静下心来认真想想,从不同角度、用不同方法求证一下,然后再做出自己的判断。假如一听说地球明天要毁灭了,就赶紧领着全家匆忙跳海,那是不是太草率一点了?当明天的太阳照样升起在地平线上时,你在哪儿呢?
2009年7月于定边
钓鱼岛——国人心头的巨石
最近,钓鱼岛再次让中日关系紧张起来。一个由几块礁石组成、总面积不过七平方公里的荒岛,何以成为双方一个世纪来反复争夺的目标?因为这里有丰富的石油,这是决定未来国际地位的重要砝码;这里可以改写“二百海里专属经济区”的起点,从而使领土得以扩张;这里地处海上重要通道,可以使自己安全,也能使别人紧张。因此,双方各不相让,态度强硬。事态怎么发展,世人正拭目以待。
从历史渊源看,这地方从明朝起就是中国的。然而那句“有理走遍天下”的中国老话,在当今这个列强争霸的世界上早就不灵了。日本人相信的是国际惯例中的“先占原则”,当我们还打着小旗喊着口号声张主权时,他们早就在炮舰的支持下把那面太阳旗插上岛去了。真正的主人反而连边都靠不得。更可笑的是,我们不少人还指望和那强盗商量着解决问题,从而让一只恶狼把已经含在嘴里的肉吐出来。不知是幼稚,还是愚蠢。
这件事发展到今天,已经不再是一点石油和土地的问题了。它直接关系到我们的民族尊严,国人脸面,过去的百年屈辱,未来的国际地位。外交的实质,其实就是国力的较量。“弱国无外交”,曾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奇耻大辱,它像一座大山长期压得我们喘不过气、抬不起头。在苦苦奋斗了半个多世纪,国力已经大增的今天,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让国人继续生活在历史的阴影中,我们太需要一场胜利来一雪前耻、恢复自信了。“不战而屈人之兵”,自然是首选的上上之策,但问题是我们的国力是否已经到了足以使敌人闻风丧胆的程度,这要看日本人的感觉,而不是自己说了算。须知,威慑力不是吓唬人的纸老虎,它是以实实在在的综合国力为后盾的。各退一步,分而治之如何?尽管国人极不情愿,但也不失为审时度势后的一种选择。诉诸战争,武力维权肯定不是最佳途径,但在忍无可忍、退无可退时,又何妨一试?无论有千种方法,万般选择,原则只有一条:主权不容亵渎、屈辱不能重演!这就是十三亿中国人的心理承受底线,它理所当然的应该成为国是决策的基本依据。
我无法预测这场争端将以何种方式解决。我所担心的是,如果日本人仗着自己已把钓鱼岛实际控制在手的先机之便,对我们的种种外交努力置之不理时,我们手中的利剑敢不敢对着那只伸进国门的爪子断然斩下去!这一斩也许会使我们耗费国力,甚至倾家荡产;也许会使国人的生活受到影响,甚至被迫再次勒紧裤带;也许会使我们的发展速度放慢,甚至延缓现代化进程。那又怎么样?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要想不被欺负,你还有别的选择吗?更何况我们面前已经伸进来和正想伸进来的爪子已绝非一只,还有那一双双若明若暗、虎视眈眈的眼睛。当我们在为国力日强而沾沾自喜时,却连国门都没看住,今后这个世界上恐怕就不再有你的立锥之地了。
2010年9月14日于定边
我兜里的钱哪儿去了
看看这些年的经济增长率,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超过中国。动辄百分之十几的增幅,已经保持有些年头了。就是全球经济最困难的去年,正式公布的数据也在八个百分点以上。国民收入尤其是初始分配虽未从根本上理顺,但也是年年都有点增长。可是绝大多数人都惊呼,自己兜里那点一天数八遍的钱,似乎越来越不经用了。
这事一直叫我很纳闷:我们一向沾沾自喜的经济增长,却未能给我们带来沾沾自喜的钱袋子,这是什么逻辑?直至有一天无意中看到了几组数据和情况,我才有点回过神来了。
百分之三十。这是2009年国家财政收入占同期GDP的比率。在当今世界上,能够达到这个比例的也没几个国家。它说明什么?它说明我们的中央政府手里有可观的可支配财力,去做想做的事情。率先达到这个比率的那几个北欧国家,用这笔钱给它的国民搞了一个从生到死的全程社会保障;而我们由于历史欠账太多,竟管政府很努力,大多数国民还是被上学、就业、住房、养老等基本民生问题而累得喘不过气来。
百分之十八。这是行政开支在年度财政支出中所占比率。这钱怎么花了?开会、发文件、督促检查、总结评比、出国考察、盖楼买车、欢宴应酬等,这都是名正言顺的合理开支。至于那些填了窟窿的,交了学费的,从方方面面跑冒滴漏的,恐怕谁都说不清。
百分之二十五。这是政府投资在年度财政支出中所占比率。这笔钱分给那些国字号企业后,投入产出比低得令人吃惊。行政支出是消耗性支出,投资又没什么效益,这就意味着,在每年的财政支出中,有百分之四十左右的钱没让人们看到应有的效益。
二点三万亿美元。这是我国上年度外汇储备的数额。出口历来是我们的“三驾马车”之一,被十分看重。为了出口结汇维持平衡,以目前1∶7的汇率计算,就需要在国内增发16万亿元人民币,这相当于2008年市场货币流通量的五倍。要命的是这些没有任何物质基础的“花纸片”,将全部以通货膨胀的形式转嫁到百姓头上。这就成了一个怪圈:出口贸易越活跃,美钞赚得越多,老百姓的日子就越不好过。因为,有用的商品到了美国等西方国家手里了,而那些凭空多出来的“花纸片”却留在了中国市场上,虽能进入老百姓的钱袋子,但它的实际购买力却以惊人的速度被迅速蒸发了。
然而,这些明面上的东西还不是问题的全部。在市场经济条件下,资本要兑现,权力要寻租,由此而造成的企业生产成本和社会公共产品成本的增加,说到底都是由老百姓来买单的。
这些数据和情况,用来论证一个国家的经济形势,显然远不够全面和充分。但是用来说明你我袋子里的钱为什么越来越不顶用了,我想足够了。至少,我知道我的钱哪儿去了。
2010年9月18日于定边
省长来了
这一方的老百姓一觉醒来惊奇的发现,原本说堵就堵的道路忽然畅行无阻了;原本随风起舞的垃圾忽然踪迹全无了;原本被摊贩任意侵占的街市忽然宽敞明亮了。似乎天更蓝了,云更白了,风更清了,满城的男女老幼都有了由此带来的好心情。这是为什么,难道天上掉馅饼了?就在大伙纳闷之间,一则消息不胫而走:省长来了!
由于省长来了,路不堵了,城不脏了,街不乱了。而这些问题放在平时,任你说破大天都没用。可话又说回来,省长是管这方父母官的父母官,他老人家日理万机,来趟不容易,谁不愿意让他少看点烦心事,多留点好心情?更何况一没有“黄土铺路”,二没有“净水泼街”,突击一下卫生、突击一下管理、突击一下秩序还不应该吗?就算你家来个客人,不是还要扫扫院子、泡壶茶吗?这是好客尊客的上古之风、传统美德!
由于省长来了,那些挂着官牌子、操着印把子,推诿扯皮有一万条理由,办起正事来便叫苦连天的主管部门,仿佛在一夜之间变得负责了、勤勉了、有效率了。而那些负责任的责任、有职权的职权、管官司的官司,曾经让神仙都断不清。到底因为省长他老人家的面子大,还是他的下属在一夜之间幡然悔悟、把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提高了?这得靠你自己去琢磨。因为这些事虽然人人心里明镜似的,但毕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要是非要明着说,也只能坚持“公仆精神”、“服务意识”这些正面导向,难道你还能自揭家丑、往自己脸上抹黑不成?
说一千道一万,垃圾没有了、市容整洁了、道路畅通了,毕竟都是好事;有人管事了、有人负责了、效率提高了,也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办不好有意见,办好了也有意见,世上哪有这么不识好歹的主!人们只不过担心:这才刚刚叫了几声好,赶明儿个省长前脚一走,一切又抽抽回去了,这“好”不是白叫了吗?
2010年9月20日于定边
乡党!你幸福吗?
很久以来,陕人都把进入西安看做登上天堂而趋之若鹜。在过去,这只能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改革开放了,经济发展了,社会进步了,哪些祖祖辈辈靠刨土坷垃过活的农民兄弟、小城镇小地方的游兵散勇、两手空空心存梦想的淘金者、怀揣资金技术寻求发展机会的创业者、带着票子来享受都市文明的暴富者便一窝蜂地拥了进来。二三十年过去了,我时常想十分关切地问问这些老辈的、新来的西安人,你们过得好吗?幸福吗?
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到底靠不靠谱我心里也没数。因为,“幸福”二字虽然可以用来判断一个人的生存状态,但毕竟太抽象了。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既能使你幸福,又能使你不幸福。所以它能提供给人们的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属于心理层面的东西。在人们的想象中,美国、西欧这些发达国家应该是最幸福的地方了,但事实并非如此。按照社会学家的调查和评估,在当今世界,幸福指数最高的却恰恰是另一些人们不容易想到的地方。北欧的丹麦算一个,这里有世界上最高的国民福利,一个人从形成胚胎到烧成骨灰,都由国家全程包起来,没有任何生存烦恼,人们活得轻松惬意;南亚的新加坡算一个,这里有最完备的法治,它有效地保证了社会的公平和秩序,从而使人们活得心平气顺而有尊严;印度加尔各答的贫民窟也算一个,这里有最和睦的人际关系,它使人们互相尊重、互相帮助、互相依存,温馨、平静地面对日复一日的简朴生活。贫穷落后也好,发达富裕也罢,人们各有各的活法,各有各的满足。要把这些千差万别的个体感受量化为一些具体指标,并得到广泛认同,实在不是一件容易事。有时,我甚至觉得这种考量是十分愚蠢的。沿街要饭的乞丐有幸福感,而腰缠亿万的富翁却没有,可又有几个人愿意放弃不幸的富翁生活去当幸福的丐帮中人呢?可见这种考量结果也没有太大的实际意义。当然,人的生存状况毕竟还是有差异的,这种差异也是需要评价和表述的。于是“幸福”二字便以它那博大精深的内涵、无可比拟的想象力和海市蜃楼般的玄妙担当了这一差事。你要问它是什么,也许谁都说不清楚。而你要问有没有它,谁心里都清清楚楚。要不然,怎么全世界的人都在拿它说事呢?这种考量尽管不是最科学的,但它却是最通行的。你要不跟这风,恐怕还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