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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情暖人间(1)

乡情

99级高一(3)班季婷

口指导教师李玉海

我梦见了故乡。朦胧中,我又望见了那蓝得透明的天空,白得刺眼的云彩以及曾祖母那伶仃的身影……故乡那袅袅的炊烟,上升,上升……最后和云彩一起飘向了远方,把乡情带给了远方的我,也带给了我浓浓的乡愁……

我的故乡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偏僻而贫穷。但我却觉得她很美,因为那儿有我亲爱的曾祖母。故乡有一个和她一样美的名字——白马。

每每回乡,未走到村口,就看见曾祖母翘首企盼的身影,我欢呼着扑向曾祖母。此时的曾祖母是那样的开心,额上的皱纹都“赶”到了一起,饱经沧桑的脸上,荡起了舒心的笑容。她用那双颤巍巍的手抚摩着我的头,眼里满是慈爱。

回到了曾祖母的那间小土房,她就忙个不停,像变魔术似的,从一个古旧的柜子里,变出红枣、沙枣、干果……还有那香喷喷、甜津津的、城里人永远也尝不到的青稞。我大大口地吃着,此时,所有的美味佳肴都比不上曾祖母的青稞。我抓起一把青稞,塞进曾祖母的嘴里,曾祖母一把搂住我:“还是我的婷婷乖……”我笑了,曾祖母也笑了,这笑声传出很远,很远……

每天晚上,曾祖母都要爬上屋顶看枣树。此时,我便坐在曾祖母的怀中,看那满天的繁星,背着那首歌谣:“我给星星打电话……星星说,曾祖母叫我快回家……”

曾祖母的老房子有趣极了。秋天,在墙根下可以采到蘑菇;夏天,在墙角可以挖到地雷花,在树上可以捉到格格虫,在水渠坝上经常可以看到扭动着长长的身子游水的蛇……

每到离乡的时候,我总是紧紧地拽着曾祖母的手,哭着喊着不肯离开。曾祖母抹着眼泪,哄着我说:“婷婷乖,下次再来……”我要曾祖母和我一起回城,曾祖母摇摇头,“这儿有城里没有的东西,有我的根。”“奇怪,大树有根,怎么人也有根呢?”“是啊,大树的根深扎在土壤中,而我的根深扎在山村中,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我一天一天长大了,曾祖母却一天一天地老了。终于,她因生活不能自理,被接到了城里。但曾祖母总是念叨那小山村,说好想再回去看看……

曾祖母带着她的回乡梦走了,走得好远好远,远得我再也看不见曾祖母那慈爱的双眼、舒心的笑容了,只听见那熟悉而又遥远的声音:“婷婷乖,回家来看曾祖母……”

(原载1999年11月20日《小龙人报》)

【简评】中学生中写家乡写亲人的作文较多,容易出的毛病就是泛泛写景、苦苦抒情、模式化写人,读来老大不自然。这篇闪烁着童心之光的作文,抒发乡情是自然而醇厚的。

文中作者通过几个层面来抒情来揭示主题。写曾祖母是因为乡情,写曾祖母那些有特色的物件也是因为乡情,写曾祖母“落叶归根”更是乡情。文末的一句话很地道地收束全文,在抒情和揭示主题方面可称点晴之笔。不足之处就是语言稍嫌稚嫩,结构稍嫌松散。

迟到的秋天

2000级高一(3)班郭婷婷

口指导教师端木莅雯

树上枯黄的叶子一片一片地落了下来,落在了女孩瀑布般的黑发上。女孩的名字叫叶子,总喜欢坐在这棵大树下,好像在等待什么。叶子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可是,她的美丽中总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就像这秋天一样。

“丁零零……”上课的铃声响了,同学们都已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这节是作文课。一会儿,老师走进教室,布置了今天的作文题目《我的母亲》。就在同学们议论该怎样写的时候,叶子进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母亲这个称呼对叶子来说既亲切又陌生。她从小就跟着外婆,从来都没有见过妈妈。叶子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希望可以同妈妈共同度过一个美丽的秋天,可是,这个愿望从来都没有实现过。外婆从来都没有告诉她关于妈妈的事,只告诉过她妈妈会在秋天里来看她,所以叶子就坐在大树下等着妈妈,等着妈妈回来看她……下课的铃声打断了叶子的思绪。

回家后,她见到了爸爸。叶子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爸爸了,爸爸常年都在外地做生意,很少回家。不知为什么,叶子总觉得爸爸不喜欢她。爸爸不会像其他小孩的爸爸那样疼她、宠她。她很想知道为什么,但她不敢问,一直都憋在心里。她希望这一次,爸爸不要对她那么冷淡。但是,希望又一次破灭了,爸爸只是看了看她,什么都没说。叶子想哭,可是她不能,她知道在爸爸面前,她不能哭。

晚上睡着后,她总觉得有人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话,她以为是爸爸。早晨起来后,外婆说爸爸已经离开,叶子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

带着一肚子的心事,一肚子的烦恼,叶子度过了漫长的一年。

在她十六岁生Et这天,爸爸从外面回来。叶子好开心,因为这是爸爸第一次陪她过生日。爸爸回来后,好像要对她说什么,可是好几次欲言又止。在她吹完生日蜡烛后,爸爸终于开口了:“叶子,爸爸给你讲一个故事。有一对夫妇,他们很恩爱,妻子的身体很差,丈夫一直细心地照顾着她。妻子也很爱自己的丈夫,她很想给自己深爱的丈夫生一个孩子,就在生产时,终因难产再加疾病,还没顾得上看孩子一眼,就离开了人世……”说到这里,叶子的爸爸已经泣不成声,叶子也泪流满面。过了一会儿,爸爸又说:“叶子,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心里很矛盾,爸爸对不起你呀!爸爸只是想让时间来冲淡一切,却不知道对你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叶子终于明白,爸爸是爱她的。就这样,叶子的十六岁生日在一家人的哭声中结束了。叶子知道了关于妈妈的一切。从此,叶子的秋天里没有了忧愁。

这个秋天好像迟了很久,美丽的叶子终于拥有了这个秋天。

【简评】这发生在秋天里的故事很让人感动。对妻子的爱及追忆却无形中伤害了女儿。但我们知道,女儿的心灵、女儿的生活都需要一个完整的秋天。但愿其他“叶子”的秋天如期而至。

父亲

2000级高一(4)班司巧玲

口指导教师端木莅雯

提笔写父亲,两行清冷的泪珠不可抑制地从我的脸上滚下来。

赋予我生命的父亲,他是一位再平凡不过的人。然而,父亲对我那颗赤诚的心,那种不折不扣的感情,让我觉得,父亲是伟大的。

我得病那年,父亲领我去医院,医生检查后,对父亲说:“孩子的病已经很严重,需要住院治疗。先交5000元的押金,去办住院手续。”父亲听了这话,就像天塌下来似的悲痛。他手中的化验单在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来回转。他请求大夫想办法,最好不要住院。但是,回答他的只是摇摆的脑袋。父亲只好领着我,踏出了医院的大门。在路上,我与父亲都默默无言。父亲憔悴的脸上带着痛苦的神色,眉头紧锁着,被皱纹包围着的眼圈发红了。他的全身好像散了架似的,走得很慢。

当我与父亲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镇上时,父亲很和蔼地对我说:“孩子,你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些。”听了父亲的话,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痛苦了,可是,我又怎能当着父亲的面哭呢?我只好恨恨地向父亲说了句:“烦死了,别哕唆了。”当父亲听到我的话时,他的眼眶中渗出了混浊的泪花。他抓住我的手,哽咽着说:“孩子,别……别难过,爸爸就是砸锅卖铁,给别人当牛做马也要把我娃的病治好……”我无法正视流着泪水的父亲,只觉着嘴角有一丝苦涩的咸味……最终,父亲领我来到一个小饭馆,他只要了一碗牛肉拉面就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饭桌前。当热腾腾的面端到面前时,我吃不下去。我并不是不想吃,我还真没下过饭馆,但是我又不忍心吞下它。我就朝外看父亲,只见父亲靠在墙脚下,从包里掏出从家里带来的馍馍,很费劲地吃着。天气太热,馍馍太干,又没水,看到父亲干裂的嘴唇,我的眼泪又一次滚滚而下……我把父亲叫进饭馆,告诉他我不喜欢吃面,父亲说他也不想吃。于是我就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不吃就算了,那就让他们倒掉吧。”父亲这才吃了那碗面。

为了我的病,父亲去了不下十所医院,后来在他的再三请求下,大夫终于答应我可以不住院治疗,但是,必须每隔一周来医院一次。在那一次次的往返于医院的路上,父亲推着自行车,车上坐着我,看到父亲满头渗出的颗颗汗珠,我的心好像在流血。在那凹凸不平、干巴巴的土路上,不知留下了父亲多少爱的汗水。

父亲为了给我治病,过着一般人难以忍受的生活。打土坯,修房子,锄地……一切繁重的体力劳动他都干过。寒冬腊月,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这时候已很少有人在外面干活了,而我的父亲,仍然手拿着镢头在给别人翻挖冻硬的土地……他不止一次地说:“只要能治好我女儿的病,累断骨头我也高兴。”听到父亲的这句话,每一个字就像利刃一样剜着我的心。可怜的父亲为了治好我的病,他吃尽了天下的苦,受尽了世间的罪,一切困难都被父亲征服了。是他用点点血汗,为我又开出了一条生命之路。

我的父亲虽然是一名很普通的农民,但他对我的爱,为我的付出,对我来说是一笔可贵的财富,给予了我生活的勇气。在我的眼里,我的心里,父亲是不平凡的。现在,我已是个高中生了,父亲也已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然而,爱之无尽,爱之永恒。

(此文为宁夏教育电视台电视作文征文)

【简评】父亲,一个再熟悉再平凡不过的字眼。然而在一个患重病的孩子心里,父亲却是爱和力量的源泉。情感的真挚,渗透于字里行间。点点滴滴,都折射出父亲的光辉,“让饭”的体贴,更是爱之永恒的一脉承传。

我心中有颗星

97级初三(5)班畅秀敏

口指导教师崔玉娥

“天上星,亮晶晶。”

孩提时的我总爱用星星般的眼睛在幽冥的天空中寻找着亮的星,幻想着乘着它飞向太空……不久,我的心中真的有了一颗极亮的星,这颗星的心中也真的有了我。

在她的心目中,我是一个梳着羊角辫,有着一双不大的眼睛,却总闪烁着求知欲望;戴着一副眼镜,看着文气十足的女孩子。

在她的心目中,我还是一个爱好十分广泛,对什么都感兴趣的人。像唱歌、跳舞、书法、弹琴、画画样样都喜欢,但我最爱的还是文学。在书的海洋中,曾有英雄和我交谈,伟人给我指路,白雪公主和我相见,海的女儿和我相聚。在书中,我曾为善良战胜邪恶露出欣慰的笑容,也曾为世间的不平与痛苦流下同情的泪水……

在她的心目中,我还是一个爱交朋友的人,不管朋友学习好还是坏,只要和得来,我都不介意。反之,要是这几天和谁闹了别扭,就会一碰面便噘着嘴,吹“胡子”瞪眼……

在她的心目中,我又是一个爱说爱笑、性格要强的女孩子。只要我在,处处就会充满着欢乐。这就是“她”心目中的我,“她”就是我的老师。

斗转星移,冬去春来,老师永远都是我心目中的星星,她那双星星般的眼睛永远在我心底闪烁着光,净化着我的心灵,帮助我摆正人生天平上的砝码,帮我寻找人生的真谛……不管心目中的我是好还是“坏”,我会永远记住这颗“星”。

(原载1999年10月16日《小龙人报》

【简评】人民教师常被人喻为园丁、蜡烛,虽然贴切,但过于陈旧。畅秀敏同学独具聪慧之心,于固定模式中另辟蹊径,将老师喻为“星星”,既新颖纤巧,又极富诗意,令传统教师题材再放异彩。

本文行文流畅,文笔优美,尤其首尾与中间一段关于爱好文学的叙述,很有散文化的味道。文章紧扣题目,抓住了“我”的特点,尽管内容略显单薄,但与题目有很好的切合。若再能结合典型事件,印证“我”的性格特点,将更显充盈、生动。

那双蓝眼睛

98级初三(7)班门晓鹏

口指导教师夏玲萍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在银川铁中的校园里,老师们的一双双明眸各具神韵,其中有一双蓝眼睛——一双充满热情、友好、亲切的蓝眼睛,显得有些与众不同。那就是外籍教师David先生的眼睛。

初次见到David,是在开学第四天,我在校橱窗栏前观看照片,迎面走来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他身材高大,有着欧美人特有的白皮肤、高鼻梁,一双大而有神的蓝眼睛和金黄而自然卷曲的头发格外引人注目。“Hello!”他微笑着,眨了眨眼睛,和我打招呼。

“Hello!”我回应着,被他的笑容感染,我也微笑着,心想:早听说又来了个新外教,想必他就是吧。

第一节口语课上,我果真再次见到了David。像上次那样,他大声同我们打招呼,蓝眼睛带着老师的亲切,更多的是朋友般的真诚、平等。课上,他用标准的英语和我们交流,我每次都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同学发言时,他用含笑的目光注视着;发言失误时,他仍用含笑的目光送去信任和鼓励;做游戏时,他和我们一同欢笑,蓝眼睛里荡漾着浓浓的欢乐。望着这双蓝眼睛,我的心情也愉快起来。

一次,David教我们打棒球,虽然他不太会说中文,但他仍艰难却是很认真地讲解着,一面还配合着丰富的表情和夸张的动作,努力想使我们明白打球的技巧。我注视着那双蓝眼睛,眼睛里溢满了热烈和兴奋,从中流淌出的幸福是超越国界的。

自那以后,每一次见到David,他的蓝眼睛里除了热情、欢乐,又多了一份老朋友似的熟悉。每一次见到他,我的心情都因为被感染而变得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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